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四大学宫
契约告竣,茶也喝的差不多了。
周易正准备告辞。
何掌柜扭扭捏捏,面带希冀之色。
“居士,这道经另有没有多余?老朽实在喜欢这字,愿意花高价买一册。”
昔人视书法为艺术,许多书法各人屡试不第,官小权微,也得世人尊崇。
求字者为了喜欢的书法,可以用尽手段,譬如偷书不叫偷叫窃、跳河威胁、掘墓偷书,留下了许多典故。
周易和书法各人相距甚远,却也是不行多得好字,论模仿能力和飘逸气质,谁又能和修士相比。
缮写一卷道经需要一天时间,卖几多钱?
三五两不值得,百八十两又太黑心,周易想做恒久生意。
何掌柜见周易沉思不语,以为引起不悦,无奈遗憾道:“是在下唐突了,居士的书法怎么能以铜臭……”
“掌柜的计划要几多卷?”
周易笑道:“每日一卷,都能卖出去吗?”
“居士肯售字?”
何掌柜一脸惊喜,许多自负才气的念书人,认为书法不能和铜臭在一起,否则一文不值。
“京都居之不易,十几年已往,在下还住在客栈,近来计划买个小院。”
周易原来就有抄书出售的意思,状元堂做生意的水准非同一般,客户广泛京都文人士子,交给他们运作,价钱一定不会差。
客栈终究人多眼杂,许多事情不方便。
“居士放心,以您的字,已经可以当做字帖临摹,一卷道经……”
何掌柜算计片刻,说道:“至少能卖上十两。”
“好的,每过三五日,我就送来书卷。”
周易嘴角微翘,我果真天资卓绝,能有今天的成就,凭借的全是自己的努力。
刑者说大卖也不外分几百两,另有扑街的可能,每日缮写道经,勤快一些年许就能在京都买一处宅子。
照旧搞艺术赚钱快啊!
“何掌柜,日后还需多劳烦打扰。”
“居士说笑了。”
何掌柜恭维道:“这道经字帖,以后又是状元堂一大特色,在下巴不得您多来频频。”
“哈哈,告辞,他日再叙。”
“他日再叙。”
诸事了了,各有所得,拱手划分。
周易离开状元堂,没有去物部点卯,先去西市买了个大黄皮葫芦。
一路来到城外,与路人问清翠峰山所在,行至无人处,化作遁光航行。
遁法是修士居家旅行、杀人纵火、追捕逃逸必备技术,掌握一门玄妙遁法,速度远超同侪,斗法时候去留由心,高品强者也无能为力。
只要你的遁法飞得快,就可以转头大叫:一品强者,不外如此!
周易掌握的遁法不少,大多数速度平平无奇,也没什么特殊属性。
现在施展的遁法,名为五行遁法,斩杀乙字狱一个旁门妖人所得,可以穿梭后天五行之物。
遁地入水,蹚火行金,穿林过木,已经是不行多得的妙法。
虽然,比土行孙的土遁术差远了,不要说指地成钢的大神通,就是寻常禁制阵法就能盖住五行遁法。
翠微山距离京城一百余里,片刻时间周易就到落在了山顶。
普通人寻找碧波潭源头泉水,除了已有标志的位置,其他都要长时间慢慢追溯。
周易站在山顶,施展望气术视察山脉阵势,不用片刻就发现了水灵气最浓郁所在。
石缝中一汪清澈泉眼,正在咕噜噜涌出泉水,不远处还竖着石碑。
石碑一面铭刻两个大字:沁泉。
另一面是几行小字:智者喜水,仁者喜山,山水之喜,存乎一泉。始于穿山破石之顽志,竟于时行时止之量力……
字体铁画银钩,凛凛然一股气势。
可惜最后面几个字似乎有人故意抹去,模糊不清,不知是哪个文人雅士所留。
周易挥手从石缝泉眼中,摄出一捧泉水品尝。
清冷甘甜,蕴含灵气比状元堂的浓郁了几成。不外状元堂的泉水,平日里存储在瓮中,时间久了灵气也就散了。
周易先喝了个痛快,从腰间取下黄皮葫芦,灌满泉水。
来到物部当值,已经是巳时五刻,或许是上午十点半左右。
张诚靠着椅子睡得正香,听到声音睁了睁眼。
周易将黄皮葫芦放在桌上:“张哥,这是翠峰山的灵泉,你平日里总用井水,凭白糟蹋了好茶。”
“你小子懂什么,老张我喝的不是茶!”
张诚扭开葫芦盖子嗅了嗅,立刻眉开眼笑:“有心了,竟然是沁泉之水。”
“张哥也知道沁泉,那旁边有个石碑,上面的字挺有意思,你知道是谁留的吗?”
周易一路上思索碑文寄义和书法韵味,愈觉察得留碑之人特殊。
“你管谁留的,横竖不是什么好工具,正经人会各处留名嘛?”
张诚冷哼一声,变戏法一样取出茶具,是一套之前从未见过的紫壶。
储物法器。
周易体现很眼馋,可惜买不起。
京都一处宅子三五千两,尚且能努努力,有市无价的储物法器暂时只能眼馋了。
周易心中不停自我慰藉:“待我学会了地煞神通,壶天之术,才看不上区区储物法器。”
……
何掌柜服务效率很快,周易需要装订的书,两天时间就好了。
状元堂手艺最好的大师傅,精心包背装订。
《刑者说》也经人校对好,一篇一字不删不改,进入后续排版印刷阶段。
周易体现很满意,将新缮写的两册道经,赠与了何掌柜。
何掌柜立即体现,一定请几个书法各人鉴赏,先打着名声去,价钱还可以翻一番。
转眼过了半月。
新鲜出炉的《刑者说》上架开售。
古代社会通讯落后,人员流动少,仅靠书籍靠摆摊售卖,那状元堂的客户最多就是京都书生,还要面临众多书铺竞争。
状元堂东家另辟蹊径,靠着与许多念书人关系极好,售书渠道已经不止在书铺。
每当有新书刻印出书,就会免费送去几个相熟的官衙,以及最重要的稷下学宫。
大乾四大学宫,洛京稷下学宫,鸿州玉京书院,吴州龙川学宫,以及江州白鹿书院,后面三个全在南方州郡,北方唯有稷下学宫。
朝堂当中,稷下学宫身世的官员即是另三大之和,足以见其影响力。
学子将新书带入学宫,送上各个博士教授教习教谕的案头,他们看过之后,写得优劣都市有评语。
稷下学宫的教习好评,只此一个条件,就足以成为书籍的卖点。
学宫教习也愿意为好书写评论,他们的评论随着书籍大卖,流入各地念书人手中,不失为一种着名方式。
遇上质量极好的书,学宫的博士都争相写评语,甚至会有大儒作序。
流芳百世的书,作序的也搭了便车,类似于诗仙挚友一样名传千古。
稷下学宫山长,曾为状元堂出书的一卷《新校五经》亲笔写序,十几年已往,仍然是市面上卖的最好的书籍之一。
颜元正的名号,也因此直接盖过了另三大书院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