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仙侠奇缘

上神她欠好撩

义父

上神她欠好撩 一怀黄土 3442 2020-12-28 21:28:58

  我同坛一回了蓬莱,寒炽于桃花林尽头看我们携了手归来,笑的颇像个慈父。我看着他,想到自己当年的荒唐,委实内疚。

  “我以为你这性子还要再蹉跎些年岁。”

  坛一问过我在天机镜里见了什么,我没告诉他,只是觉得没须要,我是个挺洒脱的神仙,应了即是应了,我知自己动了心,便绝不会退半步,坛一想求个天长地久,我便给他天长地久,不才本上神即是有这般英气,许得的,便绝不会违约。

  “我性子欠好?”我问寒炽。

  寒炽伸手摸上发间古藤簪,嘴角浅笑将那簪子取了下来,递到我面前。

  我刚想拿,坛一伸手抢了已往,噘着嘴委委屈屈地看着我,像个孩子。

  “我这簪子还了你,你可也要将凤凰琴给我了?”寒炽看着坛一,眉眼间都是戏弄得逞的欢愉。

  我霎时尴尬了,不知该如何答他,凤凰琴究竟是上古神物,如今从我手上失了踪迹,我难辞其咎。

  坛一护着我替我说话,“哪有你这样为难儿媳妇的!”

  我倒宁愿他这话不说。

  寒炽笑了,笑声坦荡,重重叠叠惊了林中飞鸟。有个淘气的粉衣小仙娥自桃林尽头率了一大帮小仙子走过来,走到我面前,停了,齐齐躬身行礼,道:“夭夭率蓬莱岛众参见朝辞上神,愿少主与夫人天道万古,琴瑟永存。”

  我如此刚刚知道,这位被我记恨上的粉衣小仙娥,唤作夭夭。

  我脸皮厚,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却忽听身侧这位坛一小殿下大手一挥,颇为英气败家隧道:“赏!”

  本上神七万八千年没红过的脸,如今怕是染了霞光。

  人间过年的那晚,我同寒炽在琼花林外下棋,坛一在一旁观战,他言自己不懂棋,索性也不看棋盘,只看着我,使得我原本挺精湛的棋艺硬是连一半也没发挥出来。

  我扔了白子,同他道:“我饿了,想吃桃花糕。”

  坛一看看寒炽,又看看我,招来夭夭,刚想说话,夭夭笑着把手中茶水递给我,拉起她家这位孩子气的小少主,道:“我领少主去给上神做。”

  寒炽笑笑,挥退了夭夭,我看了看,觉得这个夭夭顺眼了不少,只是坛一愣在原地不愿走,可怜巴巴拽着我的袖子,唤我:“辞儿……”

  我知寒炽是有话想对我说,故而特意想支走坛一,为得,即是跟他谈一谈。可坛一如此,我又狠不下心了,我知这世间多种情字烦恼大多是自寻的,索性也便让他留了下来,听听也无妨,我同他既是要恒久,便没须要有秘密。

  “殿下有话要说?”我执了一子落在棋盘,问得绝不避忌。

  “辞儿这个性子真是这么多年都稳定。”

  坛一拽着我的裙摆,使劲拉了拉,我笑笑,悄悄伸了一只手拉住他的手,他方是满意了。

  “我生来随性了些,颇没规则,您是见识过的。”

  寒炽执棋子的手一僵,轻轻叹了口气,却是冲着坛一道:“此事未想瞒你,辞儿乃我义女,你是我亲子,我既为父,便需得不偏不倚才是。”

  语毕,他又转向我,笑得颇为无奈:“辞儿知了五万年前坛儿的旧事,却对自己只字不提,委实不公正。”

  我低眉缄默沉静,继而颔首,算是应了,却在心里笑:知子莫若父。

  “此事要从七万年前说起。”

  七万年前我来蓬莱之时,九千两百岁,初初化了人形,尚是个灵。我闯了寒炽的生辰宴,大殿之上得一句梵语,被寒炽于三帝之前收为义女,又得天帝之子如今的少帝赐了一杯琼浆玉液,一睡就是五百年。醒来之时九千七百岁,见的第一小我私家,即是寒炽。

  我在蓬莱睡了五百年,留了三百年,得这位寒炽殿下日日悉心教导,得以在一万岁之际沐天道金光成仙,是以,对这位殿下,动了凡心。

  我这个神仙自幼就没人管,是个野神仙,最怕旁人对我好,我初初有灵识之时生在沧月之溟,梓水想一口吞了我被树老头抽了一鞭子,梓水是个记仇的大妖,那时他是雪域之尊,其下生灵若想活命都要倚仗于他,树老头违了他的意愿被赶到灵气稀缺的雪域之东,我化形之前所学的术数都是树老头教的,这也是为何我神气之间带了青色,因为我原本就是修得木系法力。

  厥后遇到寒炽,我方知道,我该修的是水系术法。是他打开了我神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条路,亦是他,替我做了决定狠心废掉我半身灵力护我不入魔道重修水系术法,这般知遇之恩,这般呵护之意,直至如今,我仍铭感五内不敢忘。

