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钱?”
虽然与此前说的纷歧样,莫求却也没有动怒,只是面露沉思。
顿了顿,才道:
“不知侯爷,想要什么?”
“咯吱……”
车厢微微晃动,发出艰涩难听逆耳的声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垮塌。
车帘被人从里面拉开,露出一位满脸肥肉的富态中年男子面容。
正是侯爷。
侯爷双眼本就不大,被肥肉一挤,更是眯成一条线,不细看的话甚至都不能察觉。
他看着莫求轻轻颔首,道:
“侯某人走这条路已经七八年了,规则一直没变,路资一人二十两银子。”
“不外看在莫医生你为我那妾室问诊的份上,收你们五十两银子吧!”
“呃……”莫求面色呆愣:
“侯爷,一人二十两,我们一共两小我私家,收五十两是不是算错了?”
“算错?”侯爷轻笑:
“侯某人对此外不怎么在行,唯独对银子不会堕落,倒是莫医生忘了什么吧。”
说着抬头示意了一下:
“莫医生身边,不是另有一个死人吗?”
“死人也要钱?”莫求嘴角抽动。
“哎!”侯爷叹气,恰似简简朴单的几句话,就耗尽了他满身的力气。
随即放下车帘,语声悠悠:
“如果莫医生愿意把尸体留下来的话,也可以省下二十两银子。”
“就怕你不愿!”
莫求自然不愿。
千里迢迢拉着棺材过来,纵然里面的行尸还没恢复,也不行能舍弃。
他略作沉吟,问道:
“侯爷,我有一事不明。”
“说来听听。”
“要想进入东安府,一定要给钱吗?”
“你可以不给。”车厢内,传来侯爷的笑声:
“界限那么长,如果你觉得不会被府兵发现,大可以选一处闯一闯。”
“那……”莫求张口:
“队伍里的人,都有付银子吗?”
“呵……”侯爷轻笑:
“侯某人倒是想,只可惜有些人付不起,那也是没有措施的事。”
“付不起的人,会如何?”
莫求再次追问,只不外这一次,车厢内没有回覆,倒是焦头主动上前一步。
“莫医生,你可以回去慢慢考虑,另有几日才到界限。”他伸手一引:
“侯爷乏了,请回吧!”
莫求抬头,看了眼毫无消息的车厢,眼神来回变换,才点了颔首。
走在回去的路上,焦头扫眼四周,压低声音道:
“莫医生,适才的事,回去后不要多说,若否则兄弟们会很难做。”
“明白。”莫求闻言轻叹。
很显然,追随侯爷越边的人,只有队伍中付了钱的少数人才行。
其他人会如何?
虽然他并不清楚,但想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此处,莫求突然捂嘴轻咳,咳嗽声之大恰似整小我私家都抖了起来。
“莫医生?”焦头面色一变。
“没……我没事。”莫求艰辛摇头,伸脱手来,掌心已是多了些许血渍。
焦头目露担忧,却没有觉察头颅低垂的莫求眼中竟全是喜色。
内脏残渣!
这是龙蛇劲洗练脏腑的步骤。
自离开角星城起,数月内千里跋涉,他依旧不忘苦修武艺,在诸多丹药乃至火龙佩的助益下,如今终于踏入了炼脏的大门。
数年来。
在练武一途上,他从一开始毫无头绪,到初窥门径,直至学有所成。
炼脏!
在角星城,就是实打实的妙手。
就算是在武学兴盛的其他地方,也是能成就后天武者的基石。
岂论放在何地,都不再是随意忽略的角色。
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前几日一起加入队伍的一群人正围在一起。
秦清蓉坐在人群中,绝不起眼。
数月已往,她的肤色早已没了曾经的粉嫩,为了免于麻烦更是用药物涂成蜡黄。
就连起伏有致的身体,也被裹的严严实实。
若是曾经的故人在此,定然认不出她这位药房小姐,只会以为是位普普通通的山村农妇。
不得不说,她的这种装扮,让两人这一路上省去不少的麻烦。
“莫医生,回来了!”打招呼的是谢老,一位身材佝偻的行商。
在他身旁,有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三人看过来的眼神透着股默契。
莫求恍然。
看样子,他们也是付钱的。
不外与自己差异,这三人是专门跑东安府的行商,应该是队伍的熟客。
也不知道他们买卖什么工具,竟然舍得花这么多钱。
或许,他们的路资有折扣?
“师弟。”秦清蓉让开身边的位置,小声问道:
“侯爷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给那位夫人复诊。”莫求轻轻摇头,掠过路资的事,随口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
“在听谢老讲东安府高人的故事。”旁边一位衣衫破烂却精神振奋的年轻人咧嘴接口:
“谢老知道的真多!”
“哈哈……”谢老大笑:
“我也只是耳食之闻,那等高人距离我等太远,如果没到那等境界,真真假假谁能说清。”
说着,扫了眼年轻人,眼中似有叹息,不外转瞬就压了下去。
他很清楚,以这年轻人的身家,基础进不了东安府,却也无可奈何。
“说的是。”莫求颔首:
“谢老说到哪里?”
“东安府府主陆家。”年轻人开口:
“原来陆家从百年前就已经是东安府府主,现今是第三代。”
“哦?”莫求眉头一挑,目露惊奇:
“另有这等事。”
一府之主竟然可以代代相传,这说明陆家对东安府的掌控已经凌驾朝廷。
“是啊。”谢老抽了口旱烟,颔首道:
“所以我才说,东安府与其他地方差异,就连府兵挂的都是陆家的牌子。”
此言落下,一群人大多是一脸茫然,全然不清楚有什么区别。
少数几人则是眼眸闪动,面露凝重。
就连府兵都是陆家的自己人,那东安府还受不受朝廷的管控?
朝廷这也能忍?
“也是得益于陆府主的管控,虽然东安府周遭叛军肆虐,内里却是海不扬波,黎民生活不受侵扰,富贵依旧。”谢老叩了叩旱烟袋,继续道:
“不外府兵对外来人严防死守,拒绝流民入内,所以想进去也不容易。”
“对了。”
他轻轻一笑,扫了眼在场众人,压低声音意味深长道:
“我听说,府兵会专门抓流民为他们劳作,甚至成了一桩生意。”
“有些人会专门带流民已往,从府兵手里换取银钱。”
莫求面色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