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洋葱惨案
回到宫里的余眠,开始着手搪塞路千玖的一切事务。
首先是派遣德让在给萧无宴汇报这件事的同时不着痕迹地宣扬了一下路千玖的“劳苦功高”。
德让巴不得路千玖遭到报应,二话不说就允许了。
甚至都不需要余眠亲自下场,直接就添油加醋地刻画了路千玖的恶劣形象。
连着好几天,萧无宴闲暇时都能听到德让的诉苦。
听着德让声情并茂的汇报,余眠对此体现很满意。
对着德让就是好一顿放肆赞扬。
给德让夸得每次都老脸通红。
但余眠不知道的事,这同时也冲淡了德让内心的伤感与郁闷。
第二步余眠就开始视察给予路千玖资助的男配们。
这件事交由了十二来办。
听名字便知,这是和十七同期的暗卫之一。
余眠对他们的服务能力很放心。
但她疏忽了一件事,忘记嘱咐十二暂时不要将此事透露给萧无宴。
等余眠想起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萧无宴已经找上门来了。
面前的萧无宴面色阴沉地有些可怕,漆黑的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余眠。
强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余眠有些喘不外气来。
除了初见时,余眠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萧无宴了。
近来的萧无宴过于温顺,导致余眠放松警惕,全然忘记了他可是一个危险人物。
余眠咽了咽口水,默默往退却了两步。
但这样的反映更是刺激到了萧无宴,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眼神却依旧冷得可怕,无端透露出几分偏执来。
余眠刚想说话,额前两缕碎发飘落下来,她下意识伸手将碎发缕上去。
手抚过眼前的那一瞬间,余眠的眼眶红了起来,眼泪也随之大滴大滴地掉落下来。
完蛋,忘记刚切过洋葱了。
没错,适才的余眠正准备大展厨艺,结果刚准备好食材就被萧无宴堵在了厨房。
她甚至连个洗手的时机都没有。
萧无宴见到余眠的眼泪,脸上恼怒的神情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手足无措。
他想抬手为余眠拂去脸上的泪珠,又恰似才想起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自然地收回了手。
余眠已经被洋葱辣得顾不上其他,她疯狂眨眼,症状却丝毫没有缓解,反而愈演越烈。
两人四目相对。
隔着泪眼模糊的视线,余眠完全看不清萧无宴的心情。
但萧无宴却清晰地看到了余眠的委屈,感受到了她的伤感。
萧无宴的手掌握成拳尔后又松开,他的神情也纠结起来。
要不原谅她?
虽然她背着自己打探其他男人的消息。
虽然她甚至一打探就是四个。
但是如果她这么伤心的话,原谅她也不是不行以。
这也不是什么不行原谅的错误……对吧?
她也只不外是犯了一个女人都市犯的错误而已。
在给自己多次洗脑后,萧无宴艰难地做出了决定。
余眠也在流泪的折磨下忍无可忍,艰难地做出了决定。
两人险些是同时开口。
“朕原谅你了,你下次别再犯就行。”
“让我出去洗把脸。”
余眠:???
萧无宴:???
这人说什么呢?
萧无宴不懂,但他试图明白。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余眠在自己面前这么在乎形象,肯定是很在乎自己。
她真的,我哭死。
萧无宴心中的怒火又乐成被浇灭了一点。
与此同时,余眠也不解,但余眠实验理解。
她很郑重其事所在了颔首,然后道:“行,我知道了,但皇上你很能不能让人给我找盆水来啊。”
嗯,不错,认错态度良好,值得表彰。
于是计划接受余眠所作所为的萧无宴立刻付托下人去吊水。
余眠增补道:“多来几盆,一盆预计不够。”
周围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不明白德妃娘娘以前那么惜命的一小我私家现在怎么和暴君说起话来一丝敬意也无。
甚至还敢你啊我啊的。
万一冒犯了天子,他们这些人就算有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索性萧无宴没有恼怒的意思,而是又依样学样,向周围的宫人们重复了余眠的要求,转头又对余眠道:“好,都依你。”
“啊?”余眠被萧无宴突如其来软下来的声线搞得有点懵。
差池啊,适才还不是这个语气。
他情绪又好了?
啧,男人的脸,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不外这时水已经盛上来了,余眠无暇再思考,立刻投入了洗脸的工程之中。
在泯灭了整整五盆水之后,余眠的眼睛终于重获新生。
她一边用手帕擦手,一边问萧无宴:“对了,你说原谅我什么来着?”
萧无宴:“……”
你不知道我原谅你什么来着你回覆干嘛。
如果余眠知道萧无宴的心声肯定会回应“主打的就是一个认错态度规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错。”
萧无宴想要生气,但是他对着余眠红彤彤的眼,却怎么也气不起来。
一个气上去也不是,下来也不是。
憋了好半天,萧无宴才委屈巴巴道:“你叛逆我!”
“我叛逆你?”余眠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通知我一声?”
看着余眠坚定得似乎要入党的眼神,萧无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莫非是自己误会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萧无宴就有些心虚,他整理了一下说话:“吴甲奇跟朕说,你派他去视察了四个妙龄美男。”
余眠反映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萧无宴口中的吴甲奇是谁。
吴甲奇?五加七?
不就是十二吗?
好家伙,敢情十二的名字是这样由来的呀。
不外萧无宴一个昔人也会凭据这样取名?
余眠好奇道:“诶皇上,你是怎么想到用五加七即是十二给人命名的?”
萧无宴怔了一下,但他很快掩饰已往:“什么意思?十二只是吴甲奇恰好排到的编号而已。”
“哦,好吧。”余眠有些失望,原来只是巧合呀。
虽然打了一下岔,但余眠也没忘记正事。
她忍不住埋怨自己这个猪脑子,这种事怎么能忘记跟萧无宴解释啊。
这和在外面打探帅哥的消息被自己男朋友知道了有什么差异啊!
等等,自己怎么会觉得萧无宴是男朋友一般的存在。
余眠惊恐。
但她心里又无比清楚,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她的简直确是喜欢上萧无宴了。
不,或许说是更早。
他们之间的情感一切都顺理成章得似乎两人命中该有羁绊一样。
“在想该用什么借口搪塞朕吗?”
余眠的思绪被萧无宴打断,她双手握住萧无宴在她眼前辉动的手,压低声音询问:“你还记不记得德让跟你提及的路千玖?”
萧无宴皱眉,那个毁了德让儿子订婚宴的?
德让都快在他耳边说起茧子了。
“自然记得。”萧无宴同样压低嗓音,而且冒充挣脱了一下余眠双手的禁锢。
“事情是这样的……”余眠拉着萧无宴坐下。
略过系统之类的信息,余眠将事情的或许悉数讲给了萧无宴听。
半个时辰后。
看着萧无宴呆滞的目光,余眠恳切地问道:“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