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条川松了口气,轻松的看着两侧押着自己的警察,面带笑意地回望一眼,被警察推着坐上警车离开。
“哇,这个家伙真的是欠扁呢!”
虎杖悠仁看着对方嚣张的样子,愤愤不平。
“因为他是极道的人啊,自然不会怕警察……”
被虎杖悠仁这么打岔,众人也没有了继续自我介绍的心情,只是由五条悟随便介绍了几句。
“这样的家伙交给警察恐怕没什么用处,随随便便被人保释后,出狱还会继续骗人……”
藤原夜一追念起东条川脸上自得的笑容,低着头停下了脚步。
“果真,五条老师,我照旧做不到……”
“那小夜一想怎么样?”
随着五条悟停下了脚步,另外的三人也同时停了下来,一起看向藤原夜一。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面带忧色。
钉崎野蔷薇则是面色庞大的看着‘救了’自己的少年,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我其实早就考虑过,执法是制裁不了明白规则的恶人的,所以我想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置惩罚’他们,但是这样的话,先不谈执法的问题,就从能力上来讲,我一小我私家是处置惩罚不来的。
有人的地方就会滋生邪恶与松弛,就像无处不在除之不尽的诅咒一样,如果我有能力制止所有邪恶的话,我会绝不犹豫的去做,可惜,我做不到……”
“因为人类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而我一小我私家的力量,则太小太小。”
藤原夜一的语气有些降低,情绪中夹杂着不甘。
五条悟看着藤原夜一的不甘的心情,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们迟到一会儿,钉崎同学被东条川带走是什么下场,我也不敢想象,此时现在另有几多像是钉崎同学一样的无知单纯少女受骗进去,被威逼利诱着,做着自己不愿做的事情,沦为黑道的赚钱工具,葬送自己美好的人生……”
气氛很凝重,虎杖甚至都放下了手里的爆米花。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认真听着。
这都是血淋淋的事实,也是每个心存正道的人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伤疤不是不存在,只是不愿意被赤裸裸的揭开。
比起恶人,咒灵有时候反而更利益置惩罚。
“所以我明白的,我真的明白的。
我永远无法拯救所有人,也无法驱散所有的黑暗,我只能做到眼前的事情,只能掩护我自己看到的人,但是……”
藤原夜一抬起头,看着同样一脸严肃的五条悟,徐徐摘下左手的黑皮手套。
手套下潜藏着的,只有一根孤零零的大拇指。
其余四指自第二指节就齐根而断,结痂的伤疤显得异常狰狞。
藤原夜一却是面带笑意。
甚至还顽皮的勾了勾大拇指。
孤零零的大拇指。
只是现在,没有人发出笑声,哪怕是善意的。
钉崎野蔷薇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俏丽的脸上流露出些许伤心。
眼前的这个少年,一定有过很是悲凉的经历吧?
善良的人,总是容易受到伤害。
因为善良,所以受到伤害后依然在微笑,然后……
受到了更多的伤害。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眼前这个对于自己同样充斥着善意的少年,就像小时候‘拯救’了自己,熏染了自己的友人姐姐一样。
她让自己感受到了人性的貌寝与美好。
他把自己从魔窟‘拯救’了出来,还要拯救更多的人。
虽然自己可能并不需要拯救。
不外,面对有心人的算计,纵然自己明白些许咒术,恐怕也不会是那些残暴的恶人的对手吧。
明白了,两人第一次晤面,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眼前的少年,就像是自己内心里,那一缕永远不会熄灭的灼烁。
沙织。
只是,也有些差异呢。
看着眼前微笑着竖起大拇指的少年,心脏似乎不受控制的多跳了一下。
这是一个跟乡巴佬与面瘫男完全差异的男人。
(虎杖悠仁与伏黑惠:???)
“如果我连眼前见到的事情都无法去处置惩罚,都不敢去阻止,那我的人生,我的意志,我所追寻的道,都市失去意义,沦为笑柄。”
“如果我连信念都丢失的话,成为咒术师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去与咒灵战斗,又有什么能力去祓除诅咒?”
藤原夜一掏出了口袋里的名片,用左手的大拇指滑稽的指了指用镀金粉攥写的【StarClub】的地址,用清澈的目光看向五条悟。
“所以,我会回去,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去做我不得不做的事情……”
“哪怕我会受随处分,哪怕我会死在某地……”
“至少,我绝不忏悔!”
“你知道咒术规则吗?”
藤原夜一一愣。
“什么是咒术规则?”
阻止了想要开口的伏黑惠,五条悟笑了笑。
“对,你不知道咒术规则,你也不应该知道咒术规则……”
“你已经勇敢的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小夜一。”
五条悟收敛了笑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认真的说道。
“而我的选择就是,如果都无法掩护自己可爱的学生,那我另有什么资格当你的老师?”
“去吧,小夜一,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剩下的事情……”
“我来处置惩罚。”
藤原夜一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带轻松的眼罩男人,谢谢的点了颔首。
“钉崎同学,悠仁,惠,我先走一步。”
洒脱的转身离去。
钉崎野蔷薇看着眼前徐徐模糊的背影,似乎与自己印象里的某个影像重叠了起来。
就像他突然站在自己面前,阻遏了来自于‘星探’的恶意。
总有一种人,可以在不经意间,给你放心的感受。
然后再带着你的心,悄然离开。
第一次来到了早已渴望到达的梦想之都,却发现纵然是梦想之都,也与自己想象中的纷歧样。
一样有着乡下那种,令人感应恶心的污秽。
一样有着恶念,不外都市里的恶念藏的比乡下的要深。
原来,我所憧憬的从来都不是东京。
从来都不是一个酷寒的都市。
我一直憧憬的,是宛若琉璃般剔透的心,是在这个世界上,就像是珍稀动物一样稀少的,被称为良善与温柔的心。
钉崎野蔷薇捂着心口。
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呢?
至少,现在自己很开心。
看着摩拳擦掌的其余几人,五条悟则是淡淡的命令道。
“你们几个不许去!另有任务,原来是计划带你们在东京逛一逛呢,看来是不行了……”
“为什么不行?我要去帮夜一!”
虎杖悠仁高声反驳着,伏黑惠也是一脸不忿的样子,只有钉崎野蔷薇捂着胸口,入迷的想着什么。
“你能杀人嘛?”
“哪怕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五条悟面色平淡的问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问题。
“杀……人?”
伏黑惠虽然有些受惊老师说出的这个问题,不外早有预料的他也不会太在意。
虎杖悠仁却是彻底呆住了。
这个词汇,与他想象中的并肩战斗格格不入。
夜一嘴里说的‘处置惩罚’,不是击倒那些坏蛋,救出无辜的受害者,然后交给警察吗?
怎么会扯上杀人?
他从未想过这一点,也认为自己绝不会杀人。
“不……不能……”
虽然极端不甘,不外与自己的人生信条相悖的情况下,虎杖悠仁照旧面色呆滞的说出了答案。
“没有杀人的觉悟,你去了干什么?当个累赘吗?”
“既然不能,那就乖乖听我的话,跟我去六本木,你和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为什么要去六本木?”
“带你去吃好吃的~”
回应了伏黑惠的疑问,五条悟面色凝重的望向阴暗下来的天空。
“似乎,要下雨了……”
“诶?钉崎野蔷薇呢?”
虎杖悠仁瞪大了眼睛扫向四周,却没发现那个还没做过自我介绍的女孩。
“走啦走啦,今天刚来的学生呀,没接到呢,会自己去学校的吧~”
真是一群让人操碎了心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