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是彻彻底底的惊了!
这是一个过完年才七岁的稚子?
据说连蒙学都没开始,这是开玩笑的吧?
各式典故,书籍之中的妙语佳句信口拈来,在七岁这个年龄阶段,念书之多,简直令人有些难以想象。
这一刻,他也是有些明白之前李善长为何会有那一番姿态了。
大帅之子,早智啊!
更为难得的是,坐在这里不骄不躁,脸上没有丝毫厌烦的情绪。
“李叔,这学府的事宜已经部署妥当了?”朱标也是有些不放心,再问了一句。
“令郎放心,年后上元节之后,学子便可陆续入住其中,同时开始蒙学,学习相关课程。”
朱标听了也是微微颔首,突然道;“李叔,那这些学子教授何等课程,这是如何确定?”
李善长微微一笑,对于这一点,他早有所料。
“令郎所言不错,入学学子乱七八糟,有些已经蒙学了两三年,有些还未开始蒙学,连字都不认识……”李善长侃侃而谈,最后道:“是故,臣与大帅商议了,在入学之前,先统一部署了一场考试。”
“考试内容即是为了摸清这些入学学子究竟学到了何种田地,以此方面分门别类,划分差异条理的学子……”
好家伙!
朱标内心无比震动,这是他娘的入学考试?
和后世一些学校是一个调调啊!
也对,李善长和老朱一同决定的这个要领还真是不错,可以很是准确的摸清这些学子的水平。
“那个……李叔,我是不是……就不用加入什么……”
李善长略微瞥了瞥朱标,就知道朱标打的什么心思,道:“大帅已经说了,令郎也要加入,且令郎所交的答卷最终大帅会亲自过目。”
卧槽!
朱标心中已经是狂骂不止了!
这和他娘的后世老师让学生将卷子带回去给家长签字有什么区别?
甚至来说自己这个还比后世那个恐怖多了!
因为这自己答完的卷子肯定是直接呈交给老朱,中间是无缝衔接,他就算是想做一些手脚也是做不到的。
考的好的,那自然是美滋滋,这要是考差了,等着竹条炒肉吧!
“哦,对了!”李善长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令郎,大帅说了,以后令郎每日的课业,大帅也是要亲自检查的。”
“……”
老朱这是要干嘛?
朱标彻底无语了,这老朱现在是又当爹,又要当老师啊!
这日子算是没法过了!
有老朱在一旁盯着,这自己是想偷个懒都不行了!
朱标叹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还行。
起码不是宋濂当自己老师了,那可真不是小我私家。
每天早上天一亮就要去,晚上天黑才气回来,全年总共放十八天假,就这,还觉得多。
真要这样,那可是比后世高三党还要苦逼。
现在这样对比起来,已经是要好上太多了!
朱标也是学会了宽慰自己,要苦中作乐,保持身心愉悦,发扬乐观主义精神。
朱标正想着,徐达突然走到他这边来,笑道:“令郎,到咱那边去耍耍?”
未等朱标回覆,一旁的常遇春直接一手将朱标抄起,然后放在怀中,边走边笑道:“先生,咱这就将令郎带走了啊!”
卧槽,什么鬼?
上一刻还坐在李善长身边的朱标,下一刻就到了武将那一桌,望着四周的武将,朱标一脸懵。
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李善长也是没有在意,这些武人行动虽然略微显得有些粗鲁,但也知道分寸,对于朱标,照旧有着几分情感的。
“列位叔叔伯伯,你们这是做什么?”见这些武将都看着自己笑,而且一个个笑的那么难看,朱标心里有些发毛。
不会笑,就不要笑好吧?
徐达在一旁嘿嘿笑道:“咱早就听说令郎天资聪颖,颇为早慧,这不,也是让咱的这些弟兄见识见识。”
桌上的人,朱标略微扫了一圈,还行,认识泰半。
除了徐达,常遇春之外,另有邓愈,汤和,冯胜这些名将,除此以外,沐英,李文忠这些人也是坐在这里。
朱标定睛看向一人,面容木讷,面容泛起古铜色,嘴角上方有着两撮髯毛,眼中却是有着几分狂傲之气。
“末将蓝玉见过令郎。”
声如洪钟。
即便朱标隔着有一段距离,都觉得蓝玉嗓门是真的大。
常遇春见状也是笑道:“令郎,不要见责。这是臣的妻弟蓝玉,在战场上也是一员骁勇战将。”
“这蓝玉一直在臣的账下,常年在外戍守,且时常与敌军搏杀,这战场之上,我这妻弟又喜欢亲自赴汤蹈火,相互召唤,难免声音大了一些……”
“明白,明白。”朱标连连颔首。
打仗嘛,又不是请客用饭,要温文尔雅,这声音不大,难道一道军令还传个两三遍?不是瞎延长时光么?
这过个年吃个饭,这以后的大人物是一个一个往外蹦啊!不外也不奇怪,谁让自己老爹是朱元璋呢!
和我爹相比,这些人也就那样。
对于这一点,朱标照旧比力自豪的,拼爹,我照旧拼得过的。
不外话说回来,蓝玉这一套是不是随着你常遇春学的?
此外不说,这作为将领,却喜欢身先士卒,赴汤蹈火,操刀子砍人,绝对是随着你常遇春学的,别人杀性都没你大。
“蓝将军,我们来喝一杯。”朱标脸上露出笑容,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蓝玉听着这话,起先也是一愣,旋即又恢复常色,也是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朱标稍微抿了一口,连忙吐了出来,是真辣!
众人见状也是不以为意,反倒是纷纷笑了起来,此时朱标垮着脸道:“常叔,你这酒也太辣了一些……”
朱标年纪虽小,但也不是不能喝酒,文人喝的那种酒朱标照旧试过的,只不外和这个比起来,就相形见绌了!
“哎呀,令郎。这那些文人士子喝的酒没滋没味,太寡淡了一些,照旧咱这酒浓厚醇香,这才好喝。”徐达也是在一旁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