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父子相认
从情感上来说，蒋山只认可蒋德容一个母亲。
从他降生灵智以来，只有蒋德容一直陪伴着他，这种陪伴潜移默化影响了蒋山的性格，甚至更洪流平上遗忘了他真正的母亲：联邦科研院。
一个仿生人被制造出来，就已经不属于任何人。
蒋山正是基于这种学习机制与情感系统而被制作的第一个真正意义的智械。
而他唯一植入的功效是“菜谱”，也就是他能轻易制作所有在档案中的菜式，而且凭据味觉系统来调整。
可以这么说，在厨艺这一方面，蒋山到达了围棋上α的水平。
蒋山盯着姜望，这个男人，有何依仗？所有炒菜的技巧他都烂熟于心，他基础不相信姜望能在厨艺上能到达自己的水平。
很快，姜望就端着一碟炒饭走了出来。
蒋山好奇地看去，从外观来看……这只不外是一碗很稀疏平常的蛋炒饭而已。
‘难道味道有什么神奇的吗？’蒋山看了一眼姜望自信的神情，伸手想要去抓勺子，姜望却笑着说：“各人都来尝尝。”
他一手抓过炒饭，握在手中递给空飒和饵萱。
空飒白了他一眼，伸出小舌卷了一小口，模样优雅。
饵萱也很好奇姜望能做出什么炒饭来，一大口嗷呜把姜望手中的饭吞了一大口。
蒋山同时也舀了一勺淡黄的炒饭，尝了一口。
“这……”蒋山看向三人，小脸满是严肃，“这不就是普通的蛋炒饭吗？而且盐都放在一团没有均匀散开，蛋液也有些焦，基础没有完全包裹住饭粒，没有酱油或者老干妈，而且油还放少了些厥后再补的，不够热，所以饭粒受热也不均衡。这……完全……”
他想说这完全就是一碗失败的蛋炒饭，零分！
但是空飒和饵萱都是一本满足的神情，一向苛刻的空飒都竖起了大拇指：“好，好一个老父亲盖饭，把老父亲的老刻画地传神而生动，妙啊！”
饵萱更是眼冒小星星：“真不错耶，没想到简简朴单的炒饭也能这么香，一口海的味道让我似乎看到了海上升起了一个咸鸭蛋，满分！”
蒋山呐呐，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三个仿生人，给出来三种完全纷歧样的评价。
姜望听完两姐妹的赞美，自己也抓了两口，笑道：“还不错吧我这老父亲炒饭。嘿嘿，我以前在天台搞暖锅的时候可惜你们没在场。”
蒋山缄默沉静良久，照旧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们与我的味觉差距如此之大，我的神之舌绝对是人类最顶尖的味觉才对！”
姜望平和一笑，抚摸着小山的虎头：“呵呵，其实啊，你的问题就出在你的味觉太灵敏了，比正凡人的味觉越发灵敏。你每一次的做菜都是险些一致的味道，千篇一律，这样的菜是没有灵魂的。”
“灵魂……？”
姜望指着自己的炒饭，喝道：“这确实只是一碗平平无奇的炒饭，但是它卖相还不错，没有掺杂那些有的没的，因此它的味道很纯粹。我的用料也很少，你外貌上吃到的是蛋炒饭，其实否则，这是一碗米、一碗饭、一碗淀粉。”
“所以……”
“所以对于她俩来说味道取决于最外貌的工具，就算给她们给机油都能当饮料喝，你能指望她们做出何等精准的评价呢？最要害的是你，你自己的心，你的心对我的菜是什么态度。味道是变化万千的，正对应人类千千万万的味蕾细胞，但最终击中人心的照旧那些朴素的情感。”
姜望高声道：“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蒋山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拿着喇叭的男人，一种被教育的感受油然而生，就是那种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了，为什么他说话那么有原理的那种逼逼赖赖，真是说的太棒了。
蒋山急促呼吸两声，心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或许自己是时候需要挣脱对数据与食谱的依赖了，走出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门路。
甚至……缔造出一道在世界上从未泛起过的菜式！
蒋山小脸红扑扑的，他高声回道：“老父亲！”
姜望收起喇叭，满面红光地抱起小山，蹭了蹭小脸：“好大儿！”
蒋山面色一黑：“你真的是我爹？为什么……”
姜望将自己的脸和小山贴在一起，然后问饵萱：“我跟我儿像不像？”
“像……”饵萱扑哧一笑，“像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空飒道：“那岂不是说，我多了一个侄子？”
姜望嘿嘿笑道：“这是你弟，侄什么侄。”
蒋山说道：“既然你是我爹，那为什么你反面我娘一起睡觉？”
姜望脸一黑：“生活是生活，事情是事情，能混为一谈吗？”
“啊？”蒋山头顶三个问号。
姜望换了一副笑脸：“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孩子他妈有自己的生活，你爹也有自己的事情，忙不开。”
“我知道，你是战士。”
“是……”姜望很兴奋他这么说。
蒋山接着说：“爹，我需要一套能适应我身高的厨具，而不是这种键盘化的仪表。烹饪方式和工具也许一直在变化革新，但我照旧想与食材与味道更近一点。”
“好，好。”
姜望满口允许。
他看着蒋山一本正经的小脸，越看越喜欢。
以前还没意识到，没想到萌娃这么可爱。
而且照旧一个这么智慧的孩子。
姜望思绪一下子飞到陈塘关，从某种角度来说，蒋山就是哪吒，都是年纪轻轻却身负绝技。
“我尝尝。”
这时，背后传来蒋德容戏谑的声音。
转头看去，那女人咬着下唇，笑容庞大地看着抱着蒋山的姜望。
蒋德容慢慢走过来，接过蒋山手中的勺子，挖了一勺炒饭。
“你什么时候来的……”姜望放下蒋山。
蒋德容并不搭话，慢慢尝了一口炒饭。
“嗯——”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睁开的眼睛瞟了姜望一眼，吸了一口气，道：“留下了吧。”
“嗯嗯嗯？”饵萱和空飒都懵了，什么情况这是。
姜望问道：“留下来？……你是说让我也做厨子？”
“对的，”蒋德容蹲下身子，束起的长发高高扬起，姣好的面庞对着蒋山，“小山，需要爸爸。”
蒋德容和蒋山漆黑的眸子对视着。
‘这男人，竟活该的甜美！’
蒋山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老妈的眼睛怎么突然泛起了桃花……
姜望双手反搂住空飒和饵萱，低声道：“吃过饭后你俩先回去，我另有越发困难的任务……”
空飒和饵萱点颔首，体现收到。
姜望回首，一脸憨憨地挠着头：“啊这，我睡哪呢……”
蒋山欣喜地拉住他的裤腿，“跟我睡，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做作业。”
谁要做作业啊！姜望脸上仍是笑：“好啊好啊，我正好领导一下你的作业，学了加减乘除了没？”
“学了，今晚的作业是高数和数分，爹地教我！”
“……”
姜望咔咔所在头，都快一个月没看数学了，早忘洁净了，今晚重新温习一波算了，为了好大儿。他脸色柔和下来，一旦下定决心，数学也难不倒。
…
…
不外这次他的算盘失算了。
刚入夜，蒋德容就把姜望叫到她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