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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御剑录

第20章 雁荡山派

沧海御剑录 鹿梦令 3568 2021-01-03 09:37:53

  刀侠走后,阳川海在原地歇息了片刻,突然想起一事,暗道欠好:“那日‘烂醉陶醉翁’罗牛山前辈曾说,南雁荡山和北雁荡山两宗不日将在东西岳聚集议事,游清这个内贼肯定也会去。此人居心叵测,定会挑拨离间,生出一些事端来,还可能利用雁荡山派之人,群起围攻刀侠。到时候一旦动起手,势必两败俱伤。”他越想越觉得不妙,当下盘算主意,去东西岳找唐一豪和宋剑飞,将游清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阳川海当下不再延误,拿起肩负便出了竹林。出了李家庄地界,他遇见了几个樵夫,探询到了通往东西岳的山路之后,便埋头赶路。

  阳川海脚头甚急,第二日中午,便到了东西岳脚下。只见山景奇秀,林木苍郁,有几栋楼阁坐落于半山腰处,影影绰绰,甚是美轮美奂。阳川海寻思:“且到那几栋楼阁里问问。”当下他加速脚步,往半山腰处赶去。

  一盏茶时光,他到了楼阁的北门口处,刚计划歇一下脚喝口水,就听道楼阁里头传出斥责之声,似是两帮人在打骂,紧接着似有重物落地,然后刀剑相碰之声响了起来。阳川海暗道不妙,于是顾不上喝水,便飞身往里头跃去。进了楼阁的庭院,果真见有两小我私家在用剑过招,两人身后都各站着几十号人,均是手中持有刀剑,似乎随时都市兵刃相加,厮打起来。

  阳川海定睛一看,见是唐一豪在和一个灰袍男子在过招。那灰袍男子用的是一柄花纹钢宋剑,剑长足有四尺,看上去要比唐一豪手中之剑要长出一尺之多。只见那灰袍男子剑走偏锋,在空中连续划出两道圆弧,刺向唐一豪的小臂。阳川海飞身上前,道:“两位请停手!”

  唐一豪本欲挥剑迎挡对方之攻势,见阳川海突然泛起,当下又惊又喜,立刻撤下剑来。但那灰袍男子的快剑已经全力刺出,想要收住已是不急,如此一来便变为直接袭向阳川海的双手,如若就此切中,阳川海的两个手掌势必被横削切断。

  唐一豪见状,不由惊呼道:“阳兄小心!”阳川海自然将这来剑之凶险看在眼里,他知道拔剑已然来不及,当下瞬间运力于掌指,奋力使出“云出无心”,劈向对方的剑背,只听“咣当”一声响,那灰袍男子的快剑如遭重锥击中,马上剑头偏了一尺之多,斜着飞了出去,“噔”的一声重重直插入一旁的木梁柱里。人群中有人惊呼:“玄阳掌!”

  阳川海转身走到那灰袍男子身前,抱拳道:“这位兄台,冒犯了!”然后走已往和唐一豪并肩站立。他知道定是南雁荡山和北雁荡山两宗的人要准备群斗,如果再不明说,恐怕自己今日就要目睹这同门相残的悲剧。阳川海瞥了人群一眼,看到了游清低着头立在那里,于是高声道:“请问诸位,可是因为《灵运帖》之事,而决定刀戈相向?”

  唐一豪颔首道:“正是,北雁荡山的人偷走本门重要古籍《灵运帖》,而且拒不认可。”阳川海问道:“唐兄为何如此肯定是北雁荡山的人盗走的?”唐一豪道:“那日游清经过华表峰的会文阁,亲眼瞧见北雁荡山的高小牛将《灵运帖》放入怀中后走了。”

  北雁荡山一宗的人纷纷喊道:“你们乱说!”唐一豪看向游清,问道:“游清也在这里,游清你说,当日是不是看到高小牛拿了那个《灵运帖》就走了?”

  游清颔首:“是的,当日看到之后,我还以为高小牛是衔命来取,就没当回事,厥后我就下山去服务了。事后很久我才得知,《灵运帖》丢了,那我觉得那个高小牛的嫌疑最大。”

  阳川海看了游清一眼,冷冷问道:“那高小牛现在那边?”唐一豪叹了口气道:“那高小牛已于不久前突然染病暴毙了。”

  阳川海听到此言,马上便知道了其中的缘由,寻思道:“这游清甚是奸猾,明明是他自己盗走,却栽赃给高小牛,此人不幸染病而亡,游清便顺水推舟将偷盗古籍的罪名推到高小牛头上。高小牛既然死了,便死无对质了。如此一来,南雁荡山的人便责怪起北雁荡山的同门,而北雁荡山的人原来就对南雁荡山的人守护古籍不力而颇有微词,此番又被强加罪名,自然是推波助澜,于是今日双方言语不合之下,便动起手来。”

  这时北雁荡山的人群中,走出一个虬髯男人来。他抬了抬手道:“这位少侠,今日之事,乃是我们雁荡山派的家门内事,请你莫要过问。”

  阳川海道:“如果是为了《灵运帖》,我看今日大可不必如此。”那个虬髯男人脸色一沉,道:“我看你脱手特殊,能得掌圣教授玄阳掌,以为你必有过人之处,没想到说起事理,却也是狗屁不通。”

  唐一豪轻声道:“贺师叔,这位阳兄弟为人仗义,且是客人,望你莫言语相讥。”

  贺姓虬髯男人道:“他不知《灵运帖》对于我派之重要,更不知我们南北两宗近些年的恩怨和罅隙,我如何能让他在此高谈阔论?”

