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陈墨喝多了,也不知是酒精的原因照旧灵魂的麻痹,身体尚能协调,只是头疼得很。
因为外表看起来行动自如,赵玉华等人便没有执意相送。
现在,陈墨驾着大切诺基正在前往若雅琴行的路上。
电话响起,撇了眼屏幕,直接挂断。
第二个电话打进来,陈墨按下接听键。
“喂,李总....您照旧别凑这个热闹了....今晚,谢谢。”
与李少楠那边相同好地铁广告的或许事宜,大切诺基进入恒荣停车场已是晚上10点多。
若雅琴行一楼还留着灯,或许是在等陈墨这个不太着调的父亲。
许若雅办公室,内设一处暗门,里面是独属于她的休息空间,没人进来过,诺诺可能是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不大的空间,装潢素雅,陈设简朴,一架琴,一把椅子,另有一张床,上面是苟出鼾声的小胖丫。
这丫头睡觉着实不老实,许若雅正头疼的将被踹掉的毯子再次盖好,自从诺诺睡熟后这个行动她重复了12次。
对可爱的小家伙她到没有什么不耐烦,反而有些喜欢,因为这孩子艺术天赋真的很出众,可能是得了某人的真传吧。
想起陈墨那骨子里的商人嘴脸,在艺术上的造诣又是那般鬼才,这让她有些不能接受,艺术的纯粹就不应与商业同流,思及此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抚了抚诺诺,那天的小男人低头抚琴的样子,粗拙的嗓音唱着无与伦比的美丽,恍如昨日,萦绕耳畔......嗯,或许他是一个好父亲吧。
许若雅嘴角莞尔。
‘碰!’恰时,外间的门被踹开。
紧接着传来陈墨的声音:“许老板?你人呢?”
许若雅皱眉,她很讨厌这个称谓,有些不想理会外面那个黑脸男人。
“小点声,诺诺睡着了...你怎么喝成这幅品德?...哎...你个忘八,等等。”开门的许若雅先是一怔,发现面红耳赤的陈墨正对着她的鱼缸酝酿着什么。
急得她难得的飚了粗口,扯起纸巾就冲了上去,一塞入喉。
“咳咳...操。”陈墨还没来得及将到嗓子眼的工具吐出去,又被堵了回来,憋得他一脸便秘的难受。
要害这纸巾怎么咸咸的?陈墨脸色红里透黑,眯眼盯着许若雅。
“那个...最近伤风了...你干嘛要往我鱼缸里吐!”许若雅面色赧然,耳根子又红了,细密的汗珠开始在鼻翼上散开,看得陈墨两眼发直,情场失意的阴霾去了泰半。
鲜有人见到过女神含怒的风情,因为没有谁舍得惹怒如此有修养的美人儿,陈墨是第一个,而且不是第一次。
“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很悦目。”陈墨含糊不清的嘟囔着,然后指了指洁净的房间,说道:“你说我能吐哪?”
“你...你另有理了!”许大女神快气炸了,扭头走向隔间。
“挺着干嘛,快点进来。”
“有点紧.....紧张。”陈大忽悠差点一脚油门飚了出去。
“说啥呢,里边有茅厕。”单纯的若雅让身世位,向里指了指。
陈墨又成为第一个走近女神内室的男人,某种意义上,若雅的内室被陈墨父女包了圆。
没措施,实在是见他快控制不住了。
几分钟后。
“舒服。”陈墨走出盥洗室,这才审察起这间不大的内室,雅致得很,唯一破坏气氛的可能就是床上的那一...坨。
瞅了眼四仰八叉的诺诺,哈喇子糊了一枕头,纵然当爹的脸皮够厚,在许若雅面前也有些挂不住。
“喝杯水吧,要不诺诺就先在这?我明早送她去幼儿园。”
许若雅将水杯放下,目光停留在诺诺身上,莞尔一笑。
已经有些审美疲劳的陈墨,忍住内心的激荡,认真的说道:“不麻烦你了,照旧我送吧。”
“其实...”
“嗯,这床,睡三小我私家挤挤应该可以。”陈墨看着单人床,...很认真。
许若雅:“......”
这才明白陈墨说的他送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厚颜留宿,而且....
刚生出些对某位父亲为了给女儿更好的生活,而打拼宿醉的不忍,现在荡然无存。
但看到陈墨灯光下突然寂静下去的侧脸,莫名的伤心,随着模糊了一下。
顾菲应该在担忧诺诺吧,会不会顺便担忧下酒醉开车的自己?
陈墨想着便掏脱手机,待看到短信后,好吧,酸爽至极。
‘有事儿,不回了,照顾好诺诺。’
无奈一笑,有些事情,他已经没了资格,两世为人,似乎第一次体味到失去的滋味。
也没了逗弄许若雅的心思,便要弯腰去抱诺诺回家。
“在这睡吧...我去楼上。”许若雅声音轻柔,似乎是怕吵醒了酣睡中的诺诺。
“谢谢。”
“你,怎么了?”许若雅觉得这个总能超出她认知的男人,身上似乎有着无数个秘密,令人生出探究的心思,从他第一次泛起在若雅开始。
或者,从第一次走近她的生命里开始,避无可避。
陈墨喘了口气,没什么倾诉的欲望,没有人会对另一小我私家的伤口做到感同身受。
“没啥,早点休息,今天谢谢你,若雅。”
许若雅眉毛弯了弯,很难想象,自己会因为某人无心的几个字眼而情绪起伏。
嗯,不是徐老板就好。
虽然很好奇,但照旧暂别父女二人,走出房间。
.......
陈墨现在无心睡眠,起身走向钢琴,粗拙的手掌拂过琴键,悦耳的琴声响起。
现在有些理解,古时候那些文人骚客们为什么会以诗词歌赋来抒发情感了,除了空虚寥寂冷就是已经清流到没钱打发时间的田地啊!
沙哑的嗓音,伴着简朴的琴曲回荡在房间中,飘进诺诺的梦里,飘进房间外许若雅的思绪中。
“想说却还没说的,还许多
攒着是因为想写成歌
让人轻轻地唱着,淡淡地记着
就算终于忘了,也值了
说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
侥幸汇成河
......
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期待
喋喋不休,再也唤不回温柔
.....
给自己随便找个理由
向情爱的挑逗,命运的左右
蚍蜉撼树地还手,直至死方休
......”
——每小我私家心中都有一首李宗盛。
陈墨的李宗盛还没有唱完,便伏在钢琴上沉沉的睡去。
不多时,一件薄毯,轻轻的盖了上来。
照顾完这对父女,许若雅,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