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古来多是骗人经

　　丁瑶冲出大门，那团身影早无踪迹可寻，她那速度，特殊人可达。立即决定先将聚宝盆、百里通两位仁兄送医救治，再从长计议。

　　宝哥彻底废了一只右眼，问他当日发生了之事，只是缄默再三；百里通只说只记得自己撞晕在墙边。

　　沈一柔的老公韩泰华在她失踪三日后泛起了，是宝哥通知他来的。韩泰华是个缄默沉静寡言的男人，中等身形留着平头短发，带着眼睛斯文腼腆；不苟言笑，没有多余的心情，冷若冰霜；他与丁瑶接触不深，要不是沈一柔失踪了，丁瑶真觉得他们俩一辈子也不会说上一句话。

　　聚宝盆与我什么都不愿说，倒是跟韩泰华絮絮叨叨攀谈到天黑；丁瑶心里认定他们早就认识，且关系匪浅。百里通也被赶了出来，现如今越发不知道他们到底攀谈什么，但这一定是关于沈一柔之事。

　　沈一柔时候后，丁瑶天天往宝哥大院里跑，都熟门熟路了。虽然聚宝盆什么消息也不行透露出来，甚至也茶水也不招待他。他只得与百里通两人，喝酒解闷，无可奈何之心以日递增。

　　他开始每天给沈一柔的手机发三条短信。

　　“早上好，一柔起来了吗？今天天气晴朗，小区的茶花发新芽了……早饭单元食堂吃了，不知道你吃了什么？”

　　“午饭吃什么？今天事情又被领导骂了…….背后没人，只能做民众出气筒。公务员的考核越来越多……”

　　“晚安。今天过得怎么样？睡前我看了米兰·昆德拉的《不朽》，原来作者是个自大狂，喜畛刳书里提自己的其他著作，这份自得真让人看不下去；我预计照旧适合看《三个火枪手》这类的小说。”

　　……

　　又是一日，丁瑶再次梦见沈一柔，全身是水滴答着不停，光着脚，每走一步都流着血水印。有些事，有些人；时日越长攻击越重；连夜拨通了聚宝盆的电话：“宝哥，求你了。告诉我一柔到底是怎么了？我该怎样找到她……..”

　　“一柔找到了，…….。”聚宝盆欲言又止，电话停顿了几秒说话的是韩泰华：“沈一柔在我这里，但是不方便见你。”

　　不容置言、直接挂断。

　　自从韩泰华进了宝哥大院，闲杂人等就鲜少进出了；百里通倒跟丁瑶厮混到了一处，丁瑶从他嘴里是听了不少小城的趣闻、轶事和八卦。

　　原来长庆桥原本的古桥是座藏宝桥，桥中心的石板下，藏了双小金鞋和八枚五藏钱。倒是两个破桥洞和三个桥肩被当古文物上缴了国家。

　　一日酒酣之际，百里通接了电话正襟回了几句，万分自得地说：“阿瑶，你有福气了，我等下跟你介绍我师父，一代风水宗师……”

　　期待良久，一位老者摆着架势进门而来，摘下灰尼帽，这不是单元的老舒呀。

　　“呦，这不是老舒吗？”丁瑶一阵纳闷事后，热情拉着老舒来坐：“有缘有缘。”

　　老舒有些尴尬道：“您也在呢，丁科。”

　　自从那日两人上了小城头版以后，再晤面总有些尴尬；丁瑶倒是得益颇多（介绍相亲来的络绎不停，俨然是个小城红人。）老舒就惨了，惹了不少闲话还被扣上个老不正经的牌坊，好不郁闷。

　　一喝酒，老舒就话就把不开心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侃侃而谈：“古来多是骗人经，就是那些个欺世盗名、虚与蛇委的骗子，将方术之道推入歪门邪道，令人扼腕；令人叹息；像西汉时期的李少君、李少翁、栾大……”

　　“这李少翁哪里大？”百里通一个激动将话插了过来。

　　老舒差点一口老酒喷出来，劈头盖脸的一通痛骂：“你个不上进的驴蛋蛋，真是马尾巴提豆腐…….好生听着。”

　　“栾大和李少君、李少翁是同门师兄弟，栾大用一块吸铁石演出“棋自相触击”的花招竟娶上了公主当了五利将军，佩六印。”

　　按今日的学问来分，这风水术数也算是门“人学”，配合风土人情、山川风土的，凡言必有出处，凡术必有推演。那些个动不动就侃命数的江湖术士，就是个骗子。

　　算不中是常有之事，最怕信口胡诌还言之凿凿。有个求厚葬以推钱财的企业家，花了几十万请了风水骗子勘地，结果倒好给指了一个山泄口，藏在山泄口上遇上台风雨水急的，怙恃之坟被冲坍塌。找那风水骗子理论，竟然说此处是藏朱紫之地，其实你们平常黎民能僭越的，祖坟被冲是抵你们的命数。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东城的陆家也算是风水世家，陆老板与我自小一起长大，那时候我们黑五类的家庭关系紧密，所以他那些个破事我全知晓。他父亲早逝风水之脉到他这辈算是断了。本也是循分守己的做工养活家小，不知何时他从哪个旮旯里翻出本《陆氏家训》，其实就是一本春闱内训当立室学宝典，熟烂于心、走火入魔。竟然开始赚《天下至道》的钱，专坑少妇和不行人道的阿翁；没隔离往来前，我曾劝他别，可那陆老板说他宣扬的房中微旨乃造福社会、家庭和谐是件好事无量之事。这个恬不知耻的老工具还《彭祖经》还经补脑，真要这样怎么还这把年纪了风云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