  阳川海道:“这位前辈误会了,晚辈自然知道《灵运帖》乃贵派重要古籍,而且晚辈知道,此贴很可能就在此间某人身上。”众人一听马上哗然。

  贺姓虬髯男人道:“你说什么?你是说我们雁荡山派门徒里,有个家贼?”

  阳川海颔首,道:“正是!”

  贺姓虬髯男人圆眼一瞪,脑门的青筋袒露出来,道:“那你且告诉我,这个家贼是谁?”众人也是义愤填膺,高声喊道:“谁是家贼?把他揪出来!”

  人群中的游清听到这些恼怒喊叫声,心中马上发怵,低着头,默默转身欲往庭院外头走去。阳川海自是看在眼里,当下问道:“游兄,你欲往那边?”游清听了这话,马上觉得如受当头一棒,当下呆立在那里,不敢转动。唐一豪、宋剑飞闻听阳川海叫出游清名字,心头也是一震。

  游清看着阳川海,支支吾吾道:“阳兄弟,你……你此话是何意思?”阳川海叹了一口气,道:“你奸淫良家女子,偷取本门重要古籍,内心如此阴毒,我又如何能再与你做友人?”唐一豪、宋剑飞听了这话,马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贺姓虬髯男人也不二话,用力拨开人群,走到游清跟前,伸脱手在其身上摸索起来,只摸了两下,他便皱起了眉头,只见他快手如电,猛然一捞一摊一取,便从游清的左边内侧衣兜里拿出一个黄色油纸包着的物件来。

  游清此时耷拉着头,脸色如蜡,额头上开始冒汗。贺姓虬髯男人将那油纸包打开,里面露出一本古色古香的文籍,正是雁荡山派的《灵运帖》。

  众人马上哗然,群情愤慨,有人大叫:“严惩家贼!”众人纷纷颔首同声响应。贺姓虬髯男人举起手,众人便不再喧哗,看上去似乎贺姓虬髯男人是这里辈分最高的人。他走到阳川海跟前,抱拳施礼道:“这位阳少侠,刚刚贺某口出不逊,还请见谅。”

  阳川海赶忙还礼,道:“前辈不必客气,我与贵派的唐一豪、宋剑飞是友人,还和‘烂醉陶醉翁’罗牛山前辈有两面之缘,能为贵派做点事情,我是荣幸之至。”

  贺姓虬髯男人道:“原来你也见过我罗师兄。”他顿了顿道:“今日多亏阳少侠脱手相助,否则,南雁荡山和北雁荡山两宗的人今日恐怕是要群斗一番,现在想来,那可真是本门的一场劫难了,哎!”

  阳川海慰藉道:“前辈您言重了。”贺姓虬髯男人摇了摇头,道:“哎,我身为师叔级人物,服务却有些操切,终是有差池之处。无论如何,阳少侠都是我们雁荡山派的恩人,雁荡山上下断不会忘记的!”

  他咳嗽两声,喝道:“来人,把游清这个家贼押过来!”两名门生押着游清走了过来。那游清此时神情萎靡,目色惊慌,全无“雁荡山派第一美男子”的奕奕风范了。

  贺姓虬髯男人道:“说!你为何要偷取本门重要古籍?你要是敢撒谎半句,我现在就把你劈死!”游清低着头,一脸惊恐,结结巴巴道:“半年前,我…..我在湖州赌钱欠下了债,手头拮据,无力送还,甚为苦恼。后…..厥后去临安城时,听说一些富贵巨贾想重金求购《灵运帖》,我…..我就起了偷盗古籍的念头。贺师叔,我……我知错了,门生知错了,您就饶了我吧。”在场众门生听了,又是一阵哗然。

  贺姓虬髯男人愤声道:“饶了你?如何能饶你?你居然为了金钱而偷取本门传世古籍。更可恨的是,还险些导致我们雁荡山派同门相残。况且适才阳少侠还说,你竟然奸淫良家女子!你,你真是我们雁荡山派的大莠民!”说着,他眉毛一扬,挥剑如电,急速刺向游清的风门穴、三焦俞、会阳穴等几处要穴,又运用内力猛击游清的任督二脉,只听游清惨叫两声,便瘫倒在地,失去了知觉。阳川海看在眼里,便知他的武功已经尽数被废,今后不能再习武了。

  贺姓虬髯男人瞥了游清一眼,又道:“先把他押下去,关到柴房里,一两日再将他移交衙门法办。”

  阳川海见事已完结,心里也长舒了口气,走到唐一豪、宋剑飞跟前,笑道:“唐兄、宋兄,我另有事情要去办,就此告辞了!”宋剑飞一脸不舍,道:“既然来了,何不在此多停留两日,我们三人也好借机聚聚。”唐一豪也道:“是啊阳兄弟,不要急着走,我带你去这东西岳走走看看。”

  阳川海微笑道:“柳女人现在孤身一人在江湖行走,我心里急着找她,哪有心情在此停留游玩,待我寻到她,到时候再上雁荡山去找你们。”唐一豪、宋剑飞听了,大失所望,但也知道阳川海心中确是很记挂柳晓然,因而也不再执意挽留。

  阳川海抱拳向众人离别,然后拿起肩负,往外走去。贺姓虬髯男人带着众人送到阁楼外,阳川海道:“列位请勿再送,就此留步。”说完阔步往山下走去,走了约十多丈,他转头一看,见雁荡山众人仍站在那里目送他。贺姓虬髯男人远远的朝他挥了挥手,高声喊道:“阳少侠,来日定要到我们雁荡山做客啊!”

  阳川海也微笑着向众人挥手致意,随后转身继续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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