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听完,真是气到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自己苦心孤诣想找一份活干,养家生活都难,而这何荣竟然能把主家的工具往自己家搬。
薛蟠喝了一口酒笑道:“芸哥,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
贾芸站了起来,正要慷慨激昂,想了想,又坐下,自己有什么资格去为薛蟠出主意?
“芸哥,这里隔墙无耳,你但说无妨。”
“大爷,那我说了,要是我的话,一定马上赶走何荣,清理门户。”
薛蟠两手一拍,“说的好。”
“具体怎么做?”
“具体?”
贾芸陷入沉思,他也是少年意气,但是究竟不知道商场上的事情,薛蟠这一问,他没了主意。
薛蟠笑道:“赶走何荣容易,但是我这生意恐怕也做不下去了。”
贾芸暗自颔首。
突然,他满身一震,眼前这人是薛呆子吗?
薛蟠也知道贾芸在想什么,早就想好了借口。
“芸哥是不是觉得我和传言中的有所差异?”
“这……”
“众人都叫我薛呆子,是不?”
贾芸呆住!
“哈哈哈。”
薛蟠为自己和贾芸划分倒了一杯酒。
“京城虎踞龙盘,我那是为了明哲保身,究竟没人会和一个呆子过不去的,不是吗?我想芸哥也是在装吧。”
此话一出,贾芸彻底折服了。
看来薛蟠是假蠢而已。
“大爷,你需要我做什么?”
“做我的辅佐,事成之后,恒舒典的掌柜你来做。”
此话一出,贾芸满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冷汗顺着后背流下。
薛蟠继续说道:“我这恒舒典在京城有五家铺面,在金陵另有七八间铺子,你要是当恒舒典的掌柜,那银子可比你当个县令要强上不少。”
薛蟠读过历史,《红楼梦》的历史配景是清朝早期。
清朝早期一个县令一年差不多四十多两银子,基础不够活,厥后雍正时期推出养廉银,加薪十倍左右,到达四百多两。
虽然这是正当收入,至于灰色收入……
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那就不知道了。
“现在一个县令一年是四百两银子,我给你五百两一年,干不干?”
贾芸还愣着。
过了一会,贾芸仰着脖子,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爷,我干!”
薛蟠笑着在贾芸肩膀上拍了拍,“但这钱可欠好赚,你要是和我为伍,那肯定蜚语蜚语满天飞。”
贾芸陷入沉思,他明白薛蟠是什么意思,贾芸长的不错,要是跟了薛蟠,外界肯定蜚语,贾芸是贪图薛蟠的银子,做了轻易的事情。
贾芸又喝了一口酒,一拍桌子,“大爷,你放心,我跟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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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司塾。
贾家先祖在族中办学,一来是为了让族中寒门子弟能有念书进学的时机,二来也方便宗亲子弟的教育。
但是到了此时,贾家司塾已经完全变了味。
今天贾代儒又因为身体抱恙不来授课,而是由贾瑞来代课。
一大早,族中之人陆续而来,还没有开始上课,各人三五一堆,聚在一起说闲话。
金荣是爱嚼舌头的。
“都听说了吧?西廊下住着的芸哥,被薛大爷收了。”
此话一出,引发了众人的八卦之心,无论哪个年代,吃瓜群众都是少不了的。
“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两人手拉手上大街了。”
“哈哈哈。”
这时贾宝玉冷哼一声,贾芸他是见过的,金玉一样的人,他不信贾芸会为了几个臭钱,去跟了薛蟠。
“怎么?二爷不信?”
“金荣,这些闲话最好照旧不要背着人说,小心年老哥不兴奋。”
“薛大爷会不兴奋?”金荣哈哈一笑。
“二爷,不是我说,您要不是主子,也抵不住薛大爷的银子。”
这话说的极其太过,贾宝玉的小厮茗烟一拍桌子,“金荣,闭上你的狗嘴。”
一看就要红脸了,旁边的人马上劝开。
纷歧会,薛蟠来了,金荣似乎得了尚方宝剑一样,凑过来卖弄。
“恭喜薛大爷。”
薛蟠冷冷看了他一眼,“喜从何来?”
金荣笑道:“芸哥那样的人,也已经是大爷囊中之物,这不是大喜一件吗?”
此话一出,除了宝玉之外的人都围过来,纷纷八卦。
“薛大爷,那芸哥和我们有啥差异啊?”
“是比我们白,照旧比我们嫩啊。”
薛蟠心中怒极,另有点恶心,前世读《红楼梦》的时候,最恶心的就是这种情节。
金荣得寸进尺,说道:“大爷有喜事,我们要讨赏。”
“对,要讨赏。”
各人都知道,薛蟠这人花钱如流水,只要一开心,随便丢给三五两银子不在话下。
“薛大爷,赏我们吧。”
“对啊,赏我们吧。”
薛蟠强压怒火,站了起来,挤出一丝假笑,“金荣,你要讨赏是吧?”
“大爷理应赏我。”
“尼玛的,还理应赏你?”
薛蟠示意各人退却,然后抡圆了,一巴掌甩金荣大脸上。
打完金荣,薛蟠甩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这一嘴巴子是赏前世那个薛蟠,尼玛的,眼睛是瞎的是不是,就算要断背山,起码选个悦目的,这金荣长的岳云鹏一样,也吃得下去,我服了由!!!
这两嘴巴子把学堂里所有人都给惊呆了。
薛蟠紧接着在金荣身上踹了几脚,“老子弄死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
这时贾瑞也不装傻了,赶忙劝架,真把这金荣打死,他也有责任。
“大爷息怒,这金荣可是璜大奶奶的侄儿,打不得啊。”
薛蟠一看,既然有人劝,于是就坡下驴。
薛蟠整了整衣服,环视众人,“老子警告你们,以后没影的事情,谁要是敢瞎说,小心薛大爷的拳脚。”
众人惧怕薛蟠,一个个噤若寒蝉。
“我来家学是为了好好念书,你们不要影响我进步。”
众人呆住,薛呆子是为了好好念书?
有人想笑,但是又不敢,只能憋着。
贾宝玉看着薛蟠,心想:“年老哥今天似乎变了,纷歧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