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心向水 君心向山
连载小故事第15篇
清明时节的笋特别鲜美，种种的野菜也是鲜少吃到，农家做的青团更是各人争食的工具；一桌的美食更少不了酒，老舒跟老陆坟头一场哭，倒缓和了不少关系，一起落座碰杯诉衷情。那么多年没好好坐下来喝一杯，今日确实有太多的话，没多久两人甩下着一桌小辈到隔邻一屋去喝个痛快。韩泰华喝完鸭汤就起身走了说是有事情上的事，径直撇下沈一柔先回城里。沈一柔竟也同意，伉俪二人奇特的相处模式各人也开始慢慢接受。
一桌人，最后仅剩下沈一柔、丁瑶、百里通三人凑在一起，不知今夜要聊到何时。话题从丁瑶身上开始，“你不说要跟信子结婚，她怎么回去了。”
“分手了。”丁瑶蒙头喝了一杯；“信子是我抓不住的女人，好女人都与我无缘。”百里通仗着自己最年长，开始好为人师起来：“人要学会换位思考，要时常变换差异的，不行以来来去去老三样。”
沈一柔白了一眼：“这不能怪你。可是结婚这件事，你可清楚？”
“不知道，横竖现在没有人要嫁给我了，我便不想这事了。”想到那日信子决绝又带着委屈的样子丁瑶的心一阵绞痛，任凭丁瑶如何恳求哄劝，照旧要坚决分手回日本。“信子，始终不信我会收心。他说我对她只有性，没有爱，觉得我假以时日便会对她有厌弃；难道叫我掏出心给她看吗？我不明白她怎么想的，越是想不明白我就越痛苦。”气氛突如其起来地悲悼起来。原来看起来温柔可爱的女人，绝情起来越是让人束手无策。
“《圣经》里说：神都是照着自己来造人的，况且人心是如何推断人心的。”沈一柔在旁总能慰藉到丁瑶，两人相视而笑，一个释然，一个欣慰。
百里通见他们两人喝酒不带上自己，插上话来：“关于结婚，那就请我们这里最小，但却步入婚姻的来说说，干嘛突然结婚？”这话也许百里通早就想问了。
“我，觉得他很智慧，对我还不错……”沈一柔抱着杯子语无伦次起来，对韩泰华有喜欢，但谈不上爱，可不知道如何跟他亲近，结婚那么久一直分房而居，可相处又那么愉悦，有种明明很近却又是那么遥远的感受拉扯着两人。
“关他什么事，我们想知道的是，为何你会想要结婚了？”百里通说的没错，一直自诩不需要家庭，畏惧被束缚的人竟然说嫁人就嫁人了。
韩泰华经营一家外贸公司，生意不大不小有次转售一批中东货物与聚宝盆的下属起了纷争，便亲到小镇来寻聚宝盆；一顿茶的功夫杯水释冰嫌，还与宝哥交了朋友。宝哥这儿自然是沈一柔的必经之地，经宝哥介绍两人相识几日便突然闪婚。
“算了，照旧让我自个结个婚，体验下吧。”不知百里通是醉了照旧本就迷糊了。
韩泰华快快当当赶回来，原是美人有约。
“我只是不想我爱的人，错信了人。”韩泰华身旁坐着一位有备而来的女人，一时娓娓道来，千娇百媚地手段只求得男人的一个眼神，一点怜爱：“她可不是一位单纯的女人，跟丁瑶暧昧不清你是向来清楚的，但是这次可是有铁证。”
韩泰华拿起一张照片，透过窗户一对缱绻拥抱的男女印在上面，镜头全部瞄准照片中的女人，看来是预先准备，而能在夜里拍出人像一定是高端器材还带红外夜视功效。
“不信吗，另有视频。”女人拿脱手机，一副胜券在握的心情。
“另有吗？”男人有些急躁的点了一支烟抽上。女人微笑着摇摇头终于找到破绽靠在男人怀里。韩泰华直起身子，加重了声音问道：“另有吗？谁另有？”
女人推开男人有些生气道：“你还想着她，她都那样对你了。”可手依旧不舍得离开男人的胸口。
男人拧灭烟头有些无奈低头静默，突然又侧头露出笑容：“男人都不想绿帽的事人尽皆知。”尽力克制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
女人柔软的腰肢盘坐过来，手如藤蔓般缠住男人的脖子，煽动的眼神，微启的红唇点了又点男人的唇，最是挑逗的热抚解开的扣子，一颗，二颗，三颗。她心里清楚男人的极限在哪颗扣子上，停手开始演出她的脱衣绝技，何时抬眼，何时褪下裙边都拿捏到刚恰好，所剩无几与呼之欲出往往最是迷人心魄。可这次男人照旧没有任何进攻的态势，女人犹有不甘，扭身过来将男人的手搭在那一团上。温柔下探，一路横扫直至不上不下之处，费劲口舌，如春蚕吐丝。
男人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里，有些疲累地制止了她：“另有谁有？删了它。”女人坏笑一下，心想原是这事压了情欲；随即劈面删除并保证绝无备份。
“谢谢。”男人开始扣上扣子，女人扑上去禁绝他就此打住。楚楚可怜的样子，仔细端详确实是位标致美人，身材经过刀工鬼斧的雕琢与自然体态无二，却更为性感诱人，韩泰华有些歉疚的抱了抱她：“对不起，林欣你值得更好的……我结婚了，我们不合适。”
“可是，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为什么？”女人怨恨的眼泪流了下来。
“你确实是一位很是漂亮的女人，各方面都很优秀。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无法抗拒你。”男人知道任何的慰藉都抚不平她的眼泪：“当初，我以为我们只是玩玩，没有开始没有结束的一类。你会找与你家室相当的男人结婚。幸福的生儿育女……”
“你说你喜欢我…….如果没有她，你会跟我结婚吗？”
韩泰华不想骗自己喜欢过的女人，或许他更相信直白的真话能体面地收拾这个残局：“如果没有遇到她，我会一直只身到老，直到消亡。”他第一眼见到沈一柔就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于是便顿生今生相伴的欲念。
林欣一直以为自己对韩泰华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当初她在韩泰华面前是何等自豪，慷慨大方、举止优雅、男人们都喜欢跟她高谈阔论，展现自己的见多识广；她自然是事事都头角峥嵘的女人，有些事方面也是有口皆碑，几多人为她神魂颠倒。
平心而论，韩泰华未必配得上林欣；只不外是女人未实验过的猎艳而已；如果韩泰华对她死心塌地，她便会作践他，一会儿冷落一会儿蜜；一会儿撩骚一会儿训斥；她总能恣意妄为的从男人身上获得无尽的享乐和虚荣。
可越是把恋爱游戏玩到极致的人，越会在做人这件事上忘了最基础的工具；好比受了一场精神割礼。古往今来，哪怕世事变迁，可对于“恋爱”的界说亘古稳定，亵渎了恋爱的人，收因结果，一定要蒙受随之而来的苦果；因为命运从不做多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