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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御剑录

第32章 无心指法

沧海御剑录 鹿梦令 7881 2021-01-05 20:34:36

  这日,天空下着连绵大雨。阳川海和柳晓然撑着伞在山道行走,两人见雨越下越大,只得走近山路边的一个亭子暂避。

  阳川海从肩负中取出干粮,递给柳晓然,道:“然妹,你饿了吧?先吃点干粮。”柳晓然微笑着接过。

  两人刚坐下歇息,突然有轰隆隆的声响从山中响起,纷歧会儿,湍急的洪水从十多丈外的一个小山包冲刷而出。柳晓然一惊,道:“山洪!”阳川海颔首,不外他见自己所在的亭子离那山洪有十多丈,而且旁边都是坚硬岩石,于是没那么紧张。

  那山洪越来越大,像一群受惊的野马,从山谷里奔流而下,一些门路中间的树被刮得乱七八糟,倾盆大雨很快使那些小路酿成了泽国。

  突然,阳川海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下,有个村姑惊慌失措站在那里,看着身边的洪水,不知所措。那洪水将她四周的山土徐徐冲刷,似乎随时会把她脚下的立足之土也冲掉,看上去极为危险。阳川海赶忙放下手中的干粮,施展轻功,飞身朝那村姑奔去。

  纷歧会儿,阳川海就到了那村姑身边。见有人前来相救,那村姑的眼神露出了安宁之色。此时,洪水继续肆虐,夹杂着折断的树枝和石块从山谷不停奔泻而下,不时有轰轰隆隆的声音。阳川海抓紧那村姑,全力施展轻功,落到几块未被洪水攻击到的嶙峋凸石上,三纵两跃之后,将村姑带到亭子里。那村姑见已脱离险境,脸上徐徐恢复了平静神色。柳晓然走上前来,搀扶着村姑坐了下来。

  那村姑看上去像三十多岁,虽然粗布简衫,但面似芙蓉眉如柳,可谓清丽过人。一旁的柳晓然看了颇感意外,只觉得从没有遇见过如此姿色过人的村姑。

  那村姑弯身向阳川海行礼,道:“多谢少侠援救之恩!”阳川海还礼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貌美村姑坐了一会儿,心神有所恢复,起身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家那头山势较高,树木茂盛且多山石硬地,未有洪水流过,还请二位移步至我家,一来比此处宁静,二来可以歇息一番,如何?”

  阳川海和柳晓然立即颔首允许,起身随那村姑往远离洪水之处走去。此时雨势开始变小,但洪水继续往低洼之地奔流而下,远远望去,可见其袭击着某户人家的篱笆、旧窑,另有不知那边被冲刷来的木筏,如同鹞子似地颠簸、旋转着。

  阳川海和柳晓然随着那村姑穿过一条狭长的山路,果真见这边没有洪水,不多时,来到一个宁静秀美的山间小乡村。进了村子,有一两个经过的村民朝那村姑颔首致意。三人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栋石屋子前。

  那屋子独具匠心,粗粝的墙壁都由天然的石块砌成,与周围山木景象融为一体。院子当中砌着个花坛,上面陈放着十几盆盛开的菊花。花坛旁那棵一丈多高的红海棠树,枝条被修剪得疏密适度,整个庭院显得古朴、静谧。阵阵清风吹拂,从盆菊和海棠树上落下的枯叶在地上沙沙作响,划破院中的寂静。

  那村姑微笑道:“这即是我家,请进来吧。”说着,便开了屋门,请阳川海二人进屋。

  阳川海进屋一看,觉得屋里和一般农家大不相同。一般农家都是当屋放着一张床,床上放着案板瓢盆一类杂物。这里倒很是雅致,中间放着条几、八仙桌子,两边各放着高约四尺的大屏风,云头纹底座、长方屏框,方格架上裱糊绫绢。屏风上绘有精美的图画,上面场景有听乐、观舞、休憩、清吹、宴归,看了让人心情舒畅。条几上摆放着一个大花瓶,小口丰肩、瘦底圈足瓶式,瓶体修长,造型挺秀俏丽,很是悦目。两边的隔扇门都挂着雪白的门帘,里间屋的部署就被遮盖住了。

  阳川海心中好奇,暗道:“为何这村屋里竟有如此雅致之部署?”

