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期想抢昭明碎片?
笑话,若是有晗光剑主的支持或许另有可能。
而乐无异可是明摆着偏袒谢衣,他又是三好青年亦不行能去抢别人工具。
眼见乐无异完全放弃了捐毒国指环,加之怀朔怂恿,禺期果真恢复了指环的原貌……神剑昭明的剑柄!
谢衣看着剑柄一直在缄默沉静,加之地宫被捐毒国后裔突入,众人越发没能问明白谢衣当年西域之行的目的。
接下来,乐无异的身世也让众人大吃一惊。
原来,突入的这伙人乐无异昨日便已在沙漠中见过,为首的是被称之为狼王的安尼瓦尔。
双方因为晗光剑起了争执,最后狼王安尼瓦尔与乐无异打了一架,很快安尼瓦尔便认出乐无异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弟弟,更有胎记为证。
这别说没什么阅历的阿阮,就是见多识广的谢衣也不由为之咂舌。
血脉的力量很强大,乐无异竟一ㄇ生出了去王陵祭拜的心思。
事毕,众人又感伤片刻,谢衣也终于果真认乐无异为门生,乐无异险些喜极而泣。
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谢衣或许也是想起了当初寻找昭明碎片的目的,但他并不想让乐无异等人牵扯其中,就连阿阮也不行!
阿阮为此与谢衣争论不休时,晗光剑自行飞出龙吟之声冲天而起。
“戒备!”
险些同时,谢衣袖底流光一闪,偃甲蝎凭空泛起,挡在众人身前。
而怀朔也不及开口解释便把阿阮收入了桃源仙居图中,阿阮越发灵巧听话了。
只见远处风沙如有灵性一般咆哮而来,很快凝成一个数丈来高的巨大沙人。
沙人喈喈怪笑,声震四方:“呵呵呵……流月城太阴祭司明川在此,尔等宵小,还不跪地相迎!”
与此同时流月城巨门祭司雩风也踏风而来,只是现在他要低调了许多,甚至也不说话只是挑了个最弱的怀朔开打。
怀朔立即躲到夏夷则身后,却是丝毫掉臂忌颜面的呵破道:“雩风,你也知道大祭司想让你死?”
雩风闻言身体不由一振,只是油头粉面的脸上没有任何颜色。
夏夷则、乐无异二人瞬间与雩风斗在了一起,只是双方打架都留有后手,甚至另有空斗嘴。
曾经的手下败将雩风就不用说了,沙人明川看似来势汹汹更修成传说中的舍身秘术,结果被谢衣略施小计冻成了一个沙雕。
倒是雩风与夏夷则、乐无异、闻人羽、怀朔打得满身浴血,却依旧能够进退自如……
怀朔没有任何喜意,他知道这俩只是流月城大祭司沈夜派来送死的货。
雩风不知如何开了窍,他故意把自己打得很惨,对怀朔都没有下什么死手,这倒让谢衣无所适从。
“此地不行久留,咱们走!”
说着,谢衣不知又用了什么封印之法束缚了雩风。
夏夷则等人自然也知道雩风也没有下死手,倒没有落井下石。
然而,不及几人撤出战场,虚空之中便浮现一只幽蓝巨掌。
那术数凝结的巨掌化刀,凌空横扫。哗啦,沙人瓦解瓦解,化为一堆破碎冰块。
流月城太阴祭司明川就此身陨,看得怀朔眼皮直跳,沈夜是连自己人都杀啊!
或许是谢衣于心不忍,巨门雩风在巨掌扫过时实时挣脱了束缚倒飞出去吐出一口血来,好歹也算逃出了一条小命。
众人身后,传来击掌之声。
众人应声转头,不远处一名黑袍男子迎风而立。
只见他面容俊秀,长眉飞扬如火,眉目间与谢衣隐隐有几分相似。
他随意瞟了挣扎着跪在地上的雩风眉头微皱,最后却只是看着谢衣。
“暌违多年,一夕得见,认真令人心绪难平。”
沈夜步态悠闲,负袖向众人徐徐行来,一双深蓝眼眸凝视谢衣,瞳孔中如有酷寒火焰在烧。
除谢衣外,在场众人均如被蛇盯住的青蛙,只觉四肢僵直难以行动,竟连退避也做不到。
怀朔心中突地再次传来丝丝暖意,却是沐风在沈夜的威势下终有些许反抗之力。
谢衣迎上一步,将众人挡在身后:“一别经年,你——”
他突然一顿,语气怅然:“别来无恙?”
沈夜浅笑颔首:“自是无恙。”
言谈间,他已走到谢衣面前,负手卓立,意态悠闲,似全不将怀朔四人放在眼中。
乐无异忍不住道:“师父,你认识他?他是谁?”
沈夜莞尔:“本座是谁?呵……”
一挥手,也不见他如何施为,乐无异瞬间如同身负万钧,险些跪倒,无异立即以晗光拄地,这才勉强站立。
怀朔同情的看了乐无异一眼,只是小心的看着沈夜。
沈夜略微审察了谢衣身后的四人一眼继续道:“本座乃流月城大祭司,沈夜。”
随后他眼睛依然盯着谢衣,摇头笑了起来:“谬妄,认真谬妄。待本座想想,该如何称谓于你……前代生灭厅主事?现任破军祭司?照旧——”
神情骤转肃杀,一字一顿道:“本座的——叛师门生?”
众人失声惊呼,乐无异脱口道:“这不行能!师父,他骗人,对差池!”
却见谢衣背影凝立不动,摇了摇头:“他所说种种,皆是事实。”
说着他一抬手,唤出瞬华之胄,将众人护在盾中。
沈夜直面谢衣,嘴角一丝森冷笑意:“看来,昔日爱徒是想与本座好好叙叙旧?”
谢衣挺立如故,平静道:“往者已不行追。你我师徒之义早已隔离,旧日种种如川而逝,何须重提。”
沈夜突然停顿一下,神色似乎颇为庞大,随即笑道:“这是本座第二次听到这句话。谢衣啊谢衣,你实在有趣。恐怕连你自己都不明白,今日这一幕,究竟何等谬妄。”
谢衣叹道:“足下授业之恩,谢某永世不会忘怀。只可惜……足下所谋太深,道差异不相为谋,请恕谢某不能苟同。”
沈夜轻蔑道:“不能苟同?你一己之尊,认真重过整个烈山部的生死?”
谢衣摇头:“君子有所不为。谢某心意已决。”
长风吹彻,冷月无声。
沈夜嘴角那缕笑意消失不见,神情阴郁,盯着谢衣:“时隔百年,你想对本座说的,只有这些?”
谢衣怅然,道:“若非如此相见,我想说的,何止千言万语。但事到如今,即便再说什么,也不外徒然而已,于人于己又有何益?”
说着他端详沈夜,只觉面前这人森冷肃杀,宛若魔类,不似昔日模样。
谢衣眼中泛起痛色:“这百余年来,大祭司有何遭遇,竟会酿成这般模样?”
沈夜顿了顿,淡淡道:“也没什么。只是……时间,真的已经已往太久了。”
这倒与谢衣之前面对阿阮时的神情相似。
沈夜宛如一尊杀意铸成的雕像,他看着谢衣,一时一刻也不愿错过,徐徐道:“我来,是为亲口问你一句话——你,可曾忏悔?”
谢衣眼神澄净如冰,直视沈夜,道:“不悔。”
这声“不悔”话音刚落,一直淡化自己存在的怀朔突地站了出来:“大祭司听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