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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明天赠予你

第十三章:人与情依旧,君与山白首(下)

我把明天赠予你 言念永卿 2515 2022-09-08 09:34:48

  在谢成泽来了之后的第三天,一早醒来,天空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昨天去仿古街游玩了一番,玩到挺晚才回来,这儿走走那儿看看,加上林予桐买的大包小包的工具把谢成泽累得够呛,现在都还睡着没起来呢。

  林予桐拉开窗帘发现外面飘着雪,心里澎湃得很,直直的往谢成泽房间奔去。

  “起来了,泽哥。”林予桐想把谢成泽叫醒的心迫切得很,对着躺在被窝里睡得极香的谢成泽就是一阵推搡。

  “唔?”谢成泽迷迷糊糊的,有些艰难的睁开眼,“怎么了?”然后下意识拿起手机看看时间。

  “外面下雪了!”林予桐似乎一直没有对下雪这么激动过,就像虔诚的信徒在久久的期盼之下终于心满意足一般。

  “下雪了?”谢成泽是爱雪的,他腾身坐起,被窝的舒适与梦乡的绵软远不及想看雪的心情。

  “都说北方的雪是下得极勤的。”谢成泽一边穿衣服一边喃喃着,“今天你不是说要去石窟玩吗,趁着下雪,出去走走,简直美哉。”谢成泽已经开始在计划,林予桐见他这般兴奋,自然也兴奋。

  当林妈妈正在厨房弄早饭的时候,谢成泽正俯在窗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的雪。对于久久盼望的事物,真正见到的时候,那份震撼与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还没看够啊?”谢成泽看雪,林予桐则在一旁撑着头看谢成泽,良久,慢慢凑到谢成泽耳边,“等以后我们结婚了,我们可以经常回来看,山西的雪,每年都有。”

  “啊?”着迷于面前雪景的谢成泽显然对林予桐的话是后知后觉,待反映过来,用他有些酷寒的手一把捂住林予桐的嘴,“你在说什么呢,你单对我说也就而已,这是在你家,要是被阿姨听到了,还以为我拐带你说这不着四六的话呢。”说完,谢成泽还不忘转头看看在厨房忙活的林妈妈有没有听到,见林妈妈没有任何反映,才更凑近林予桐一些,悄声说:“我可不想第一次来你家就给未来的丈母娘留下这么个印象。”

  “好的呢。”林予桐也是体现得很是灵巧,挽着谢成泽的手臂,将头轻轻搭在他肩膀上,两人依偎在窗台前,身后是炊烟袅袅,面前是无边雪景。

  吃过早饭就草草出门,说好今天一起去云冈石窟,按谢成泽的话来说,本就是头一遭来大同,自是要领略领略当地风物。

  这首当一提的即是云冈石窟,拖拖沓沓的拖到今日才动身。石窟离市中心十来公里,说远倒也不远,旅游景点的交通一般都是比力便利的,从动身到抵达,也不外一段较短暂的光景。

  或许是出门后不久吧,雪就愈下愈小,到石窟的时候就更小了,雪后的风有些沁人,谢成泽把林予桐手中的包拿过来自己提着,叫她将手揣进兜里,这样稍暖和些。然后相携着往售票厅走去。

  石窟造像简陋都差不多,之前在各名家笔下,在各诗人的作品中,谢成泽也稍稍有些接触和了解,但亲眼见到时的视觉震撼照旧很大的。请了一个解说员,滔滔不停的解说着每一个石窟的文化配景和各个故事,雄伟的石窟造像,配上一个又一个的故事配景,谢成泽站在巍峨的山头,看着这依山开凿一路绵延的艺术造像,似乎不是自己在鉴赏他们,而是他们在向我们讲述着一段又一段尘封的历史。内心不禁啧啧赞叹前人之妙的同时,又暗自喟叹这些名贵的文化遗产被传承被珍视,实是幸哉。