  柳晓然视察一番,问道:“前辈,此间就您一人居住?”

  那村姑端了两杯茶水过来,笑道:“正是,我一人在此居住二十年了,没记错的话,我是二十五岁那年搬来的。”

  柳晓然听了心中一惊,寻思道:“如此说来,这位前辈有四十五岁了?但看上去仅有三十岁上下,真是驻颜有方。”

  阳川海环视完屋舍,微笑道:“前辈和一般的村民差异,莫非当年是遁迹才来到此处安居?”那村姑笑而不答,返回里屋去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些甜点走了出来,招呼两人享用。

  歇息了一会儿,见雨势完全停了,阳川海起身道:“多谢前辈招待,我们要继续赶路了。”

  那村姑知其终要离去,便不挽留,从怀中取出一个蓝石玉佩,将它塞至阳川海手中,道:“今日少侠援救之恩,我无以为报,这个蓝石玉佩且送你做个纪念,望勿要推辞。”

  阳川海赶忙摇手道:“这如何敢当?晚辈不能收。”那村姑秀眉一竖,似乎有些生气,道:“你若不收,我可要生气了!”阳川海见她神态坚决,知道难以推辞,只得接过。

  那村姑见他收下,刚刚舒颜露出笑意,道:“这玉佩原本镶嵌有两粒宝石,其中的一粒我在年轻时赠予他人了,因而这终究是个残缺之物,你莫嫌弃。”阳川海躬身道:“莫这么说,此玉佩甚为精美,晚辈颇为喜欢。敬重不如从命,那晚辈就收下了,多谢前辈!”他再细看那蓝石玉佩,纹饰精美,形神兼备,边角一孔上还系佩小叮当,轻轻一摇,发出悦耳动听之声。

  他收起玉佩,敬重道:“时候不早了,晚辈告辞了!”村姑颔首。于是,阳川海和柳晓然拿起行李肩负,并肩往外走去。

  那村姑送他们二人至村口,指着前方一条小径,道:“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到镇里。对了,以后有经过此处,务须要来做客!”阳川海和柳晓然颔首允许着,躬身施礼,然后往山下走了。

  下山之后,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继续往北行路,眼见徽州越来越近,阳川海想着柳晓然的哑疾或可痊愈,又能完成敲钟老者之所托,心中不由兴奋起来。

  这日,两人正行走在大道上,突然,东边的古道上迎面走来两小我私家。等走近了一看,阳川海心里马上一震,是“拳怪”周也人和他的二徒弟毛松。

  “哈哈哈!又遇见你这小子了。”拳怪也看到了阳川海,捋了捋衣袖,道:“上次有圆心那个老僧人帮你,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逃脱。”

  阳川海知道今日无法躲避,只得殊死一搏了,当下拔出剑来,道:“你要如何?”

  拳怪沉下脸道:“我要如何?自然是要废你武功了!”一旁的毛松道:“师父,大师兄屡次被这人羞辱,你今日定要帮他出气啊。”

  拳怪嘿嘿一笑,走到阳川海身前,道:“我听说你已经是雁荡山派的新掌门了,哎,想想这雁荡山派真是可惜,上一任掌门莫名其妙失踪多年,新任掌门又要武功尽废,看来这个掌门之位难当得很呐。”顿了顿,他轻蔑的道:“你先出招吧。”

  阳川海剑眉一展,也不二话,道:“看招!”说着左手抡剑,一招沧海剑法之“海沸波翻”,横扫向拳怪。拳怪见其剑尖来势凌厉,于是略做闪腰,便使出一招九异拳。阳川海知道其九异拳厉害,于是以剑撩开。接着,二人同时横跨一步,剑压住手,手握住拳,脚下各自用力,都想着让对方处于下风。

