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不需要证据的处罚
“怎么样？蓉姐，这个故事应该很有趣的。”
王小弦微笑着，向着马莉蓉徐徐走去。
“你…你乱说什么，什么故事，我…我没有兴趣”。马莉蓉脸上的心情变得有些僵硬，嘴上却还在强撑着。
王小弦朝着赵思齐使了个眼神，赵思齐会意所在了颔首，徐徐地移动到了马莉蓉的身后。
弯下腰，王小弦捡起了适才因为救人散落一地的报纸，用手拍了拍上面的灰，慢悠悠地说道，“之前我在报纸上看到，市里泛起了一个专门诱骗老人小孩的团伙，老人被欺压乞讨，小孩或卖或弄残行骗。”
“现在，我假设你就是这个团伙的头目之一吧？”王小弦似乎没有看到马莉蓉脸上逐渐变化的心情，一点一点娓娓道来。
“你…你乱说！”马莉蓉面沉如水，“我走了，不想听一个神经病瞎说。”
“别急啊蓉姐，你就当在听一个故事”，王小弦没有让马莉蓉离开，赵思齐也已经堵住了她的退路，“你知道我是个侦探，侦探嘛，就喜欢斗胆假设，乱说八道的。”
“我不是什么诱骗团伙的，你这个假设太离谱了。”马莉蓉没有再退，抬头迎上了王小弦的目光。
“是吗？”王小弦一只手摸着下巴，“那我再把故事拓展一下，看看会不会更合理一点。”
“这个老妪是一个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人，你们把她诱骗来，专门利用她来进行碰瓷和诈骗，那个痞气的男人是你们一伙的，另有那个小轿车司机，哦对了，那群围观群众里，应该也有你们的托。”
“就这？”马莉蓉的眼里露出不屑，“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这个老人是我妈。”
“哦？是吗？”王小弦点颔首，“所以从适才你那么急切地跑过来，十分管忧这个老妪的样子，你平时应该挺体贴你妈的吧？”
“是啊，我和我妈的关系很好的，自从她得了老年痴呆症，都是我在一直照顾她”。马莉蓉看到王小弦语气有些缓和，心里不屑的意味更浓了。
“哦原来是走孝女人设”，王小弦似乎没有看到马莉蓉眼底的自得，继续说道，“这个老妪身上的衣服很破，头上的鹤发都有些打结了，应该是很久没洗过了，指甲里也都是一些污垢。”
“你适才冲过来的时候，确实一脸焦急担忧的样子，那么…是什么样的孝顺女儿，才会自己妆扮的鲜明亮丽，而对自己的母亲，照顾成这个样子？”
“我…这是我的家事！”马莉蓉脸色微微一变，又很快抬起下巴，“是，我对我妈的穿着妆扮照顾不周。”
“只是穿着妆扮照顾不周？”王小弦轻轻嗤笑了一下，“这个老人纵然到现在，都没有让你搀扶，而是远离你站着，一个老年痴呆症的人，其实反而更是依赖每天照顾她的身边人。”
“之前，你扶起老人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嫌恶，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这是你下意识的反映。”王小弦目光灼灼地盯着马莉蓉，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她，基础不是你的母亲！”
“你…你乱说八道！”马莉蓉有些忙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心情突然垮了下来。
“她…她真的是我妈”，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起来，眼眶有些发红，“不外，不外我平时对她确实照顾不周，我其实是因为不想自己照顾她，所以是请了一个护工，天天陪在她身边的”
“对不起，王侦探，我…我作为女儿，确实不应这样不卖力任的。”马莉蓉的眼泪开始一点一点地落了下来，“我其实是真的体贴她的。”
看着泪如雨下的马莉蓉，王小弦没有一丝心软，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行，这点我反面你争辩，假设你是这个老妪的女儿，那么你们诈骗碰瓷团伙另有一个最大的漏洞！”
“适才和你解释过了”马莉蓉皱着眉头，“我和他们不是…”
“哦，先别急着否认”，王小弦笑了一下，“听我说完后面的故事。”
“原本碰瓷诈骗进行的很顺利，但是当人群中有人认出我是侦探，而我又表露出和警局莫队熟识的时候，你们慌了。”
“所以，一直远远视察的你不得不出头，临时制止这次碰瓷。”
“我没有，我只是远远看到…”
“整个历程到你泛起，一共用了10分钟”，王小弦置若罔闻，语速越来越块，“你之前说你看到了有车撞向那个老妪，说明你是目睹了现场的，
那么，是什么样远的距离，让一个心急的女儿，跑了十分钟才跑过来？”
“我…”马莉蓉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王小弦的话。
“蓉姐，你觉得我说的这个故事，你喜欢吗？”王小弦一只手摸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神惊骇的马莉蓉。
怎么感受我成了反派，她成了受害者？王小弦腹诽了一句，不外…感受还挺爽。
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倒是让自己过了一把前世侦探剧里男主角的瘾，有一种“真像只有一个”的逼格满满的感受。
“够了！”马莉蓉突然面色一沉，从原本柔弱的状态一下子强势了起来。
“啪啪啪”，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润，突然鼓着掌笑了起来，“精彩精彩，不愧是侦探。”
“不外你自己也说了，这只是你的故事，一厢情愿的推测而已。”马莉蓉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声音也徐徐变得自得了起来，“你有证据吗？”
“除非就地被抓到诱骗，否则你就是说出花来，也不外是一个故事而已，对吧，妈？”马莉蓉转头朝着衣衫褴褛的鹤发老妪笑着问了一句，“哦，对了，忘了你是个老年痴呆了，啥也记不住，呵呵。”
说完，马莉蓉转身扶住老妪，头也不回地离去，远远还传来她的声音，“王侦探，建议你去写小说，说不定还能火，呵呵呵…”
赵思齐看着马莉蓉嚣张的样子，转头问道，“玄哥，报警？”
王小弦点了颔首又摇了摇头，“报警是肯定的，但是他们这种团伙，肯定有种种应对方案，除非就地被抓现行，或者被害人可以出来作证。”
“玄哥，你适才这一番推理可真是精彩，真是神了！”赵思齐佩服地说了一句，又有些不宁愿宁可道，“可惜了，就是无法拿到证据，这些人就这样让他们逍遥法外吗？”
“不会的。”王小弦盯着马莉蓉已经远去的背影，“邪不压正，他们会有报应的。说不定他们会求着警察把他们抓进去。”
“报应？玄哥你信这个啊？”
“我不信，但是我信我自己。”王小弦拍了拍手里旧报纸上的灰。
旧报纸的首页，有一则七天前的新闻，
“一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妪走失，疑似被团伙诱骗，七天前在某处河流找到尸体，眷属及警方悬赏20万寻找知情人提供相关线索。”
下面是一张老妪的照片，
和适才的那个鹤发老太
一模一样。
哦，自己适才“无意中”让老妪瞄到了这则新闻。
离开前，王小弦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老妪眼里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