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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海棠

君若遗簪日,是妾断肠时(二)

山间海棠 有水清浅 4964 2021-01-03 09:49:33

  毫无节奏可言的大雪迅速落满了他的周围,他的身上,肩上以及头上全部都染上了厚厚的白雪。他目不斜视地望着她,犀利的目光中夹杂着无奈与遗憾。现在,或许没有人能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就算是近在面前的她,也不例外。

  外面下这么大的雪,他却站在那里,雨伞也不打。面前的她是怎么也看不下去的,也是怎么也忍心不下去的。其实,她早就想走上前去了,想要为他遮住正要落在身上的雪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坚决地拒绝了。接下来,她又频频试图上去,可又一一都被他很客气地拒绝了。直急的她待在那儿,哭了起来。

  说也奇怪,要是平时的话,当他见到她哭的时候,他一定会掉臂一切地去慰藉她,去哄她。因为见到她哭时,他的内心会莫名其妙地感应很是的难受,那种极端难受的感受是他用语言都无法表达岀来的。

  可是这次,她哭了,而且哭得很是伤心,简直是伤心欲绝。可是……可是,这次,他亲眼看着她在他的面前痛苦流涕,却并没有上前去。他……也并没有准备上去,而是仍然立在那里无动于衷,任她伤心地哭着。应该说她那次哭得很伤心,而且是自从她认识他以来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虽然她的容貌是没有措施能看到的,可是或许有一点是完全能够想的到的。如泉涌般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止不住地一滴一滴簌簌落了下来,直落到脚下白白的积雪上。那下面的积雪一接触到那尚有热气的泪珠时,便迅速融化了起来。她就那样哭着,一直伤心地哭着,而他却那样看着她,一直那样看着她。也不知道就那样一直连续了多久,并没有什么牢固形状的小巧的雪花仍旧被偶尔进入校园内的寒风摧得漫无目的地飞翔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这……是什么?”

  “一枝簪子。”

  “你……你要做什么?”

  “送给你。”

  “现在?”

  “是的。”

  “你……你为什么?”

  “…………”

  “我……我们……多久了?”

  “整整七个星期。”

  “这……这是你提岀来……几……第频频了?”

  “第七次。”

  “为……为什么要这样?”

  “…………”

  “是……是我哪……哪里不够好?照旧……”

  “不……不是。”

  “那……那你……你为什么?”

  “我…………”

  “你……说呀?”

  “…………”

  “到……到底是我……我哪里做的还不……不够好?”

  “不…………”

  “那……那你为什么……”

  “我……我…………”

  “这……这枝簪子……我很是喜欢。可是,我要你亲自给我戴上。”

  “…………”

  “怎……怎么,你……你不愿意?”

  “…………”

  “你真的不愿亲自给我戴上?”

  “不……我……我做不到。”

  “你……明白是在骗自己!”

  “并没有。”

  “我不信!”

  “…………”

  “你……你这样让……让我离开你,已……已经是第七次了……”

  “是的。”

  “可是……到现在我照旧没有同意……”

  “这又何须。”

  “很有须要!”

  “…………”

  “为……为什么都决定要分手了还……还送我这……这枝簪子?”

  “这枝簪子很漂亮。”

  “这……这簪子……是很漂亮……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戴上它,这枝簪子会更漂亮。”

  “你……真的希望看到这枝簪子能够更漂亮吗?”

  “是的。”

  “那……那你来给我戴上。”

  “……不……”

  “怎……怎么……”

  “…………”

  “你……你不愿意?”

  “不……”

  “那你过来给我戴上。”

  “我……我不能……”

  “为什么……”

  “…………”

  “那……我拒绝戴上这枝簪子!”

  “你……”

  “只要你不亲自来给我戴上这枝簪子,我是不会接受这个礼物的。”

  “为什么非要这样?”

  “我就要这样!”

  “…………”

  “如果你不亲自来给我戴上,就算你再送给我十次……一百次……甚至是一千次,我也绝不会接受的。”

  “不……不……请不要这样。”

  “我偏要这样!”

  “我…………”

  “自从我们相识,今天是我们第七次晤面了。自从我们第一次晤面时你就提岀要离开,而我……也一直都在拒绝。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也并不计划离开你,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这一辈子都要一直随着你,哪里都不会去的……今天虽然是你第七次提岀要离我而去,可是我照旧不会同意的,只要我还在,哪怕你再说七次……七十次……甚至是七百次……七千次……七万次我也不会同意的……”

  “不……不……”

  “…………”

  “这是你第频频送给我礼物?”

