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吃人”
之前救他们,其实自己也是有点私心。这女人长得怪悦目,白白皙净的。自己也是几十年的老王老五骗子,正好遇上病毒肆虐,把她带回去好好商量商量,也能娶个媳妇。
但是,厥后自己就想牵个手,却被摁着揍了一顿。再也没脸见人了。
安振温见那个男人,应声回过头来。他阴沉欠好惹的脸上,随处青一块紫一块,愣是把人看的想笑。
“噗。”
他刚想笑作声,却又为了礼貌憋了回去。讥笑别人欠好,自己也有失体面。
沈之文作为唯二知道原因的人,看他的反映白了他一眼。默默的走了进去,站到张医生的身边。
“张医生。你有空过来一下吗?”沈之文在旁边说道。
张医生看了看围着的人,另有一脸焦急担忧的王婶,作声道:“王婶你先别急,现在各人都是这种情况,你也别太担忧,总会有措施的。”
他瞅了瞅身旁的人,知道是救回来的人醒了,劝了王婶几句,就找理由脱身。
“这现在得等外面的大医院制药,国家也不会放弃我们不管的,我一小我私家也没措施。但现在,先让我给这位兄弟看看,行吧。”
说着他看王婶掩面而泣,不停地拿袖子擦眼泪,身边的几个兄弟也都缄默沉静了。他就做一幅无奈叹气的模样,慢慢从人群退了出来。
瞧了眼比自己裹得还严谨的安振温,他不知道这俩人叫自己出来干啥,人不是这没啥事吗。
三人走到门外,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地方。
“你这醒来后,应该就没什么事了。我看你只是有点磕到头了。应该没诊断错吧。”张医生先跟安振温搭话。
“没有。只是想跟你聊聊村里的情况。你是……医生。病毒熏染的情况应该清楚吧。”安振温的医生俩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真没觉得这人那点像个医生。
沈之文在旁边看着没有打扰,关于病毒,他身为医生应该更了解,照旧他来说就好,自己只卖力打打丧尸。
张医生看他语气不太好,转头对沈之文使使眼色,想问她怎么了。但半天得不到回应,只能试着回覆。
“都清楚吧。但说实话,我就是跟别人学过点,也没正经考过证书,顶多算半个医生。”他一开口倒是直接坦白了。
“这不村里没医生嘛,我稍微懂点,就没事给他们看看。”
安振温眯着眼上下审察了他身上的防护服,这人看起来还算朴实。他凛声道:“那你既然懂一些医学知识,应该知道丧尸都是死人。为什么还要说能救呢?”
“这不是没措施。这些熏染的是他们至亲的人,我之前也说了,但是都不信啊。只能就这样骗下去了。”
张医生两手一摊,一副我以为没措施的样子。
“那为什么你穿着防护服,他们却只能等死呢。”安振温的话一针见血。
无论他是个怎样的人,他都记得自己是个医生。如果现实允许,他照旧希望能赋予生命最后的希望。
“我……”张医生一时无言以对,被两人堵在角落里,好一会儿才讪讪开口:“我又不是他们爹妈,说了不听,我只能自保。”
劈面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架势看起来就跟审问监犯似的。
张医生见气氛越来越焦灼,自己先急了,蓦地拔高音调质问两人:“你们到底想干嘛!”
“我们只是想了解点村里的情况。”沈之文语气较为柔和,抚慰道。紧接着就问:“村里最早是什么时候泛起丧尸的?”
张医生警惕的看着两人,顿了一下回覆道:“或许一周前吧。”
安振温看着他,脸上也不再像适才那样阴冷,反而端起了平日里的温和,“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通过空气流传的?”
他回忆了一下,“或许就是,村里泛起第一只丧尸的时候。”
安振温沉思片刻。到现在为止,国家甚至都还没有出第二则通告。但他一个光脚医生,却直接能摸清流传方式。
他看了张医生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流传的。但几年前的疫情后。镇上的领导,就不时的往村子的药铺里,分配些防护服。我就这么穿了。”
张医生说完瞧了瞧两人的脸色。果不其然,安振温的脸跟变色龙一样,又黑了。
这批可以说是上面分配下来,用于预防紧急情况的物资,倒是被他一小我私家私吞了,现在一整个村的人都不需要了。
“存货另有几多?”沈之文问道。她也看到了安振温铁青的脸色,虽然不太懂怎么了,但也意识到张医生这小我私家有问题。
张医生纠结的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几十套吧……”
安振温一想到村里那些孩子,就又开始头疼了。村里的防护服可能不止几十套,但具体几多他也不想追究了,横竖现在都用不上了。
“说吧。你下一步计划是什么?”他皱眉,揉着太阳穴问道。
“什么计划?”张医生也不知是没听懂,照旧装傻,人就直愣愣的问道。
安振温眼神中全是急躁,讥笑的说:“既然有防护服,又没有给村民做防护,不行能只有这么点儿。”
“现在全村近百户人家,险些全熏染了。之后你计划逃到哪儿?”
张医生被说穿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也欠好再装下去,摊牌道:“你们难道不是在等救援吗?我看到你包里的事情证了。”
“所以你想随着我们走?”安振温都不想正眼看他了,目光斜着看到别处,挖苦的说:“你难道不怕出去后,被判上个十年八年。”
张医生腆着张脸,恬不知耻的说:“是他们自己放弃资源的,判刑也判不到我头上,我也是灾难的受害者啊。”
到这儿,沈之文总算是听明白了,也感受到了来自所谓的“人心”的恶意,恶心的让人反胃。
用无知者的信任,来占有不属于自己的利益,是鄙俚可耻。而他这样,以别人的生命为价钱,来让自己活下去的,更是人面兽心。
或许对他自己来说,为了活下去,这样的手段无可厚非,但这可是一条条生命聚集起来的。
“再说了,我有什么责任救他们。如果没有我,他们不是照样死吗?我只不外是,利用他们剩余的资源。”张医生一张利嘴,把自己摘得干洁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