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功夫篇（四）
不正凡人类研究中心。
姜望造访了上下左右的街坊（病）邻居（友），不得不说精神病人思路广，形意咏春八卦八极各路妙手应有尽有，这些家伙给姜望带来了不少灵感。
所有拳路能带来的熟练度终究有限，照旧得找武术家本人学习最快，一个传承就专精了。
但是遗憾的是用五郎八卦棍、铁线拳和十二路谭腿的并不是武术各人本人，而是三个被幽灵附身的非正凡人类。
死于琴音下的武术家影象并未散去，而是寄在了三个路人身上。
姜望口诵波若菠萝蜜多心经，试图让他们飞上天堂，但是姜望对除灵这一块照旧不了解，反而引发他们的凶性，转而用推拿术帮他们搓澡推拿，这才抚慰下来。
龙五菱则直道可惜，“你如果跟这三位师傅学个一招半式，在武林也算是个小妙手了。”
“有多小？”
“这么小咯。”
“切！”
“你去哪？”
“尿尿。”
姜望顶住阴风，在走廊里被一块刮起的报纸捂住脸。
他破开报纸，左右手各拿一张来看，划分是九龙地域的一些艳情报道和富豪家族的丑闻八卦。
一不小心看入神了，姜望赶忙丢开报纸，找茅厕。
找茅厕也是门技术。
横竖姜望茅厕还没找着，倒是先被人找着了。
他在走廊尽头一间房间门口，碰到一个全身西装的小胡子，一见他纳头便拜：“敢问左右可是之前在警局救下雯姐的大佬？”
“哈？雯姐？”姜望不跟他空话，“你知道哪有茅厕没？”
小胡子立刻恭谨道：“大佬请跟我来。”
姜望思虑片刻，与其自己跟无头苍蝇般找，还不如随着这个男人。
在小胡子的领导下，姜望来到窗边，只看法上有一盘麻花绳。
“这……”
小胡子率先道：“小弟乃是斧头帮急先锋，特地来接大佬出山！”
“喔！”
窗外凌晨的微光中，响起山摇地震的召唤声。
姜望放眼望去，在大楼后边，一眼望不到头的黑衣人漫山遍野，手里都有一柄斧头。
而童子军们包罗坦克都被炸翻了，在电网闸门处有一个冒着硝烟的大坑，这威力莫不是反坦克导弹轰的？
不是说鳄鱼帮才是龙头吗？怎么斧头帮这气势也这么足？
若斧头帮不是衰落，那他口中的雯姐又怎会被关在警察局两年？
不外……
近千名玄色西装，手持利斧的成员，口中呼喝着同一个名字：“大佬！大佬！……”
姜望心头一惊，小胡子则将绳头递给他，口称：“大佬，我们都不知道您的名讳，但是您的外号无人不知……”
“什么？”
“天下第一精神杀人王——宋姜！”
“把精神去掉会死啊！”姜望抓住绳头，看了一眼楼下，三次层楼那么高，而斧头帮的成员正涌动过来，把大楼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黑花花一片。
“请大佬出山！”小胡子在窗边放了一支礼花，“斧头帮，雄起！”
礼花在空中绽放，徐徐汇成一柄斧头的形状。
楼外铺天盖地的召唤犹如天王演唱会。
“大佬！大佬！……”
“出山！出山！……”
姜望苦着脸看向小胡子：“哥们我也不是不想帮你们造势，只不外我现在有点急……”
“急？”小胡子这才醒悟，之前他一直太过心急，居然忘了大佬在找茅厕。
“欠美意思大佬，请跟我来，”小胡子指向一个转角，然后急遽走去。
姜望颇为讶异：“你对这地方还挺熟？”
“不才曾经加入过研究中心的改建，基本方位照旧省的，请。”
小胡子就站在茅厕门口，点了根烟，靠在墙边吞云吐雾。
“大佬！”他递了一盒香烟过来。
“上道。”
姜望也不空话，冲进去方便完抖三抖，不外他可没计划跟这货走。
他打开窗，便看到一个如花附在墙上，正冲着他笑：“I am Spider-Man！（我是蜘蛛侠）”
“买你个头，”姜望一脚把他踢下去，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茅厕。
“大佬，我们夫人又打了个电话过来，急着见你，”小胡子将烟头碾在脏兮兮的墙壁上。
“带路。”
姜望挥了挥手，两人来到楼道的窗边，然后一个扯一根麻绳往下跳。
抓住麻绳蹬在墙体上，蹬了两下，小胡子悚然一惊：“那儿有个女人！”
他指着底下墙壁上一个红衣服浓妆艳抹的如花。
姜望一看，这不是适才被自己踢下去的如花吗？
“别慌，这是个男人。”
姜望直接松开绳索，整小我私家一跃而下，径直将如花踢出数十米，落在玄色人群中。
他踢完人，一个旋身轻巧落地。
周围斧头帮的成员全部蜂拥上来，口中喊着大佬大佬。
背后小胡子也赶过来，追随着姜望，护送他上了一辆老爷车。
姜望并没有被这种阵仗冲昏头脑，虽说他确实送阿雯出狱，但是价钱是她的眼睛，斧头帮的态度犹未可知。
“鸿门宴啊……”
坐在车上的姜望外貌稳得一比，心里却在盘算着。
等他到了斧头帮总部，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阿雯虽然贵为夫人，但是其职位却不是最高的。
真正话事人，是一个满脸刀疤的阴冷男人，人称“笙哥”。
姜望被带入一个小院的内庭，三五步就有一个铁塔般的玄色西装壮汉，与去迎接他的黑帮成员差异的是：这些人一手一把斧头，统共两把。
而笙哥就了不得，他有三把。
一把背在背后，开山斧，势鼎力大举沉，裹着破布，掩不住锋芒。
一把别在腰间，小巧玲珑，乍一看像是珍绣品，但是这么凶悍的男人会别一把玩具？
另有一把，粘在胸膛口，看上去像是一个纹身，这柄斧头两面开刃，通体如墨，颇为写意。
笙哥一见姜望进来，便高声笑语相迎：“原来是宋兄来了，阿旺你去把另两位先生请来。”
姜望端详这位笙哥脸上的疤痕，有深有浅，却都不影响他的俊朗，反而增添其凶悍英勇之气。
且其三斧傍身，身量练家，谈吐间中气十足，豪爽恳切，手下更是坐拥精兵良将，这样的斧头帮竟然在九龙尚不能称雄？
笙哥一见姜望脸色，知他心有所惑。
当下扶着他的臂膀，“宋先生，我知道雯姐是受你恩惠，才得以逃脱牢狱，这事我自得好好谢谢你。”
“……不必不必，不知她人在那边，视力如何？”
“雯姐她……双目失明，此时正在后厢房疗养，”笙哥握住姜望的手，“不外我知，她瞎与宋先生无干，只是那警察局受和利群掌控，我们也无法贸然去撕破脸皮。”
双目失明？
和利群？
姜望道：“我只是吃丸子的时候不小心把汤汁弄她眼睛里去了，用不着说她全瞎了吧？还阴阳我？老弟不上道啊。”
笙哥满是刀疤的脸依旧和气笑着，“这都不是重点，我请先生来此，乃是有要事相商……”
正说着，后院一个穿着素色旗袍的女人披着墨色长发，往这边跑来，边跑口中边喊道：“就是你！就是你射的我！来人，给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