  “第一次”

  “第一次送我礼物……就提岀要和我离开?”

  “是的。”

  “哪有这样的?”

  “我也……不想。”

  “为什么?”

  “不……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是为什么?”

  “不知道。”

  “这么大的雪,你……你站在这儿都这么长时间了,难……难道就不怕冷吗?”

  “怕……”

  “那……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已往?”

  “我想冷静一会儿。”

  “一会儿?一会儿……是多久?”

  “我也不知道。”

  “你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就是不知道。”

  “你在说谎!”

  “并没有。”

  “自己心里在想的工具,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我不相信!”

  “你会相信的。”

  “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也没有想到……第一次和你晤面的时候就决定要和你离开。”

  “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

  “怎么了?”

  “我们没有措施去控制。”

  “为什么会这样说?”

  “这场雪下的很大,飘落在空中的雪花也很漂亮,可是……”

  “可是什么?”

  “我可以只盯着天空中的一片雪花,这片雪花我每次看到时,它在天空中的具体位置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不外……”

  “不外什么?”

  “我看到它的时候我知道它在哪儿,不外下一分钟……甚至是下一秒,它究竟会飘到哪儿,我却永远也没措施知道,也不行能知道……”

  “那漂亮的雪花……会一直在天空中飘来飘去吗?”

  “不会。”

  “这就行了。”

  “……?”

  “我……我不知道天空中飘来飘去的雪花会在空中能待多久,可是如果只盯着一片雪花的话,虽然不知道它是怎么落下来的,可是等它完全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却是可以看得很是清楚它终究会落在什么地方。”

  “可是它很快就会和地上的积雪融为一体,你再也找不到它了。”

  “不……”

  “什么?”

  “或许我真的不知道它会在哪儿,但是我知道它并没有离开……”

  “都见不到了……那又能怎么样。”

  “不……能见的到!”

  “怎么?”

  “每次一闭上双眼的时候,我都愿意哭起来。”

  “为什么?”

  “因为一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就能看到它。”

  “可为什么要哭?”

  “因为它最怕冷了,我想用眼里的热泪给它带来温暖。”

  “可是那样它会融化的!”

  “对。”

  “那你为什么还……”

  “因为它融化在了我的心里。”

  “如果不是你亲自把这枝簪子戴在我的头发上,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这个礼物的……”

  “你真的非要这样吗?”

  “是的。”

  “如果你一直不接受,我就一直站在这里等着你,直到你接受为止。”

  “要是你不亲自来给我戴上这枝簪子的话,我会就这样一直等着,直到你……”

  凛冽的寒风在那个校园所有的角落里都跑了个便,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在冬天不应泛起而还在岀现的工具。如果能够停留在校园门口处的那个不怎么起眼的角落里的话,就一定可以闻获得那股极为淡雅的幽香。就在那个不怎么起眼的角落里,很是突兀地伸出几枝梅花。看那梅花时,开得正盛。虽然稀稀疏疏就开了那几枝,可是却很是漂亮,时不时散发出来的清香能让即即是偶尔经过那儿的人都能感应格外地沁人心脾。如果再注意地朝着那正盛开的梅花旁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有两小我私家正在那梅花旁。很显然,她们正在平静地谈论些什么。

  “他……他怎么样了?”

  “呃…………”

  “我……我想去……去看看他。”

  “恐怕……不太……”

  “什么?”

  “他……现在不想见你。”

  “为……为什么?难……难道他还……还……”

  “这个……我不太清楚。”

  “到现在……我照旧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们……”

  “呃?”

  “你们之间……”

  “什么?”

  “你们之间是不是……”

  “你……想说什么?”

  “你们……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误会?”

  “算了,我这样问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这个……”

  “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只是有些好奇,随便问问而已。”

  “不……不会。这样吧,不如我……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也许那样听起来会更容易些。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嗯,可以的,那……你开始吧。”

  弯弯曲曲的幽径旁犬牙交织地立着许多修长的风物树,而那树的名字,偶尔经过那里的人肯定是不会知道的,因为那些树在其他的地方并不怎么常见。至于那些树的名字,如果不刻意去看那些简介的话,也一定不会知道的。

