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老爵士今天没有披挂着盔甲,仅仅只是穿了一身灰布长袍,脸色也微微有些阴沉,然后点了颔首。
“这么说来...”
而韦赛里斯则是有些茫然的在王座前踱了几步,眼神也微微失去了焦距。
他回忆着最近一次见到母亲时的样子,那个时候蕾拉王后的精神状态已经很是糟糕了,时常幻视幻听,然后莫名其妙的发狂,大叫大叫,发怒或是哭泣。
韦赛里斯在那个时候还以为母亲因为有身的缘故,再加上之前经受的一系列刺激,精神微微有些失常了。
然而现在看来...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人为的。
“母亲...原来不应活该的...”
“是么?爵士。”
韦赛里斯很是突兀的微微站住了脚步,然后转过了头来问向了站在他身边的老爵士。
而杰弗里爵士的脸色阴沉,没有回覆韦赛里斯的问题,就仿若是默认了一般。
蕾拉王后原来不应活该的,女人虽然受到了接二连三的攻击,然而却体现的十分坚强。
她和‘疯王’结婚这么多年受到过不知道几多次的虐待都没有被折磨疯,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瓦解,精神失常呢?
而且韦赛里斯努力回忆着,如果凭据原轨迹未来注定会发生的事情。
真正的韦赛里斯的精神状态也在慢慢变得失常,脾气急躁,心理扭曲,甚至就连性格温和的丹妮莉丝在受到了刺激之后都市发作出来疯狂。
“原来…是这样么?”
韦赛里斯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怔怔的看着座椅后的天空和大海有一些发呆。
他之前早就应该想到的。
然而他却并没有想到。
韦赛里斯和蕾拉王后都服用了致幻剂,受到了致幻剂的影响变得疯狂、急躁,而在母亲腹中的丹妮莉丝或许也受到了一点药剂的影响。
然而在如今。
韦赛里斯同样被龙石岛的署理城主服下了大量的致幻剂,然而韦赛里斯却并没有泛起疯狂的症状,他只是偶尔泛起了一些幻视的症状。
好比昨夜坐在图桌厅的征服者王座上,望着维斯特洛大陆的舆图,沿着伊耿一世曾经走过的路线,回忆着老学士曾经给他讲过的关于这场战争的故事。
最终竟然在脑海中隐约泛起了这一场战争的影子,仿若真的身临其境看到了一般。
如今想来恐怕是致幻剂起到了作用,韦赛里斯陷入到了自己的理想当中。
但是同样也很明显的是,韦赛里斯吃的致幻剂比蕾拉王后更多,但这种毒药对于韦赛里斯的作用似乎并不是很大。
韦赛里斯只是泛起了一些轻微的幻听和幻视的症状,并没有泛起例如母亲那样精神失常的状况。
而老爵士站在王座旁看着韦赛里斯怔怔的站在原地有一些发呆,内心也微微有些不忍。
这样的情况确实很残酷。
如果说蕾拉王后死于难产或许还可以接受,然而她本不应活该。
甚至本不应该成为那种样子,却因为有人玷污了荣誉,对于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另有一个孩子用下毒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导致了这样的结局。
老爵士花白的头颅上发丝被风吹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卑劣的夺取者,他恨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
但是现在另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陛下。”
图桌厅内一片寂静,而老爵士在缄默沉静了很久之后,终于主动打破了这一份寂静开口道。
“或许应该为您找一位医者诊断一下如今的身体状况。”
龙石岛上已经没有学士了,而普通黎民无法像贵族和富人一样获得学士的照料,所以通常只能求助于当地的医者和助产士以及他们对于草药的知识。
维斯特洛大陆上的医术事实上并不高明。
这也正显露出来了之前老学士能够活到八十岁是何等难能可贵。
他们对于寻常简朴的疾病伤口尚且可以用草药熬制服用或者外敷。
而刀剑伤则是用一些极端的手段进行消毒,好比滚水、密尔火或者是火奶来清洁,后两者都是直接于伤处烧灼。
如果伤口已经开始腐烂,可以使用蛆来吃掉腐烂的肢体然后包扎,须要的时候缝合伤口也是可以做到的,并能使用含芥末种、荨麻和面包酵母的药膏敷于伤口防止熏染。
但这些必须要辅佐罂粟花奶另有安息酒这种类似的药品一起使用,起到麻痹、缓解疼痛的作用。
如果没有罂粟奶就要用物理昏厥法,虽然这样的手段不到极端的情况下,一般不会接纳。
而这些都是为了治疗疾病,处置惩罚伤口的,对于韦赛里斯如今的这种情况,只有另外一种手段...
那就是放血疗法。
学士和医者们认为中了毒就要把毒液清除出体外,该切哪里切哪里。
而毒液已经渗透进了血液之中就需要放血了,把毒液放出体外,纯净的鲜血会重新填满原来的位置,这样就能够解毒。
韦赛里斯听到了杰弗里爵士的话,脸颊轻轻抽动了一下,似乎想到了曾经很欠好的影象,然后很是坚决的直接拒绝。
“不必了,爵士。”
“我现在感受很是好,没有须要烦劳医生。”
随后,韦赛里斯没有给杰弗里爵士继续说话的时机,话锋一转的再一次开口道。
“我想您很清楚。”
“只有那些来自自由贸易城邦的醉鬼、私生子和女人等才会使用毒药这种武器。”
韦赛里斯直视着杰弗里爵士的眼睛,眼眸中燃烧着恼怒,而老爵士不知道为何竟然被这一双淡紫色的眼眸看的内心有些忐忑。
“同样。”
“我知道您认为一名公正的国王不应该私自滥用刑罚,哪怕他是一名七神已经认定的罪人。”
“然而我不希望您接下来再继续阻止我...”
随即韦赛里斯从老爵士的身边擦肩而过,大踏步的从主座旁走了下来。
同时左手握住了系在腰间的剑柄,另一只手从中抽出来了那一柄仅仅比匕首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的短剑。
锵——
“因为接下来有一件事我必须要亲自去做。”
尖锐的短剑,剑刃闪烁着冷光,韦赛里斯紧紧的握着剑柄,面色酷寒没有丝毫的温度。
“唔唔唔——”
而被五花大绑捆着躺在了地面上的私生子,看到了这个面容可爱的银发男孩脚步不停接近。
眼眸中露出了惊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