  著名地理学家郦道元曾在《水经注》中如此纪录云冈石窟:“凿石开山,因岩结构,真容巨壮,世法所希。山堂水殿,烟寺相望,林渊锦镜,缀目所眺”谢成泽之前曾在网上读到过,如今亲眼看到,又是一种别样的感受。

  林予桐来过好频频了,熟门熟路的,也谈不上如谢成泽一般新奇的感受,她紧紧挽着谢成泽的手臂,随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过石板路,踏上青石阶,在解说员讲述之余,也向谢成泽呢哝着自己曾经有关于此番的碎片影象。

  除了解说员的扩音器沙沙的声音有些破坏这周遭情况给予的气氛之外,整体的这一趟旅途照旧来得挺值的。之前谢成泽曾去过大足石刻,在其时听到同行的人这么一句话:“像这种文化类的景点,你若是不了解了解其配景,不倾听一下其故事,那便只能看到它制作得何等雄伟,镌刻得何等精美和震撼,并不会去触摸到其给予的历史厚重感和那斑驳的一段段过往。那岂不是白来了一遭?”现下看来,也确实如此。谢成泽一路边走边赏边听,踏出的每一步似乎都是踩在历史的鼓点上。

  一整圈游览下来照旧有些人困马乏,谢成泽和林予桐相携着走出景区,在游览的途中都没看到卖水的,林予桐早就渴得不行了,直到景区门口才看到商贩和商铺的踪影。买了一瓶水咕噜咕噜下肚,谢成泽不算渴,也随着喝了两口,两人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才抖落满地的疲惫,见时间也不早了,拾掇着准备回去。

  “我看你刚心不在焉的,怎么了。”回去的车上,谢成泽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林予桐,又想到适才在游览时林予桐那若有所思的模样,难免有些好奇。

  “啊?什么时候。”林予桐显然不知道他所说的适才是何时。

  “就是解说员调她的扩音器音量的时候。”谢成泽记得倒清楚。

  “哦,没什么。”林予桐一上车即是这有气无力的疲累模样,“我只是在想,既然镌刻的是佛像,那他可会听见我的心声。”

  “你的心声?”谢成泽听着这句话却来了兴致,抚过林予桐头上的发卡,覆手将她揽得离自己更近一些,“那你的心声又是怎样?”

  林予桐仍旧照旧把头搭在谢成泽肩上,眸中稍稍思虑了一会儿,才徐徐开口:“我希望,下一次你再来的时候,雪能下得稍大一些,起码山头上得覆上一层白雪吧,我们也还能像如今这般情浓。”

  “你这脑袋瓜,怎么比我们学中文的想法还多啊。”谢成泽轻轻敲了一下林予桐的头,然后久久揽住林予桐,望着车窗外门庭若市,人影急遽,“那,便愿我们下次再来时,人与情依旧,青山亦白头。”

  “不。”林予桐突然坐起身,深邃的眸子望向谢成泽同样深邃的眼眸,“是愿人与情依旧,君与山白首。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若往后岁月只是青山白首的话,我可差异意,你也得白头才行。”

  “好。”谢成泽鼻尖一酸,覆身吻了吻林予桐的额头,然后将她的头又重新揽到自己肩头上,“你说白头,我便陪你白头。你说多久,我便伴你多久。”

  偌大的车厢,其实人并不多,林予桐俯在谢成泽腿上闭眼小憩,谢成泽一会儿侧头看着车窗外景色置换,一会儿又低头瞧着林予桐,脑子里满是那句“人与情依旧,君与山白首”,想着想着竟觉得这十个字竟然也有些动听,直想将这沉沉的思绪和浓浓的爱意付与汽车的鸣笛声,付与天空中的雀鸟,付与江河中的游鱼,然后在漫长的岁月中汇成一首最感人的诗,或谱成一阙最悠扬的曲,叫已往,现在,未来都记得渺小的感动与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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