  斗了二十多招,拳怪脸露好奇之色,寻思道:“奇怪,这小子的内力怎么又增强了?意到气到,气到劲足,内家功力比上次交手之时又有增益。而且剑法越发灵巧熟练,虽然似乎有某种拘囿,但每招每式一旦使出,都隐隐有各人风范。他如此年轻,何来的如此修为和造化?哎,我那两个徒弟若有他一半的悟性,那就好了。”他心中这么想着,手下却没有丝毫怠慢,两肩向回抽劲,开胸顺气一番,颈道内提,双拳一用力猛地向前一冲,直取阳川海极泉穴。

  阳川海见对方拳势奇魅,呼呼带风,想用剑反抗已是不及,赶忙撤步,左手顺势祭出一记玄阳掌之“水印长天”。拳怪见他剑掌并用,有些意外,且这招掌法劲道十足,于是右手去反抗玄阳掌,左手划弧后压住阳川海的剑,要向外去撩。但阳川海已夺过手去,抽回剑去,改变了剑式,闪身直前,上左足纵右足,攻中带守,将自己全身要害护住。

  拳怪眉头一皱,沉声道:“我就不信你能守多久!”说着纵步伏地,一招又一招,使出劈、捕、拍、撞、按、劈、崩、钻、炮等九种差异变化的劲道来,让阳川海反抗得颇为吃力。

  一旁的毛松知道师父稳操胜券,心中自是自得,瞥了一眼在旁焦急寓目的柳晓然。毛松知道柳晓然不懂武功,于是懒懒散散踱步已往,道:“小娘子,你的心上人今天是必败无疑的了,你心情肯定欠好吧?哈!”他打着哈哈,见眼前这个哑女清丽貌美,身形聘婷,于是凑近到她身前,举止轻浮的弯腰低头去看她。

  柳晓然见毛松贴面凑到自己面前,心中不悦,突然伸出一指,迅疾戳向其缺盆***松以为她一个弱女子不懂武功,基础没有预防她,而且这突来一指攻势奇特,一时之间觉得自己胸前的多个穴位竟然全部被罩住,防不胜防,蓦地惊慌无措。只听闷声“砰”的一响,柳晓然的指尖结结实实所在中了毛松的缺盆穴,接着,她又在其他三个穴位点了一下,如此一来,毛松便无法转动了。

  原来柳晓然使用的正是无名老尼师教给她防身用的“无心指”,虽然只有一招,但指功太过精妙,因而毛松大意之下便中了招。加之柳晓然平日略通医理和穴道,因而这一番脱手,便让拳怪的这个二徒弟无法转动了。

  柳晓然此时见阳川海正吃力地反抗拳怪的咄咄拳势,便从肩负里取出裁衣用的铰剪,抵住毛松的喉咙处,道:“快住手!否则我会刺他的。”

  那拳怪听到声音,便往这边一瞥,见状不由一惊,后撤收拳,不再进攻。阳川海也看到了毛松被制服,心中大喜,飞身撤回到柳晓然身边。他无暇询问其中缘由,只是将自己的剑尖抵住毛松的要害,朝着拳怪道:“你若上前半步,今天你徒弟定当成为废人!”

  拳怪愤愤地瞥了徒弟一眼,骂道:“废物!”他如今投鼠忌器,只得临时站在那里,不敢贸然进攻。

  阳川海对柳晓然道:“然妹,你速往南边那个小路行去,我等下便来寻你。”柳晓然颔首,她知道自己不懂轻功,逃起来会成为阳川海的累赘,自己只有先赶一段路程,才有可能挣脱拳怪,于是她不再二话,凭据阳川海所指的小路偏向急遽而去。

  阳川海见她走远了,便跟拳怪道:“老怪,你往北边那条路退却百丈,一个时辰之后方能过来。等下我自会放了你徒弟。”说着,手上的剑一紧,勒住毛松的喉咙。毛松只觉剑锋冷冽,吓得“呜呜”作声,眼珠子紧张得溜转不停。