  那天的天气很是好,所以去那里看风物的人许多,但并不会显得有何等的拥挤。前面那看起来相当古朴的一座石桥正好拦腰横跨在了那个湖的较窄处。要想看到许多美丽的风物,那座石桥是必须要经过的,因此,通过那石桥上的行人是比力多的。许多的人在通过那座石桥的时候都市刻意地停下来,站在那石桥的最高处朝着那平静的湖面张望着能够看到的景色。那湖的两岸也很有纪律地不远距离就有一棵垂柳。看那柳树应该都有些年了,竭力长长地伸着的柳枝条被从湖面吹来的轻风正在湖边的浅滩上划来划去,却引得那湖里很小的游鱼都三五成群地聚到了那枝条垂下来的地方。看上去十划分致而长长的座椅也不知道在那湖边的柳树旁稀稀疏疏地待了有多久了。总之,坐在那椅子上的游人看起来都十分的悠闲,就像那路旁池中泛着金色和红色的游鱼一样,也不知道是把什么事情给暂时都忘记了。从远处徐徐而来的微风时不时地从平静的湖面上轻轻地掠过,也会很不小心地带起那还未停息下来的涟漪,不时地映着那尚且温柔的阳光。那风不知追随着哪小我私家的目光,徐徐向岸边远去,一直消失在那正垂在水中来回拂动的柳枝处。

  人群来来往往,但又有些稀稀疏疏的,没过多久变得更零零星星的了。就算是再怎么不注意,也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她只身一人泛起在了那门路的中央,也不知道是在看着什么,照旧在想着什么。旁边游人的目光都被周围可被人欣赏的风物吸引了已往,可是……她却没有。她是泛起在了那里,可是她并没有刻意地去欣赏究竟哪一处的风物,而是……而是若有所思地在无意地审察着周围那些对她来说可有可无的工具。或许,她是心里有什么事吧,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吧。总之,那天,她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的,所以周围到底有没有人,这里的景致到底如何,对她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重要性可言。沿着那条并不怎么笔直的门路,她微微低下头,漫无目的地向前徐徐拖着一点都反面谐的步子,慢慢朝前走着……

  远近游人的嬉笑声时不时地打破着那周围的静谧。路旁高峻的树木将身子直挺挺地伸了上去,在很高很高的地刚刚开始露出那嫩绿色的枝叶。那高屋建瓴的树叶并没有把那从天上漏下来的阳光全都遮得一干二净。阳光透过那高高挂起的层层叠叠树叶,最后过滤下来的光线从树叶的夹缝中都疏密有致地泻了下来。

  来回闪烁着的光斑都映在那条门路上,远远地望去,简直是漂亮极了。不外,大多数游人并没有注意到那个。有几个刚会走路的小孩子在路上正围着那投在路面上隐隐约约的光斑一起嬉闹着。如果看得仔细的话,或许就能看得更清楚一些,那几个小孩子正你一脚我一脚很是开心地踩着那时有时无的光斑。她……却注意到了那一点。不外,她才开始注意到时,那些幼小的孩子已经已经结束了,在怙恃的牵扯下,徐徐消失在了那逐渐弯曲的路的尽头。

  小孩子不在了,影影绰绰映在路上的光斑还在。她一直朝着那光斑闪烁着的地方望去,很是入神地望去,眼前的景物徐徐模糊了起来。她甚至忘记了她那刻是在哪儿,她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到那儿去。她似乎和其他去那儿的人都纷歧样,并不是为了看什么风物才去那儿的。可要不是为了欣赏美丽的风物,她又为什么会到那儿去呢?她到底是去干什么呢?这个问题,想必现在连她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吧。或者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更确切些。她不再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了,当她眼前所看到的工具又徐徐清晰了起来的时候,她却发现那里适才还在闪烁着的光斑已经看不见了,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再看看其他的地方,也都是一样。

  马上,四周变得昏暗了许多。她还没有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几滴雨水已经开始从上面落了下来。其中一滴便直接就恰好落在了她的肩上,她下意识地抬起头顺着那滴雨水落下来的偏向,朝上尽力望了已往。

  这时,雨已经徐徐大了起来,还没有来得急做出反映,路面上已经撒满了雨滴。她开始收起了目光,雨已经下得大了。

  路上的游人开始来回大叫小叫地跑了起来,四处寻找着避雨的地方。可是,很是的不幸,那儿四周并没有什么能够用来避雨的地方。唯一的一处,就是适才来时经过的那一间亭子,还连着一连串的走廊。不外,那亭子离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可并不怎么近,就算是跑起步来也要一会儿的。许多原来悠闲自在地漫步的游人现在开始向那亭子疯狂地跑去,而有些游人则急遽地撑起了早就准备好的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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