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二当家看着倒地的大当家,抬头面目狰狞地看向楚心瑜。
张责看到倒地的大当家,脸色苍白,身体哆嗦。“将军,我是被这帮山匪胁迫的,是他们逼我的。”
“是吗?”楚心瑜将剑漫不经心地移到张责头顶,剑尖的一滴血正滴在他苍白的额头上,他僵住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哆嗦。
“给你们两个时机,一:带着官银的秘密,现在下去陪他;二:据实交接,或许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楚心瑜徐徐说完,又将剑搭在了二当家脖子上,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
二当家虽然现在恨不得杀了她,但他很清楚,他没这个能力,照旧先保命要紧。
“都是这个狗官出的主意,他告诉我们官银的消息,说事成之后,与我们五五分,结果得手之后只给了我们两千两。”
“你们会让他占自制?”楚心瑜的剑贴在了他脖子上,划出一条细细的口子。
“他人手众多,我们敌不外,两千两也够弟兄们过下半辈子了。”二当家说完略有不甘。
人手众多?敌不外?就他那些虾兵蟹将,一半的山匪都能拿下,怎会敌不外?
楚心瑜正想继续追问,余光瞥到一旁的魏桀脸色有些发白,便收回手中的剑,插回了剑鞘中。
“既然山寨中的官银已经搜出,相信将军自有明断,天色不早了,告辞。”楚心瑜说完转身离开了山寨。
魏桀押着张责和二当家回到城中时,已经接近了黄昏,他远远地看到府衙门口,一个纤瘦的身影正垫着脚,偏头朝自己的偏向看过来。
他加速了脚步,冲到她面前,狠狠地将她揽进怀中。
“你没事吧?”魏桀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管忧。
我能有什么事,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楚心瑜眉头微蹙。
“你受伤了?”楚心瑜推开魏桀,看了一眼他的后背,衣衫已经浸湿了大片,但伤口的血没有刚开始流得多了,还好服了药。
“无碍,一点皮外伤。”
“我就知道肯定会有人受伤,我把医生都请来了,但没想到受伤的是你,走吧。”楚心瑜拉着魏桀进了府。
薛毅在后面安置残兵败将,该关的关,该审的审。
屋内。
医生替魏桀检察伤口,楚心瑜在一旁关切的看着。
“医生,怎么样?”
“还好没伤到筋骨。”
医生正准备给魏桀上药,魏桀转头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药瓶上,棕色的小瓷瓶,上面镶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和山寨中余褚给的药瓶一模一样。
“医生,这药是你制的?”
医生看向一旁的楚心瑜。
“是我给他的,皇上赏赏给我的,他说金羽卫都是用的这药,效果可好了,赶忙涂上吧。”
楚心瑜抬手示意医生上药。
这可是枫荷研制的,一瓶外敷,一瓶内服,效果比太医院的金疮药许多几何了,现在宫中的太医,能有几个比得过当年的江舟,而江枫荷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医生给魏桀上好药之后,便拱手离开了。
魏桀坐在床上,背部到腰间缠了一条纱布,整个上半身裸露在外面,他拿起自己的衣衫,鸠拙的往身上搭了两下,满眼期待地看着楚心瑜。
楚心瑜无奈,只好过来帮他,手触到他温热的肌肤,她感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徐徐将目光移开,又忍不住偷偷瞥一眼。
“你可以正大灼烁的看,横竖早晚都市看到。”魏桀嘴角微微上扬。
“好啊!”
看就看,楚心瑜停下给他穿衣服的手,直勾勾的审察着他。
穿上衣服的时候身材匀称,没有衣物遮挡的时候,腹部的肌肉凹凸有致,手臂到腰间的曲线堪称完美,楚心瑜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口水。
魏桀没想到,她真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不觉耳根有些发红。
“不妨凑近些。”他一把揽过她的腰,凑到自己身前。
夏季将至,两人之间隔着楚心瑜身上薄薄的衣衫,清楚地感受获得相互的温度。
楚心瑜心里“咯噔”一声,看着魏桀一点点朝自己靠近。
“将军......”薛毅进门看到二人举止亲昵,自家将军衣衫不整,迅速转身出了门。
楚心瑜回过神来,迅速帮魏桀把衣服穿好,起身朝外面喊了一声:“薛护卫,进来吧!”
薛毅试探地进了门,看到自家将军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压低了声音说道。“府衙里只搜出三千两。”
“继续审。通知京都的人过来接应。”
“是。”薛毅应了声,一溜烟地跑出了房门。
“你这伤......不宜远程跋涉。”楚心瑜看着魏桀说道。
“你是体贴我,照旧想游山玩水?”
游山玩水?楚心瑜随口跟张雨兰提过,没想到他倒是记着了。
“体贴你能不能游山玩水。”楚心瑜一脸笑意盯着魏桀。
“好,让薛毅先领兵回京,我留下来陪你游山玩水。”
这么随便?另有五千两官银下落不明,张责是否另有同伙也还未审出,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楚心瑜一脸疑惑看着他。
“皇上只让我来剿匪,查案可以交给刑部。”魏桀伸脱手指,在楚心瑜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这倒是撇得洁净。
都说朝中武将性格直率,没那么多心思,眼前这个上将军却是心有七窍,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将军英明。”楚心瑜一脸奉承地看着他。
“你想去哪儿?”
“你定吧,不外要等你伤好之后,我去看看药煎好没有。”
楚心瑜说完便出了门。
均平县离漳县这么近,就不信你会过家门而不入。
张雨兰早就等在了院外,见楚心瑜出来,立马跪在了地上。
“大人,我知道我爹罪无可恕,但求你救救他。”张雨兰说完,两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雨兰女人,你爹私增钱粮,官匪勾通,抢夺官银,意图谋杀朝廷命官,加在一起足以诛九族。不外,如果他能说出剩余官银的下落和幕后之人,或许还能为你们全贵寓下,争取一线生机,包罗你那条狗。”
“我去求我爹。”张雨兰眼神坚定。
“好,我带你去。”
牢房里,张责和二当家被打得皮开肉绽,却始终没有审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爹......”张雨兰跑已往跪在张责身前。
“你来干什么,你走,我不想看见你。”张责用嘶哑的声音吼道。
张雨兰是他唯一的女儿,就算揭发了他,他也不会有什么恨意,这么说不外是为了不牵连于她。
“爹,你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们吧,别再错下去了。”张雨兰跪在地上苦苦恳求。
“爹回不了头了,你走吧。”张责放低了声音,似是任命一般。
“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张责沾满血渍的手,徐徐伸到了张雨兰耳边。“雨兰,爹对不起你。”
楚心瑜站在牢房外,双拳紧握,身体微微哆嗦,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一向杀伐坚决的她,竟然有那么一刻,想要放过罪无可恕的张责。
她低下头,不想去看眼前这一幕,手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