  我简陋真是没见识,第一次遇到这般对我好又长得俊郎的神仙,再得了那句梵语影响,便没原则地震了心,但我也知道,这份情感,怕是要痴心错付。

  一万岁之时,我成了雪域的第一个仙。成仙的那一晚,我看着蓬莱入口处开的如火如荼的桃花,灌了一壶琼浆玉液,暴殄天物,但我没醉。

  第二天,我便去偷了凤凰琴,我总共偷过四次,这是第一次。

  虽然没有乐成,不仅没有乐成,凤凰残魂震怒,我被神火烧得差点六神无主,是寒炽以创世神火重塑我的仙骨又为我养魂,我才得以留了一条残命。

  第二次,是我一万七千岁时,这次实在丢脸,因为我尚没进凤凰阁就被逮了个正着,寒炽一身白衣站在阁前背对着我,什么也没说,送我走了,如今想想,那日,正是坛一生辰,也是寒炽第一次从坛一口中知了那个梦,他是在替坛一护我。

  第三次,我于蓬莱之时遇到了画儿,她为我换了心。

  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那时我两万八千岁,已升上仙。我以为寒炽这遭情劫没难住我,原来是我天真了,我的情劫基础没应在他身上。雪域依旧不安宁,梓水将黑婆婆和树老头抓进了沧月之溟,让我以身上上仙之血来洗他满身罪孽以此救人,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时机。

  “你偷到了?”坛一抱着桃花糕问我。

  “她哪有那本事?”寒炽捏了只桃花糕扔进嘴里,“她还没出雪域就被那梓水逮了,绑上了沧月之溟的绞刑台,身上被捅了七个窟窿放血。”

  坛一抓着桃花糕的手一紧,看着我似是在生气,我笑了笑,觉得这事委实不太重要,索性如今我活的好好的,反倒是那梓水,尸骨无存。

  “厥后呢?”坛一抓了抓我的袖子,执意要听我讲。

  “厥后有个小妖燃了魂火拖了梓水半刻,我被不知道是哪方的妖灵救了下来一路护送出雪域,腾云驾雾来了蓬莱,刚落地便没了力气,只能拖着身体往凤凰阁爬。”

  其实这些事我已经记不清了,我这个神仙记性实在欠好,这般苦的影象我按原理更不会记的这般深刻。可我得逼自己记着,不为此外,因了那日,死了两个妖灵,一个为我燃了魂火拖住梓水,一个为护我出雪域被紫翼蜘蛛丝洞穿了心脏,可是到了如今,我依然不知他们姓何名何,是何所化,可曾忏悔。

  “我记得啊,那日辞儿的血渗进桃花林里,我唤了人要帮她,她却似全然看不见旁人一般只一心往凤凰阁爬,那时我便知,我若不把这凤凰琴给她,怕是她也活不成了。”

  这段我倒是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颇为狼狈,原来竟是铺了条血路。

  “小丫头是个智慧的神仙,一路爬到我面前,生生从体内分了一魂出来寄于那古藤簪之上来同我交流,她修灵魂不易,又没有得神仙点化,如此即是把半条命给了我。”

  寒炽喝了口茶,看着坛一,说的意味深长。

  我便知,他这是又在逗坛一了。

  坛一攥紧了那只古藤簪,犹豫了很久,将它递到我面前,然后抓了我的右手,把手里拿着的棋子扔了,一根一根颇为郑重地掰开手指,然后把那根古藤簪放进了手心。

  我笑了笑,觉得他真是孩子气,可是笑着笑着,又难免酸了鼻子,近八万年,连我自己都能轻而易举抛弃的一缕残魂,也唯有他,以这般珍而重之的姿态还了我。

  灵魂近体,我觉得自己悬了五万年的心霎时踏实了,可我也知,或许往后几百万几千万年自己都忘不了,这份踏实,是坛一给的。

  “我虽被辞儿逼得动了恻隐之心,但真正让我松了口的,是辞儿心里的这颗心。”

  坛一一震,抱着我不说话。

  “若我不松口,不拿这古藤簪,不给那凤凰琴,坛儿与辞儿的姻缘,便也是断了。”

  “坛儿该谢我才是。”

  我如此方是悟了,这凤凰琴又号七绝琴,意为断七情斩六欲,可作用天地万物,是真真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之物,最是适合当初法力低微的我。我一直以为当年寒炽封印凤凰琴之力又与我定下五万年之约是因他怕我驾驭不了凤凰琴魂,原来不是,他怕的,是我绝了七情六欲再无法动心恋上他这位苦等三万多年的傻儿子,认真是父爱如山。

  原来这才是今日寒炽要跟我说的主要内容,他简陋是觉恰当初以凤凰琴算计了我心中颇为内疚,如今又见我与坛一在一处了才来与我道出当年真相,可他不知我其实是不怪的。

  我这个神修自然道,虽讲天法自然,却又难免有个略微重情的性子,如他所言,若我得不到凤凰琴,雪域大乱树老头和黑婆婆活不下来,我又辜负了两条无辜妖灵,即便其时侥幸活了下来也是要孤注一掷回去送死的,如此,我与这位扶桑神君的姻缘,即是断了。

  我正细细想着,那边坛一已经拂衣站了起来,松了我的手,掸了掸膝间灰尘,竟是恭顺重敬跪了下去,我一惊,但看那厢寒炽神色稳定,甚至隐隐露了丝笑颇为满意的样子,我便止了要拉坛一起来的行动。

  只见坛一对着寒炽磕了三个头,道:“先前不知,如今既识父亲苦心,必不敢负。”

  我懂了,寒炽这是在为我做主啊!

  我把涌到眼角的泪水逼了回去,突觉这蓬莱美景澹荡凝清昼,氤氲暧碧空。自己这遭出雪域真是一点也不亏。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