  拳怪无可奈何,恨声道:“我退可以,但你莫要伤我徒弟,否则今日我让你们这对狗男女血溅就地!”说完,他一脸悻悻然的往北边那条路走去,直至离阳川海百丈之远,刚刚停下。

  等了半个时辰,阳川海估算着柳晓然已经走远了,便收回佩剑,放开毛松,自己则往她刚刚所去之路疾速奔去。一路上阳川海脚不停歇,连续赶路,约半个时辰后,在一个小乡村四周遇上了柳晓然。两人不敢停留,继续往前方行去。

  一路上,不时有元军的散兵经过,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独自行走,另有一个头戴盔帽的元兵看见柳晓然貌美,还远远地朝她吹了吹口哨。两人不想多事,继续埋头前行又走了十多里路,阳川海见柳晓然气喘吁吁,于是便停下歇息。

  阳川海拿出绢布,帮柳晓然擦拭额头的汗珠,柔声问道:“然妹,你肯定很累很累,是吗?”柳晓然点颔首,道:“休息一会儿,我照旧可以继续赶路的。”阳川海看着她,问道:“然妹,你刚刚真是厉害,怎么就制服住拳怪那个徒弟呢?”柳晓然莞尔一笑,道:“上次那个师太教我的无心指,真是厉害,我只一招就点中了那人的穴道。虽然,也是他太过大意,丝毫没有预防,才中了我的招。”

  阳川海好奇道:“无心指?什么武功这么厉害?”柳晓然便将那晚无名老尼师教她防身用的指功之事说了出来。阳川海听了,点了颔首道:“看来那位老尼师是个高人,我以为她寡言少语的,那日没太在意,没想到她竟然身怀绝技,认真是人不行貌相。”

  两人坐着歇息了一盏茶的时光,准备起身继续赶路。突然,身后有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想走?来不及了!”接着,拳怪从一旁的树丛里徐徐走了出来。

  阳川海和柳晓然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老怪这么快就追了上来。阳川海知道今日已无退路,当下拔出剑来,冲着柳晓然道:“然妹,你先走,快!”柳晓然摇头道:“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拳怪哈哈笑道:“好,那我今天把你们两个一起收拾了!”他挽起衣袖,露出双拳,准备攻向阳川海。

  就在此时,树丛里又飞出一个白色身影来,那人在空中便哈哈笑道:“老拳怪,你今天把我也收拾了吧?”阳川海听这声音熟稔,便扭头一看来人,当下马上大喜过望,原来那白色身影,正是刀侠宋中原。

  刀侠一落地,便朝着阳川海笑道:“阳老弟,有些日子不见了,哈哈!”阳川海笑着抱拳道:“幸亏宋前辈在此泛起,否则晚辈今日浩劫临头了。”

  刀侠哈哈一笑,转身走到拳怪跟前,道:“老拳怪,上次见你,照旧十年前的昆仑山下,你可还记得?”拳怪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脸不悦,道:“怎么?那次昆仑山一战,你我没分出胜负,你是不是心中还铭心镂骨?”

  刀侠笑道:“当年那一战,你我斗了三天两夜,打的实在是爽快啊。我不敢说铭心镂骨,但至今影象犹新。我说老拳怪,这么多年了,你的九异拳想必练得越发如火纯青了吧?”

  拳怪阴冷静脸,冷声道:“马马虎虎吧。”他前不久听徒弟司马岩说刀侠受伤了,当下便想一试,道:“你的断水刀法呢?肯定也没闲着吧?今天我就试一试天下第一刀法的威力!”说着,他双拳向肚脐翻转握拳,慢慢撤于肚脐两侧,靠在肋下胁部,接着拳心向上,全力使出九异拳,攻向刀侠。

  刀侠早有预防,也不退却闪避,腾空飞旋转身,以掌为刀,迎着拳怪的双拳全力挥出。只听“轰”的两声巨响,两人拳掌相碰之处,瞬间飞沙走石,有风雷发作之势。两人都是双双退却两大步,相互看着对方的拳掌。

