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郎,进城请出示腰牌!”
晋城门口,守城的一个挎刀伍长模样的兵哥哥看着一身白袍器宇特殊的令郎哥,态度谦和。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像眼前这种一看就是王侯将相的令郎哥以往收支城门是不用出示腰牌的。
但现在战事吃紧要是混入了异族的细作,他这个守城门的伍长就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尽管对方仪表堂堂但也要例行公务,只是希望对方不要那么跋扈才好。
不外看对方一脸微笑,白衣飘飘,左手背在身后微微颔首,认真是温文尔雅,颇有君子之风,唉,念书人气质咋就那么好呢?不像他们这些满口荤话的丘八。
“给!”令郎哥依旧一脸微笑,束腰布带里翻出一块三寸巨细的长方形铜牌递给了发愣的伍长。
伍长连忙接过道:“令郎是国子监学生?”
“呃……”闻良愣了愣,“是的!”
其实,这腰牌照旧他出军营时,大门口的哨兵交给他的,一起交给他的另有一个灰色肩负,里面有几件换洗的新衣,看伍长那谦恭的模样,和周围人那敬重的目光,他回过神来,胸口挺得更直了。不用想就知道这些都是他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师傅提前准备好的,早就给他把后路准备好了。
她还要装作一副无情的样子,唉……女人心呐!
“闻令郎请稍等!”伍长态度愈发谦恭,他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念书人,况且照旧国子监的学生,能在国子监里念书的人那是普通人吗?随便一个都不是他这个守城的小兵能招惹得起的。
他却不知道眼前这个令郎哥就是一个流民,还想结个善缘。
伍长脸上挂着讨好的笑:“闻令郎……我叫李肆,呃……不是,闻令郎……请收好腰牌……”
闻良脸上微笑愈发辉煌光耀几分,接过腰牌:“你叫李肆,可另有一个兄弟叫张山?”
伍长为适才的冒失搞得有点脸红,但听了闻良的话后,惊呼道:“令郎认识我那张山兄弟?”
闻良:“听闻过!”
还真的有张三,我就是随口一问,不知道有没有一个满脸麻子的王姓男人。
那驼背的潘驼背在不在……
旁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执矛大汉,伸长了脖子大叫:“李老四,没事别他妈乱喊我名字!”
“呃!”闻良见张山这副尊容,愣了愣,随后笑了,这传说中的张山长得还真是……够特此外呀……
闻良再看了看脸色尴尬却瘦弱的伍长李肆,脸上笑容愈发可掬起来。
嗯……有点那味了!
闻良揣好腰牌,对着李肆伍长点颔首,就跨步往城里走去。
背后却传来李肆的啐骂声:“呸,狗日的张山,今晚别想我请你去勾栏听曲!”
还真是一对绝配。
闻良嘴角上扬,眼中带着笑,徐徐迈步,嘴巴微动:“勾栏听曲……听起来似乎不错!”
就不知道这古代的勾栏和前世的酒吧有什么差异,有没有兔女郎,和衣着清凉的钢管舞娘!
微风拂过,一张纸飘到了脚前。
闻良弯腰拾起寓目,若有所思,随后把这张纸折好揣入怀中。
他刚被师父逐出师门,离开了生活了三个月的军营,对这个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需要好好的了解一下。首先要搞明白的就是异族退兵没有,否则……日子欠好过。不外这张邸报上所说要是属实的话,应该是皇家求和了吧,真是一点儿节气都没有,君王不是活该社稷吗?
割地和亲纳贡是什么操作?
就连自己这等流民都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原理,那朝堂上的衮衮诸公,认真是眼瞎了……
闻良眼中闪过淡淡的忧伤,抬头望着湛蓝色的天空微微叹气。
千里无鸡鸣,饿殍遍野的景象还历历在目,硝烟散去,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血腥味,谁又来可怜那些死去的黎民。
议和?
所以,那些死去和无家可归、家破人亡的黎民,另有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官兵的血海深仇就没人来报了吗?
或许天子只是在意他的皇位,诸公也只是一群胆小怕事的硕鼠而已,谁在意贱民的死活呢?
“兄弟,你在看什么?天上飘着美女吗?”旁边有人好奇,冲着闻良一笑:“我看令郎也是一个风骚倜傥,玉树临风的念书人,天上什么也没有,何不与我去醉香楼听曲,吟诗作对,我跟你说今天花魁冬琼仙子可是要露脸喔,说不定还能一亲芳泽,嘿嘿!”
一身绫罗绸缎的胖子拿着折扇风骚的扇了几下,胖胖的脸上挂着男人都懂的笑看着闻良,发出了邀请。
闻良对他笑笑,一辑手,道:“在下国子监学生闻良,未请教兄台高姓台甫?”
“喔,兄台照旧国子监的学生!”胖子的收起笑,也拱手还礼:“在下晋城王家王多玉!”
晋城王家么?倒是个世家大族,但你这名,你确定你不是西虹市首富……
“喔,原来是晋城首富王家,王兄认真是贵气逼人呀!”能不逼人吗,腰中挂着的那块通绿玉佩,若是没看错预计是祖母绿的吧,再看一身骚包的穿着,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有钱”三个字了,虽然吐槽藐视,但闻良依旧维持着一个念书人该有的温雅。
“那里,那里,闻兄才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呀,兄弟我对你是一见如故,走,我们去小酌几杯,以尽我田主之谊!”王多玉搜肠刮肚才想到那么一句诗,他对这个初次晤面的闻良兄,是愈发的顺眼,这念书人说话就是好听,贵气逼人,我王多玉可不就是“贵气逼人”嘛!
“王兄,这不太好吧,我们才刚刚认识,你就要请我喝酒用饭……这……”原来是狗大户,想请我用饭……闻良心中一喜,但嘴上却是推脱起来。
“怎么?”王多玉胖脸一沉,脸露不悦:“闻兄莫不是看我是商贾人家,一身铜臭,瞧不起我?”
神他妈一身铜臭,我也希望一身铜臭……闻良讪笑道:“在下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走!”王多玉大喜,不由分说上前拉着闻良的手就往醉香楼走去。
闻良摇摇头,看着前面拉着他的胖子,强忍住不笑。
唉,人傻钱多,速来,吃狗大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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