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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的腐朽

第二百五十三章 孔子(五)

王朝的腐朽 立日耳 1421 2022-08-28 08:00:00

  孔丘既安,欲为政而不得,康子慧而敏达,然季氏几代私欲,执掌国政,可容仲尼之身,不能容其政也。

  故不在其位,失其所为,退而求之,复先圣之德,述礼乐之道。

  正如颜回所言‘夫道之不脩也,是吾丑也。夫道既已大脩而不用,是有国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

  此圣贤之念,若论其对错,又思其离难落魄,惟叹之,自有其所重所贵也。

  孔丘退而修其学,编六经,谓《诗》、《书》、《礼》、《乐》、《易》、《春秋》。

  《易》,文王之德也,盖含天地变化,万象之因。

  《礼》,周公之德也,安社稷、定诸侯,此周室所以兴也。

  《乐》,秩序之音也,御四方之国,演王道之变。

  《书》,上述尧舜之时,下涉三代之事,此谓闻前人之道,明故有之理。

  《春秋》,记两百年天下之大事,言礼乐生死之象,含诸侯兴衰之理。

  《诗》,歌乐之言,载诸国之风,论天下之政,宋宗庙之祭,所谓志士贤者,以此舒其志,发其情,畅其所欲。

  适春秋之时,天下离乱,孔丘以《礼》、《乐》修身,欲存王道;以《易》养德,明变化之理;以《书》强智,知古今之更替,圣贤之衰亡。诵《诗》以立言,操之以六艺。

  然后可以知《春秋》,向道而行,虽孤身而力往也。至于落魄流亡,犹不能改其志。

  故古之贤者,以《书》明古之更替,以《易》仰先圣之德,以《礼》、《乐》晓天下之王道、秩序,以《春秋》知生死兴衰之理,以《诗》成君子之言。

  然,此孔丘之道也。

  文王以德传于后世,虽五百载,离孔丘犹不远矣,此近圣也,故可以学之。

  周室虽衰,然周公之制未亡也,天下之诸侯亦以礼乐行之,故孔丘犹可以用礼乐,此救亡图存,不行以不试也。

  三代之政,虽前后二千余载,各有迥异,然合于基础。帝、王与诸侯共治天下,所用者皆贵族也。

  周室东迁,诸侯纷争,此乱世之由来也。其征伐往来、兴替生死,记于史笔,如溪如流,汇于其时,声势赫赫,奔涌而去。置身其中,不行不察其往来之变,欲有所为,不行不明其兴衰之理。

  故所谓贤者,当知《春秋》也。

  盖仲尼修身以为圣,为政得以贤,有赖于此也。

  观仲尼之诸门生,颜回仁礼而德,子骞仁孝以贤,伯牛善言正行,冉雍仁以治徳,冉求通政善行,子贡敏言善商,子路勇而好礼,宰予能言善辩,子游善文知乐,子夏经世能文。

  此十者,俱学六经以修身,明理强识,立言立行,然后通其所能善也。

  盖夫子之学,犹善修身也,修身然后可以成君子,通达其才,发扬其性。

  然天下无三百年犹善之学,亦如无三百年可行之礼,无三百年可用之法,无三百年犹盛之国,无三百年犹善之制。

  似颜回、子夏之流,一受仲尼之亲传,二则近道也。

  后世之儒学门生,若从孔丘之六经,相距者愈远,所得者愈虚。

  因其道之所在,过往于礼乐,其时在霸业,往后于律法。兴衰更替之理,不行一慨而论之,不行以一而惟之。

  欲学六经者,当不在重于六经自己,其所尤为贵者,乃仲尼择六经之法。

  以六经之法,无论处何时何地,择其近圣而仰之,在周则文王、武王、太公、周公,其功不行以不盛,其德不行以不昭,诸如管仲、展禽、李聃,虽贤能圣德,亦不行取也。非不敬之、尊之、学之,群贤之学可以采之,生民之言可以纳之,惟至上之德不行二也。

  知古今之更替,明家国之往来,博而慧之,广而达之。

  择文道之要,礼仪之重,学而精之,立言立行,此修身之为重也。

  立于其时,明过往之事理,察天下之明暗,然后可以为。

  然自三皇以降,华夏文明历经五千余载,与今时愈近,六经之规则愈加艰难。

  盖需明悟之事理何其繁多也,需修习之武艺何其繁重也。

  虽有仲尼之才,超凡脱俗,亦不能全善也。

  人之精力有穷也,天下之事理似无穷也,此至圣之道,在修身。

  自仲尼之后,修六经者不行胜数,然,得而圣之者,未可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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