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功夫篇（十二）
猪笼城寨。
依旧是宁静祥和而又鸡飞狗走的一天。
包租婆和包租公过着羡煞旁人的幸福生活，而“过儿”有空去澡堂瞅瞅也是习惯性行为；楼下百货店的租客维持着平淡如水的生活，只是城寨里偶尔多出来几个红发女郎让人眼前一亮，转过身来却是隔邻大妈。
午饭事后，闲适的下午，首先是城寨的一条狗有些吠吵。
酱爆躺在屋内椅子上睡觉，卡特琳娜则刚从外面转一圈回来，她知道地下拳赛的事情，猪笼城寨也象征性地派了三个年轻拳手去了，不外很庆幸地打道回府，乃至于一点波涛也没掀起，后面半决赛决赛的火热也无人关注。
“什么声音？”
一个小屁孩最先踩在干草垛上看到矮墙外，玄色的人流汇聚成河。
“是斧头帮！”
小屁孩率先反映过来，他反身跑着，高声嚷嚷：“斧头帮来了，斧头帮来了！”
姜望和宁青城并肩走在笙哥身后，今天他们也是一身西装，漆黑如墨。
笙哥在跨入门前，对着干燥的天空，仰着头，喃喃道：“琛哥，你看到了吗？我来了。我回来了。”
姜望美意地提醒道：“他早死了两年了，老婆都跟我跑了，怕是看不到了。”
花蓬在身后捏了一把汗，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斧头帮老大翻脸无情，咱们被砍碎那图录怎么办？
但是笙哥只是怅然一叹：“也是，照旧先砍人吧。”
他将腰间的斧头抽出来，往上一扬。
身后千千万万的斧头帮成员有模有样，纷纷举起斧头。
阿旺更是眼圈泛红：“砍！！！”
他带头突入城寨，却看到一副意想不到的场景。
猪笼城寨光坪上整整齐齐站满一排排人，看样貌男女老少皆有，有卖菜的大妈，双马尾挑染成血红，有药铺的郎中，头戴白巾，有理发店的小哥，一手一把锯齿短刃……
看似不高却坐在椅子上的高人，一张娃娃脸却有一副健美身材的青年，就连随便一个老头都有爆炸的大肌霸。
为首，是两其中年男女，都是居家衣服，却独占一份悠然神韵。
“我等你们两年，终于来了……”为首那其中年女人冷笑一声，“钟来！”
笙哥咧嘴一笑，挥舞斧头乍然发作，一动之下逾越阿旺，在黑流的尖端高高举起了斧头。
利刃在阳光下闪耀。
一口巨钟在轰然中裂成两半，包租婆已然深吸一口气，胸口两团浩然正气蓦地放出！
音爆中，黑衣人个个跪倒，前仆后继。
宁青城撑起一个空气罩，勉强阻遏了强劲的声浪。
“这就是传说中的狮子吼么，果真厉害……”
花蓬四处张望：“诶，姜哥人呢？”
“别管他，我们不要随意动手，就躲在后面等。”
宁青城目光凝聚在笙哥身上。
笙哥在正面却是力扛包租公的太极拳，两医生妇的协力攻击被他轻松化解。
“我观他功力，怕是不在昔日火云邪神之下。”
姜望坐在台阶上，啧啧道。
卡特琳娜问道：“火云邪神是谁？很厉害吗？”
姜望比划了一下：“只要秃头另有一颔首发，然后中年，夹板，或许就是火云邪神了。他练的是蛤蟆功，你说厉害不厉害？”
“蛤蟆？……”卡特琳娜想了半天，才道：“峡谷神射手，我知道。”
“该我上了，否则你们城寨顶不住……艾希和艾克潜藏在黑衣人中，你跟他们会和。”
姜望看到黑衣人虽然被城寨的妙手击退，但中央的笙哥大发神威，不再看戏，一个踏步上前，魔法剑脱手，扛住了笙哥砍向一个妇孺的斧头。
他脸朝着姜望：“宋先生，你可想好了？”
姜望嘻嘻笑道：“你说打打拳赛我还能理解，但是旧恨新仇算到他们身上却不行以。他们只是江湖人累了而已，何至于此？”
笙哥解下胸口的斧头，目光扫向神雕侠侣中年版，道：“武功不废，即是祸殃。”
双斧在手的笙哥慨叹道：“试试我这招吧……”
他凌空脱手，指东打西，姜望仓皇之下一剑挡下一斧，另一斧却齐根砍下包租公的右臂。
“我擦，真砍啊？”姜望吓了一跳，一根右臂落在地上，包租婆却已经道：“小兄弟，并肩子上……”
包租公面不改色，和包租婆姜望，三人一起向笙哥攻去。
三大妙手含怒一击，饶是笙哥功底深厚也只得避让，等他旋身过来，他的嘴上赫然多了一把斧头。
“三斧流·奥义！”
笙哥怒喝一声，一道黑芒泄地，卷过沙地，大片的黑衣人被刮起，响起阵阵“自己人啊”的召唤。