  两人均是当今武林绝顶妙手,正所谓“高人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拳怪在拳掌相碰之时觉得对方内力深厚,便知并无受伤,于是暗想:“这姓宋的功力不减当年,且似乎又有精进,预计与我是伯仲之间,今日我是奈何不了阳川海这小子了。”这么一想,他便萌生了退意,高声道:“手中无刀,心中有刀。宋中原,你的武功已入化境了。不外单打独斗我不怕你,只是今天你仗着有一个会玄阳掌的劲猛后生在一旁为你掠阵,今日我恐怕讨不到好了。”

  刀侠一听,便收起胸前双掌,哈哈笑道:“我今日有要事在身,不想与人交锋。你若今日不跟这子弟过不去,我就反面你交手。”

  拳怪见有台阶可下,便顺水推舟道:“我和这后生原来就没有太大过节,不外是想帮我大徒弟讨个说法。既然今天你宋中原开口了,这面子我照旧要给的。就此别过了!”说着,他瞥了阳川海和柳晓然一眼,转身离去,一会儿就消失在树丛之中。

  阳川海见拳怪走远,走道刀侠跟前,兴奋隧道:“前辈,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见你,真是晚辈的万幸了!”他看着身边的柳晓然道:“然妹,这是名震江湖的刀侠宋前辈。”柳晓然弯身施礼。

  刀侠哈哈一笑,道:“很好!一阵子不见,阳老弟都快有媳妇了,哈哈!”柳晓然一听,脸颊不由泛起了晕红。

  刀侠走近阳川海身边,道:“阳老弟,上次我遇见文天祥右丞相,他说那日在江西境内遇险,危急关头幸亏有个叫阳川海的少侠相助,可真是你?”阳川海挠了挠后脑勺,道:“文丞相真是有心人,还能记得我的名字。”刀侠道:“果真是你!哈哈,你可是为我们大宋立了一功!”

  阳川海道:“前辈过奖了。对了,您刚刚说,今日来此间有事要办?若有需要晚辈的地方,请尽管付托。”刀侠听了点颔首,沉吟片刻,道:“是有一事,但那也算冒险之举,照旧我自行前去吧。”

  阳川海上前一步,道:“还望前辈见告,若是为国为民之事,我阳川海今日定当效命。”刀侠听了他的话,点了颔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我也不相瞒,此番我乃奉文天祥右丞相之名,来此地烧掉元军一处重要囤粮点,以支援唐良嗣将军。”

  阳川海问道:“唐良嗣?莫非是龙游义军首将唐元璋将军之侄?”刀侠颔首,道:“正是!”

  阳川海听了,心头蓦地极重起来。他对这反抗元叔侄素有所闻,唐元璋乃是江(江苏)淮(AH)闽(福建)浙(浙江)抗击元兵的义军统领,声名显赫,屡次立下战功,后元军派上将分水陆三路合击义军。唐元璋坚守两年,但因雄师压境,后终因粮草不济,弹尽粮绝,寡难敌众,节节败退,被迫沿江而退至龙游。终因元兵势大,陷入元军重困,孤军无援,唐元璋被元军上将举刀连头带臂劈下,壮烈牺牲于龙游白云寺前。唐元璋战死后,其侄子唐良嗣仍顽强反抗,招募金、衢、严三府勇士,扩充义军。元军主帅曾以双虎金牌招抚,唐良嗣坚决拒绝,继续率领义军在江淮闽浙一带抗击元兵。

  阳川海道:“前辈你一人去烧毁元军重要囤粮点,未免太冒险。多一小我私家多份力,晚辈愿一同前往。”刀侠摇头道:“照旧我去吧,虽然那囤粮点敌兵颇多,但也就数十人,我焚烧之后即离去,应该可以应付。”阳川海道:“适才晚辈过来的路上,遇见一些元兵,数目不少,前辈你虽然武功盖世,但一小我私家去照旧过于冒险。晚辈愿意给你打下手,这样也能更顺利地完成文丞相交付的使命,如何?”刀侠听了,略作沉吟。

  一旁的柳晓然上前道:“宋大侠,不如使用声东击西之计?由阿海到囤粮点的东边制造些声势,也不用和元兵交手,将部门兵士吸引过来即可。那时您那边的守卫人数就可淘汰许多,那样您就更容易烧毁那些粮草了。”

  阳川海笑着颔首,道:“此计甚好!宋前辈,我们就依照然妹之计行事?如何?”刀侠思索了一会儿,颔首道:“这样也好,若有你相助,我烧毁元兵粮仓的胜算就大多了!”

