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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枣树花开

第四十九章 灰尘落定

沙枣树花开 沙枣树林 3722 2021-02-22 10:21:53

  山蛋有了田地,凭着自己的努力,有了粮食和一定的收入和积贮,再加上知识基础好,又勤学敢闯,远程返运辣辣,跑运输,成了村里先富起来的一批人,还找了个有事情的女人结婚。

  我从山蛋坐过山车式的人生境遇想到,上天造物也是公正的,山蛋的青春扔在了沙漠,可这艰辛的生活和磨练,使他像沙漠上的植物一样,学会了蛰伏、忍耐、期待,一待条件成熟,抓住机缘,乘势而上。世界上的财富也是一样,从地域来讲,财富公正分摊,都市宁静原,适合人的生存和植物稼禾的生长,但地下却没有宝藏,高原冰川,即不适宜人肉身居住,又不适合种植稼禾且地下没有矿藏的,却有利于人的修行,是精神宝藏的地方,如XZ青海等地,大部门的山丘沙漠沙漠荒原却地下蕴藏着富厚的石油天然气煤炭金银铜铁等名贵的矿藏,如果在这样的不毛之地,还未发现矿藏的,我想可能有着目前的科技水平还没有掌握的名贵工具,有待未来逐步认识和开发,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以后,有经济学家拿着发现的公式对各区域十几万年地上地下的财富价值累计叠加,惊人的发现,财富是均衡平等的,由此得个诺贝尔奖也有可能。

  歪嘴一心想着瘸腿婆,牧场解散后,四处探询寻找瘸腿婆,终于在兰州相遇,1980年结婚,过上了牢固的日子。他厥后随僧人修行,成了在家蓄发修行的居士。

  没有什么工具是稳定的,人生总是这样,得失无常,再美好的工具,也无法拥有太久。再痛苦的工具也会离您远去。所有的经历,都是一种修炼,等走远了再回首,会发现,这一切会让我们变得坚强和清醒。缘合则聚,缘灭则散,不执于苦,不执于乐,不悲已往,不贪未来,怀平和之心。

  僧人回家后坚持修行,十多年后,随着宗教信仰政策的放宽,各地大建寺庙,“僧人”出家做僧人,成了真僧人,脱离红尘,归隐修行。

  有一年,我到中卫高庙去游玩,庙前有保安寺,山门朝南,庙的砖雕牌坊上有一副对联:“儒释道之度我度他皆从这里”;“天地人之自造自化尽在此间”。横批是:“无上法桥”。我觉得很有意思,缮写在我的条记本里。

  山门之上是魁星楼,内塑魁星造像。进山门迎面是一座双层的砖雕牌坊,婷婷玉立,结构奇特。庙里供奉不仅有佛、菩萨,另有玉皇、圣母、文昌、关公。佛、道、儒三教的偶像,济济一堂。真不愧是一座三教合一的寺庙,很奇特。

  由此上踏15级台阶,至大雄宝殿,内塑释迦牟尼坐像。

  里边有个僧人,跏趺而坐,低着头敲着木鱼,正在默默的念经。我一开始倒没有注意,但我进来以后他敲木鱼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吸引我扭头看了看他,觉得有点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个僧人突然停止念经,双手合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抬头看着我说:施主,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又晤面了。

  听他的声音也有些熟悉,我再仔细端详,才发现他是僧人。虽然了,这个“僧人”不是普通意义的僧人。那是我小时候在沙漠绿洲一起放羊的那个僧人。

  昔人相见,特别激动,我差点扑上去拥抱他。僧人却很平静,从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的心情,他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今天会来的。”

  我惊讶的问:“听说你出家当僧人了,没想到是在高庙里,也没想到你的修为这么高,能掐会算,知道我今天要来。”

  “缘分,这世上的事都躲不外一个缘字,该来的一定会来,该走的一定会走,什么时候泛起都是有定数的。”他说普这些话,领我来到他的禅房。他为我泡了杯茶,我们就聊了起来。

  我看他慈眉善目,脸色比在沙漠放羊时丰硕红润了许多,随口便说:“你变了,现在真像个僧人了。”

  “变啥,这个世界是无常的,一切都在变,能在变中化善,化真,化虚,化空,归于虚静,才是对的。”他从佛家的角度讲变化,我听着云里雾里的。

  喝了几口茶,他领我出来旅行高庙,来到殿后,有24级台阶,拾级而上,经牌坊、南天门、中楼,最后是高达三层的五岳、玉皇、圣母殿。

  他说:“天地很大,你看工具两边的配殿里,塑十方佛,另有二十四诸天。这一切也在变化之中,又演绎出许多净土。”

  我注意到高庙的修建很有特色,九脊歇山、四角攒尖、十字歇山、将军盔顶等种种类型的殿宇。

  他讲的玄虚之事,我没有兴趣,我照旧回忆着我们已往的经历。

  我给他说了那几个放羊人的厥后事,山蛋发达了,一撮毛恢复事情了,歪嘴和瘸腿婆结婚了,日子过得挺好,二楞子死了,变化好大呀!有意思得很。”

  他轻轻的叹口气:“你说,变来变去,还不是那个样儿,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喘了口气接着说:“人都看不透色世界,太执着相,这个相就是权钱利禄,你看,追权的,挣钱的,捞钱的,抢利的,吃肉喝酒,穿绫罗绸缎,途啥呀,最后都没了,都是空的、假的、虚的。追来追去像狗咬了猪尿泡,空欢喜,搞了一身骚气,落了个骚气的虚名,死了只是四块棺板,就像你说的一个土馒头把一切都掩埋了,现在许多几何人连棺板都没有,只有个小匣子,啥都留不下。”

