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只有柴火的劈啪作响以及滚水鱼汤翻腾的声音相互交织。
丁连山这一问,目中凛然有神,直勾勾的看着夏墨的眼睛,似乎一言不合就会动手一般。
“听过前辈当年的事情。”
夏墨直视丁连山的眼睛,不带半分退缩,既然丁连山开门见山的问,那他就绝不遮掩的答。
丁连山收回了目光,眼眉低垂几分,再次拿起来的筷子拨弄鱼肉。
“李存义已经死了,我是鬼,你是人。”
丁连山夹起了鱼肉片,也不刷它,放入嘴里生嚼几口,他道:“墨小子,回去吧,该上桌的佳肴,不应放在后厨。”
丁连山婉拒了夏墨的学武的请求,他是个逃亡的人,更是形意八卦门的里子。
不收徒,不传艺,轻易不露姓名,唯独做着一件事,即是黑暗撑起了门派的面子。
面子一句话,一根烟,里子便可能杀一人,里子的手是染血的手。
所以他丁连山是黑暗的鬼魅,收不得徒弟,也不妥收这徒弟。
丁连山的拒绝了在夏墨的意料之中,若是这么容易就能获得丁连山教授内家拳那才是怪事。
他收拾情绪,拱手道:“晚辈告辞,过些日子再来叨扰前辈。”
夏墨转身向着外边走了出去,身后的丁连山抬眼看了看他的背影,神色变得庞大几分。
夏墨见不着丁连山的心情,若是见着了便会明白,丁连山未尝没动过心思,想要将自己收下。
说来也是,若是丁连山对他没看上眼,如何会与他说这些话?真当夏墨的菜是黄金钻石不成?
夏墨出了门,便向东边的潮元街走了已往,他买了个小屋子就在这边街道上四周,带着一个小院子,四百大洋。
潮元街街面鱼龙混杂,虽然没有金楼四周富贵,但也是极为热闹的,门面小摊、街面的地摊另有各式各样营生的人们,算得上穷人们的富贵。
“张大爷,来碗馄饨。”
“夏先生又来了,这就给你上菜。”
张大爷是潮元街面上摆摊的小贩,六十多岁,头发花白,往日里支个摊子全靠街坊四邻帮衬。
“李大娘,这边给我两碗牛丸。”
“王嫂,两碗牛杂”
夏墨坐在了张大爷的摊位上,将周边些个摊位都点了一边,六倍凡人体质的他,饭量可不小。
所以这一个月来,他每次来用饭都是点上一圈,是填饱肚子,也是帮衬。
街面上的小吃兴许没有店里的那么精致,味道也差了几分。
但是却没有那么多规则和考究,大口的吃着馄饨,嚼着牛丸,猛吸一口汤水,或许会有声响,但却是别外的滋味。
只不外这一次,夏墨这用饭的兴致,注定要被人打断了。
“哐啷”
夏墨身边的椅子被人踢倒了,椅子撞倒桌子上,一大碗馄饨洒了泰半。
众人吓了一跳,张大爷更是心中一颤,慌忙中带着颤音道:“力.....力哥,您怎...怎么来了。”
王力是这个街头的混混头子,不是黑帮就是一群不知好歹,耍泼玩横的忘八。
黑帮好歹还讲规则,但是这般混混却是难缠。
“老工具滚开,谁来找你。”
一旁一个年轻人站起来便将张大爷推开,他踉跄退却,身后不到三步的地方就是滚烫获得汤水锅。
夏墨迅速起身,将张大爷拉住,稳住他的身子。
“张大爷,你先走,他们是冲我来的。“
夏墨将三枚大洋悄然放在张大爷兜里,行动轻微,只有张大爷与他知道。
来者不善,这小店今天难免遭罪。
“夏先生,你.....”
张大爷还想说什么,夏墨拍了拍他的肩膀止住了他的话。
“夏....夏先生小心..”
他目中带着犹豫但是更多的是畏惧,作为普通人的他如何敢和混混斗,连忙向外跑了出去。
混混们没拦,他们将小摊封死,目光死死盯住夏墨,不怀美意。
“金楼的金猪是你供的吧?”
王力贪婪的看着夏墨,恰似一头饿狼。
有人发达,便会有有人眼红,这就是江湖。
虽然夏墨没想过用这藤叶香猪赚钱,但是王力眼里,夏墨这里却是一条生财大道。
“怎么抽利想抽到我头上了?”
这里王力的规则街面摆工具都要交掩护费,几多他们定,不交就掀你摊子。
王力狞笑一声,他道:“不不不,这次不抽利,力哥我看得起你,入你的股怎样?”
王力手中把玩着一块大洋,他虽未明言,但是这入股的钱,只怕就是这大洋了。
王力很嚣张,夏墨身怀巨款,又是个外地客,没有帮派,没有配景的,对他来说即是手到擒来的肥羊。
“你不配。”
夏墨口中吐出三字,那王力眼睛一瞪怒上心头:“你找死!”
话只说了一半,夏墨就已经拿起身边的长条板凳朝着他脑袋狠狠打去。
“垮啦”
一声巨响,板凳碎裂,那个嚣张的王力直接被夏墨砸趴在地,头上流出鲜血,哀嚎不止。
周围的混混见状,立即大惊,反映过来操起藏在身边的短棍短刀向着夏墨冲了过来。
他们的行动很快,但是哪里比得过夏墨这个身体素质高于凡人的家伙。
只见夏墨冲步向前,抬起拳头对着那些个混混冲了已往。
一拳一个小混混,不时还拿起板凳拍人,若不是担忧街面上闹出了人命欠好收拾,夏墨能把这些家伙打死。
“垮啦”
板凳砸向小混混的腿,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在夏墨打翻了第八个混混的时候,剩下的家伙畏畏缩缩不敢向前。
“滚吧”
夏墨将手里的板凳一丢,那些混混如释重负,连忙扶起了同伴快步离开,生怕夏墨追来。
看着混混离去的背影以及王力刚刚怨毒的眼神,夏墨便知道这事情不能善了。
小混混比起黑帮,更急难缠,因为他们没有规则,也不择手段。
这次放他们回去,少不得会来抨击。
“也好,若是真来抨击,倒是不用和街面上动手一般束手束脚,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就完事了。”
夏墨轻笑一声,走出了一派狼藉的小摊,该回去做点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