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地下宫殿。
幽瞳摇着猫尾，敬重地朝头顶之上的黑子男子问道：
“主人，只是第一批革新人，就这么让他们出去执行任务了吗？”
酷寒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子阴狠：
“不试试，怎么革新呢。更况且，他们不就是我乐成路上的踏脚石吗？区区几条人命而已。”
将腿上的猫往下一丢，离夙接着道：
“去看看第二批培养的如何了。”
“是，主人。”
幽瞳顺势灵活地跃下，迈着优雅的猫步，朝地宫深处走去……
……
“啊啊啊！”
所有的革新人不停扭动着，狂化带来的力量让他们亢奋，当下青筋暴起，想要挣脱紫幽的控制。
但紫幽可没那么好搪塞。
遇到如此状况，眼看着革新人就要挣脱开，紫幽头顶的花朵突然一闪，微微闪着红光。
那红光开始向四周延伸，徐徐包裹到那些触手之上。
马上，肉眼可见下，紫幽的触手也扩大了两倍有余。
差异于革新人的“狂化”，它的红光不仅是增幅作用，对紫幽没有任何副作用，而且还能起到削弱敌人的效果。
这也是在这次战斗中体现出来的。
只见，那些原本已经挣脱掉束缚的革新人突然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身上原来散发的气息开始徐徐消退，那扩大的身子也开始像皮球般泄了气，竟是回到了狂化之前的状态。
灰庖看着眼前这一幕，无法诉说着现在的心情。
原以为狂化后的众人至少可以有一拼之力，就算没有战胜对方的能力，也应该可以拖住那个紫色物体一会，其余的逐个击破便成。
谁曾想，经过强化事后的革新人对紫幽照旧无可奈何。
甚至是紫幽片面碾压他们……
他有些恼怒地咬着牙，瞪着零。
“你瞪我干嘛？”
零可笑地看着灰庖。
紫幽那边的情况，他自然是看见的，也知道灰庖气愤的原因。
他一定没有想到自认为强大的他们，遇到他后是这幅模样。
他看着灰庖，语气缓和地和他商量道：
“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
零突然有了兴致，想逗逗灰庖。
灰庖一愣神，下意识地问道：
“什么游戏？”
话说完，他才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又走进了零的圈子。
当下恼怒，怒道：
“少空话，动手吧。”
灰庖双手一瘫。
这一刻，他彻底放弃了反抗。
或许是知道结果后不想挣扎，又或许是不想面对失败后回去的局面。
零却没有动手，就这么望着他。
“这样的结果，你想过没有？”
“嗯？什么？”
灰庖抬眸，看着零。
他的眼眸深处是望不尽的幽黑。
“我说你的选择，你可曾忏悔悟？”
选择？
他没有选择。
如果可以，他也想做一个正凡人。
他的妻儿，怙恃，都在之前的战斗中离世了，他作为被抓走人当中的一个，经历了太多。
种种实验，淘汰了数不尽的人。
一轮又一轮，就像是晋级一般，他挺过来了。
他不怕死，就怕死的没价值。
包罗来这里战斗，他是没得选择又不得不选择……
他虽然有自己的思想，但是脑海中，从他被革新乐成的那一刻起，就只剩下了“听从”。
尽管知道，面对的是同为人类的昔日同伴，他也只能战斗、再战斗……
可以说，他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人”，临时还称作人吧，前方并没有灼烁，并没有门路，有的只是恒久黑黑暗被贯注的命令。
这，就是他的选择。
注定都要死亡，他希望他还能选择自己的人生……
零望着灰庖，看出他的决绝，他叹息一声，
“下辈子，希望你可以活得自由……”
“滴答。”
一滴泪珠掉落到地面，却没有再溅起分毫。
灰庖徐徐倒下……
零挥手将其掩埋在了灰尘之中，一如那颗泪珠。
梦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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