  穿过34级台阶,直抵南天门。这些主要修建,都在一条中轴线上,它们层层相因,逐步增高,气势雄伟。在高庙主体修建的两侧,另有钟楼、鼓楼、文楼、武楼、灵官殿,地藏殿等配殿。

  登上高庙的最高层,又是一番景象。僧人指着远处的大漠、绿洲说,你看它,它在,你不看它,它也不在。

  我没有他那样的境界,看不破色世界,我看黄河和都市尽收眼底,实实在在的。

  但他在与不在的话,勾起了我对二愣子的纪念,我对二愣子突然病死唏嘘不已,这么年轻,叹息他寿命不长,僧人却说:“走了好!“二愣子的寓痴使他适合过简朴的生活,在辽阔无垠的沙寞,他不知道空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他不知道时间,无所谓岁月是非;酷暑严寒,风吹日晒,暴雨和冰雹,甚至沙尘暴的威胁,他不知道情况的困难和生活的艰辛;土豆、萝卜、白菜拌着稀饭面条和粗米饭,他吃的香喷喷的,因为他不知道世界上另有山珍海味,另有许多几何好吃的可供享受,他吃糠咽菜,填饱肚子就很知足;与牛羊狗为伴,相依相偎,他不知道人心的庞大,世情的险恶,风云的幻化,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不与天斗,不与地斗,不与人斗,自得其乐。这样的情况很适合他。牧场解散,回到“人间“,也许是他噩梦的开始,身心遭受摧残的生活,致使他早逝。这个情况安放不了他的弱智心灵,这个社会接纳不了他,他走了好。“

  僧人的这番话,我听得很有原理,对二愣子的死不再惋惜。看来,智商越高,越智慧,越有心计,适合生长在情况好的人多的热闹的地方,反之,智商越低,越傻的人,或者动物,适合生长在之地,荒芜之地,无人之地。话又说回来,大自然是最永恒长寿的,亘古绵长的无限,人和动物命是一样的,都是地球上的一刹那,一瞬间,释教说空和无,相对于自然来讲,是真理。况且人呢?一百岁与五十岁又有多大的区别呢?从这个意义上说眯眼子也是解脱。

  我又说起杜大也死了。

  僧人又双手合十,念声阿弥陀佛。接着说:“骗人的叫他骗了,坑人的叫他坑了,斗人的叫他斗了,不应得的叫他得了,不应造的孽叫他造了,一辈子也没有搞出个啥名堂,杜大照旧杜大,折腾个啥呀?”

  我说:“他这样的坏人活该,死有余辜,可惜,一个土馒头,把啥账都算了。”

  “放下,看破,自在。但造下的还要还,账跑不了。”他认为天理循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僧人也许说的有原理,若干年后应了他的话。杜大的儿子杜文忠放了二年羊,回来也务弄欠好庄稼,成了农村人说的“二不楞子,“不久在马路上闲逛被车撞死,杜家今后败落。

  我们家和杜各人,三十年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正应了俗话说的“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事物是不停变化生长的。在生命旅程中,可以影响我们命运的因素许多,如怙恃师长的期望,怨亲友敌的态度等。我们每小我私家最体贴的事情,莫过于自己;而自己的问题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命运。对于命运的看法,有的人觉得自己凡事不如人,命运多变,就怨天尤人;有的人认为人生的一切祸福穷通都是由命运部署的,因此对于自己的遭遇只知认命;有的人乐天知命,因此能不忧不惧,对于生活的贫苦困顿,也能安贫守节。

  我这一段在沙漠放羊的历程,一个牧羊人的身份,一段奇特的故事。今后的四十多年,我上学和事情,讲起这段经历。有同学、同事、朋友经常问我,沙漠、绿洲和草原是什么?沙漠好玩不,牧羊是个什么事情,我对他们吹了不少牛。

  在沙漠和草原,一切那大气的,在这样的情况,人的思想是辽阔的,想象力是无限的,自由是无拘无束的,随处是路,沙漠,它的凝重能否让人憨厚、沉稳;它的细腻洁净能否让人至纯、炽烈;它的博大能否让人宽容、泛爱;它的厚实容纳了几多植物和生灵。

  牧羊人是怎么样的一群人,他们的生活中遇到酷暑严寒,暴雨和冰雹,甚至沙尘暴而遇险,大多数人不会遇到,那是一个特殊的群体,过着特殊的生活。这是我一直在学习、研究、探索、思考的问题,是我写这本书的动力。

  有人说,爱上一个地方,是那里住着某个喜欢的人和事,或者是一道亮丽的风物,或许一个对自己有重大影响的事。厥后,我去寻找过那片绿洲,去寻觅那些踪迹,可那片小绿洲已被向前推进的沙漠淹没了,我只好常去沙坡头怀古凭吊,回忆已往。近些年来到沙坡头旅行人多了,现在,沙坡头可以滑沙,游人从高约百米的大沙丘坡顶下滑,特殊的地理情况和地质结构使下滑发出沉闷雄厚的金沙鸣钟声;还可以骑骆驼在沙漠上领略沙海行舟,铃声悠远的乐趣;最有趣的是坐羊皮筏子在黄河顺水漂流,惊险刺激,在民族特色浓郁的蒙古包中,喝迎宾下马酒,献上纯洁白色的哈达,吃蒙古族待客最高礼节的烤全羊,喝着飘香的奶茶、唱着豪爽的敬酒歌、围着熊熊的篝火、聆听悠扬的马头琴,陶醉在沙漠绿洲。

  流水过往,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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