  阳川海微笑道:“那我们快走吧?”刀侠道:“我们先找个农家,将柳女人安置好。”

  于是三人往前行了几里路,找了个农家将柳晓然安置下来。待得进入夜色,刀侠和阳川海便施展轻功,往元兵囤粮点赶去。

  两人离开之时,刀侠嘱咐道:“阳老弟,你只需吸引元兵注意即可,不行与之交手,不行恋战!”阳川海颔首允许。随后,两人各取出黑布蒙面,分头行动。

  且说阳川海独自一人到了元军兵营的东边,检察了一下地形。他见营地四周有兵士扼守,于是潜伏暗行,格外小心。估算着刀侠已然到达西头,他便开始寻思着如何搞出些声势来吸引元兵的注意。他悄悄绕着营地转了半圈,见不远处有个马棚,里头有十多匹用来运粮草的马儿。那马棚门口仅有一位元兵,还无精打采地打着呵欠。

  阳川海仔细检察一番,心中马上有了主意。他悄悄走到离那元兵不足三丈的一个隐蔽之处,瞧准时机,一个飞身腾空跃起,剑尖直指那个元兵的多处穴道。阳川海所使乃是沧海剑法的“飞鸿戏海”,去势疾快,待得那个元兵看到人影之时,阳川海已到了他跟前。那元兵马上大惊,没来得及反映,便被阳川海的剑尖点中了穴位,无法转动且不能做声。

  阳川海将那元兵挪到一个角落里,随后走进马棚。他先是解开绑马的绳索,然后将一些草料堆在一起,纵火烧了起来。那些马儿一见火起,马上惊恐的冲出马棚,嘶叫着往四面八方拔足狂奔。阳川海见现场已乱作一团,便飞身跃出马棚,见兵营外有棵大树颇为隐蔽,便纵身跳了上去。纷歧会儿,一些手持兵刃的元兵闻声赶来,见马棚着火,便手忙脚乱的都来灭火。紧接着,一群巡逻的士兵也急急遽赶来,左顾右盼,四处搜寻看看有无可疑之人。

  阳川海无声无息地潜伏在暗处,静待事态生长。又过了一会儿,兵营的西边传来急促的鸣金之声,紧接着燃起了熊熊大火,马上浓烟滔滔,召唤声四起,似乎乱作一团。阳川海见火光冲天,心中暗喜,知道刀侠已然得手,当下悄然跃下树来,借着夜色离开了。

  待得阳川海回到那个农家,只见刀侠和柳晓然已在门口期待。阳川海上前微笑道:“恭喜前辈了!”刀侠迎了过来,道:“此番有柳女人战略和阳老弟的资助,我才气如此轻松地烧毁元军的囤粮点,哈哈!”

  阳川海和柳晓然相视一笑,两人也为自己能效一份力而感应喜悦。

  刀侠拍了拍阳川海的肩膀,道:“阳老弟,你我难得相聚,本应和你共饮几杯,一叙尘事,但我和其他义军将士有约,今夜集结后需速速赶路,争取早日到达仙霞岭以支援唐良嗣统领。”

  阳川海心中感动,道:“前辈之举,晚辈佩服不已。以后若有需要之处,请传书于我,晚辈愿效犬马之劳。”刀侠深情看着阳川海道:“江湖当下也是艰屯之际,很需要你这样的英杰,你若在行走江湖之时,匡扶正义,也不啻于造福众生了!”

  阳川海听了,胸口蓦地一热。他知家国破碎,此番离别,不知何日才气再见到刀侠,心中难免生起难舍难分之情,道:“晚辈谨记宋前辈的教诲!”

  刀侠又拍了拍阳川海的肩膀,道:“青山常在,绿水长流!阳老弟、柳女人,我们就此别过了!”阳川海和柳晓然抱拳相送。刀侠眼中浅笑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转身往外头走去,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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