多了一柄斧头的笙哥战力何止提高三倍，一直划水的姜望力有不逮，喊了一声：“打不外了！”
包租婆和包租公各自翻身，找掩体躲好。
笙哥哈哈大笑。
姜望执剑与他对立，问道：“你怎么这么强？”
笙哥刚要说话，一道火爆从姜望手间射出，他一个转身闪过，叹道：“小道而已。”
“一斧死，一斧生，一斧断天地！”
笙哥突然暴跳而起，一斧祭出，天地为之变色，那一瞬间姜望以为要打雷了，赶忙跑路，一道魔法水晶箭倏忽射出，将其钉在原地。
好时机！
姜望一跃而起，从人群中同时暴起的另有艾克和卡特琳娜，三人就像刷boss一样将成吨的输出掼在他身上。
笙哥硬抗了伤害后被锤到地面，他咳出一口血，四顾茫然。
他的斧头帮顷刻间便毁于一旦，无论是三大妙手照旧十大杀手早已无影踪，只有一个阿旺还在苦苦支撑。
“哈哈哈哈！”笙哥再次癫狂一笑，狰狞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以为干掉了我的小弟就能赢我吧？”
姜望站在众人人前，喝道：“多道得助，失道寡助。我看你照旧跟我回九龙病院吧，我摊牌了，其实我是你的主治医师，阿旺是我的护士。你的病情好转后我让阿旺先将你送到已往熟悉的情况里，看看能不能恢复影象，没想到你陶醉在臆想中却越陷越深……”
“阿旺！”笙哥青筋根根勒起，他朝着阿旺喊道：“阿旺！他说的是假的对差池？！”
阿旺捂住头：“我……我……差池，我不是护士！”
笙哥不敢置信：“告诉我都是假的！”
阿旺看了看姜望，眨了眨眼，“啊……我是九龙病院的修建师啊，我怎么会是护士呢？”
“对啊，对啊，”笙哥放肆一笑，“阿旺基础就不是护士，你还想框我？吃我一斧！”
他飞身扑已往，利斧一把接一把，一共三把，三把利斧狠狠斩下。
“小心！”捡回右臂的包租公离姜望最近，但也只来得及提醒一句——
下一刻。
笙哥整小我私家犹如凝固一般，他的三道利斧被姜望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轻轻巧巧伸出四只指头就夹住了。
就像是普通人用筷子夹住苍蝇那般轻巧。
“不，这不行能！”笙哥引以为傲的三板斧就这么被姜望接下，他面部心情瞬间瓦解！
原因并不是他心理素质差，而是他的身后……
不知何时，另一个‘姜望’泛起在他的身后，一只中指径直捅入他的玄妙之处。
朴实无华的一指，却染上了闪闪金光，有诗为证：
曲径通幽处，休作千年杀！
如此禁术，却被姜望借用虎符咒，巧妙地用出。
在一旁，包租婆眼中闪过不行思议，“过儿，这一招莫不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
“一阳指。”包租公接道，“传说一阳指乃是南帝北丐中神通的王重阳，用一阳指在诈死之际破了“西毒”欧阳锋的「蛤蟆功」。这一招对修炼了蛤蟆功的人来说，简直就像针戳破气球那样针对呐！”
“没想到……是一阳指……”笙哥咬牙转头，“你……怎么知道我修炼的是火云邪神的蛤蟆功？”
“呵呵…”姜望吹了吹指尖的阳火，扬了扬眉，“欠美意思，我就只会这一招。”
笙哥松开斧头，徐徐退却。
“你还藏了什么杀招么？使气化马？佛怒火莲？”姜望依旧站在原地掏了掏耳朵，任由笙哥退却。
笙哥森然一笑：“你等着！”他转身狂掠而去，却不巧迎面撞上刚打垮阿旺的酱爆。
酱爆被笙哥撞了一鼻子，鼻孔里流出一丝血迹，笙哥赶忙致歉：“对不起对不起……”一边跌跌撞撞往寨外跑去。
酱爆歪了歪嘴，想要追，身后听到姜望的声音：“不用追了……一只懒蛤蟆，掀不起什么风浪。”
酱爆想了想，照旧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远远扔出墙外，直到听到一声惨叫他才憨厚地笑了起来。
姜望苦笑，其实中了他的一阳指，没那么好受，起码笙哥是做不成了。
昨天夜里他才醒悟，大成若缺。
缺的那一页，其实就在那个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