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至盱眙,小令郎带着黛玉、袭人、晴雯、紫鹃一起从船上下来,至于疯虎,船刚停下来,他就不知所踪、不知去向。
走到这里,小令郎准备先休息一天、整顿一下,在船上住了几天,几小我私家都有些头脑发胀、四肢乏力。
除了林妹妹曾经坐船前往贾府,袭人、晴雯、紫鹃从未离开过京城,更从未在船上居住过这么长时间。
到了盱眙之后,他们要在这里更换船只,才气前往到扬州。
盱眙是长江三角洲交汇口,北上是通济渠、永济渠,南下从山阳到扬州,在经过江南运河一直通往到余杭。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林黛玉停在一块石碑前,默默念了两遍,仔细琢磨着,随后说道:
“这句话,为何会立在此地?”
这句话原是辛弃疾《贺新郎·甚矣吾衰矣》内容,但真正让这句话广为人知,却是另外一小我私家,秦淮八艳柳如是。
“或许是缅怀故人,敬其志操高洁,其举动之慷慨,故留于此地吧!”
小令郎转动轮椅过来,见石碑上面刻着“柳如是”三个字,下面才是这句话,若有所思道。
“令郎之言,若是女人能够听到,就算在九泉之下,也终能瞑目了!”
这时从旁边阁楼款款走出一个少女,先向小令郎微微行礼,然后说道。
这是一家……青楼,或者应该说是雅楼,究竟不是所有青楼都是那种地方。
“柳如是虽是女子,流落红尘,这并不是她可以选择的,但其灵魂高洁,实为民族英烈,巾帼英豪。就算出生下贱、身份卑微,未必不行流芳百世,受到后世之人敬佩,获得赞美、传唱。”
少女眼睛一亮,再次向小令郎行礼,说道:“令郎之言,犹如醍醐灌顶,让小女子感伤良多,若令郎不介意,何不里面一叙?不负与令郎结识一番。”
小令郎迟疑一下,看向林黛玉,见她别过头,却也没有说什么。
几小我私家原是随意闲逛,自己毫无目的,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小令郎随着少女进来,林黛玉跟在他身后,也一起走进来。四处好奇审察,这里就不像群芳阁一样艳丽,随处透着一些素雅、质朴气息。
“这个地方好!”
林黛玉赞叹一声道。
青楼原是离骚墨客用来摆弄文墨地方,虽然亦为博取朱颜一笑。中国几多诗词皆离不开情、爱两字,这也是最容易让人迸发灵感地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今未变,自古皆是如此。
“寒舍陋室,让几位朱紫见笑了。”
女子将他们引进来道。青楼中有不少文人书生,这里算是尺度雅楼,只以诗词、歌赋会友,若想与美人发生点什么,首先博得美人一笑。
其次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也可为美人赎身,纳为侧室。不外贱籍女子,稍微有点功名之人,皆不愿扶为正室。
这里面涉及到许多因素,非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就算柳如是频频嫁人皆为侧室,终究不能为正。
当初琴姬、舞姬加入冬闱,也是为脱离贱籍,能有一个正大灼烁身份。
“美娘、美娘,快让她出来接客!”
小令郎刚刚上楼,屁股还没坐热,就听下面传来一阵叫嚷声。
“吴,吴大令郎……美娘今天身体不适,你不妨晚些时日再来……”
青楼中有两个男仆,也是这里打手,平常卖力维护这里治安,驱赶一些捣乱、闹事的人。两小我私家皆是淬骨境武夫,放在江湖中虽然不够看,但在市井凡俗中也算得上是一个妙手了。
“滚开!本令郎来了三次,她三次称病不见,真当本令郎是好乱来的?今天本令郎就在这里,快快让她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对谁也没利益!”
吴大令郎推开两人走进来道,他身后还随着十余奴仆,皆是炼体境、淬骨境,十几个武夫境界家奴,这也算是不小一股力量了。至于他自己更是到五脏境,与当初三爷相当,盘踞在一个街区恶霸。
“吴大令郎……美娘小姐,她今天真的……”
两个男仆还想说些什么,他们既然身在青楼,自然站出来维护青楼利益。
“不识好歹工具!就凭你们两个,也配挡在本令郎面前?”
吴大令郎随便踢出两脚,将两小我私家踹飞出去,落到后面桌椅板凳上,砸碎不少工具。吴大令郎也不跟几小我私家空话,指挥着奴仆上来,先打砸破坏一番。
这原是文人雅客聚集地方,哪里见过这等局面?犷悍不讲理,粗野急躁之人?
一些胆子小的、唯唯诺诺的,连忙乘隙跑出去,剩下的人也一个个低头不语,或者等着看好戏,或者不敢上来劝阻。
五脏境,武夫巅峰,这在江湖中摆不上台面,可在世俗中实打实属于一方恶霸,当年三爷是如此,这吴大令郎也是如此。
“小贱人,小唱根!本令郎美意美意恳切相邀,你不识抬举,却在这里陪着一个卖油郎!”
吴大令郎一直打上二楼,只见在一个帘子后面,他口中念念不忘美娘,现在正陪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男人,两小我私家卿卿我我,搂抱在一起。
“吴令郎,还请你放尊重一些,这里并不是你舞枪弄棒,逞威耍横地方。”
男人回过头,浓眉大眼,虎背熊腰,虽然粗犷一些,却有股侠义之气。
“你只是一个卖油郎,有什么资格?凭什么与我相争!”
见到卖油郎之后,吴大令郎眼睛中更是喷出火焰道。和贾府所在街区一样,他虽然是这里霸主,但总有一两小我私家可以和自己相争,这卖油郎就是其中一个。
他不仅是这一带霸主,照旧盱眙知县大令郎,卖油郎和他一样同为五脏境,但是两小我私家身份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吴大令郎,虽然家世、相貌、身材、武艺皆好,可惜唯独性格欠好,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坏事做尽,基础不受人喜欢。就算委身于他,最后也难得善终,落下一个好。”
“这卖油郎,虽然样样皆不如他,可对人一心一意,却是值得托付之人。”
少女坐在小令郎劈面,向他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