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家吗?”刘欢喊道。
院子内似乎有了消息,“哎!”
是男人的声音,刘欢父亲赶忙出来开门。
打开门就看到了宝物儿子,另有他身后的两位恩人。
他礼貌的看向儿子身后的傅医生带着些敬意。
“快请进。”
他赶忙让出一条道来。
“你小子怎么也不提前来个信儿。”刘权对着刘欢一顿嗔怪。
但看得出来,他很开心,脸上洋溢的笑容是骗不了人的。
宗豆豆懒散的坐在院子里,早春的阳光温暖暖和,不禁让她想起了“南海”。
第一次去南海照旧去年生日的时候,为了犒劳自己花了巨资投资了旅游。
她屁颠屁颠的出门,结果第二日就在下公交车后莫名其妙的穿进了古代生存系统。
她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生活就被迫离开了美丽的都市。
“想什么呢?”男人伸脱手替她盖住耀眼的阳光。
“啊……”她吓了一跳。
“瞧你吓的。”语气宠溺,她有些受宠若惊。
嗨,又来,她撩开耳边的碎发,开始审察周围,同上次来有些纷歧样了。
“刘欢,你娘呢?”
“豆豆女人可来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
宗豆豆望已往,刘欢他娘身体许多几何了,看上去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带着些笑意,宗豆豆礼貌的上前去接过她的手。
“看您的样子,是药方收效了。”
妇人捏捏自己的左手,“只是我这左手有些没知觉。”
她疑惑的也随着捏了捏,“认真一点不痛?”
妇女叹了口气,“没有感受。”
怎么会这样,虽然是系统给的药,但不至于还留下后遗症吧?
见她神色有些极重,而且没有开口说话,女人赶忙慰藉她。
“我已经很满意了,能留下一条命就很不错了。”
她转身走回去屋内,宗豆豆看着落寞的背影,还以为她是躲着伤心去了。
她刚坐下继续她的阳光浴,妇人就一脸笑意的端了水果过来。
要知道,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能吃上个馍馍就不错,另有这物以稀为贵的水果。
她看着滞留在上面的水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
见她迟迟没有动手,妇人凑近了些。
柔声道:“豆豆女人,吃这个吧,这个应该很好吃。”
应该很好吃?
她看着妇人的眼睛带着疑惑。
妇人低头闪开了,“不喜欢?”
她赶忙摇摇头,“喜欢,我都喜欢。”
来这儿这么久难得碰到这么淳朴的人,一时之间也不太美意思。
这些恐怕是他们最值钱的工具了吧?
这么想着,她照旧在一双双期待的眼睛下接过了那雪梨。
咬下一口,脆脆的,甜甜的,水分很足。
傅怀生拒绝了,妇人也不敢勉强他。
“你们也吃一个。”宗豆豆边吃边说。
各人都摇摇头,“吃过了。”
“傅医生给刘婶切脉吧,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要快些赶回去。”
男人冷眸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情绪,瞪了她一眼。
她讪讪的闭嘴,难道又说错话了?
他是不是在怪她命令他?
她耷拉着脑袋。
男人走上前,“这边请。”
刘婶伸脱手,农妇没有考究,就那么将那一截不算白皙的手腕露出来了。
男人依旧眼眸昏暗,随即脑海里闪过了某人的那截黑而细腻的皓腕。
他冷静的取脱手帕盖在妇人的手上,也不管妇人尴尬的神情。
气氛尴尬的约莫过了一分钟,男人终于将那骨节明白的手指移开了。
视线最终落在宗豆豆那张明媚的脸上。
男人淡淡开口道:“无碍,已经恢复了。”
她跳了下来,“那就好。”
刘权一个劲的要给他们塞工具,他们怎么都拒绝不了。
出了门,刘欢主动接过宗豆豆手里的工具。
“我来。”男人的话不容置疑。
刘欢尴尬的立在原地,宗豆豆心里骂娘。
男人的脑回路。
“就让他拿好了。”这样还可以落个清静。
“记得回去别忘了帮我留意太子府的事情。”
这话虽然是宗豆豆嘱咐刘欢的话,但极端引起了不适。
“你怎么不上?”
“手给我”男人将她的手牵起,随即将她打横抱起。
“你依旧架马。”
刘欢觉得傅医生是故意在为难自己,堂堂傅府会缺车夫。
虽然很不悦,但他也不能反驳。
马车摇摇晃晃的,宗豆豆不禁开始打起了盹。
不知不觉之间,她熟睡的侧脸被某人深情的盯着也未曾发现。
东风拂过,扬起车帘,只让人觉得无比的惬意美好。
淡淡的余晖洒落在女人安睡的脸上异常的和谐。
有多久……
有多远……
影象飘向了远方,那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认识宗豆豆。
其时的她披散着头发,带着那双圆眼睛瞪着他,一点畏惧也没有,甚至没有一点情绪在里面。
以前虽然他很讨厌她,但她的眼神时刻都是带着娇羞的,尽管那娇羞让他恶心想吐。
可他知道那一次见到的宗豆豆不是以前那个宗豆豆。
以前同师傅云游的时候,师傅就曾提到过,还魂。
他不知道宗豆豆身体的魂是谁的,但他不介意。
……
宗豆豆走入了一片白茫茫的大地,阳光似乎格外的耀眼,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温度急速上升,灼烧着原本就干枯的大地。
她甚至连一滴水都看不到,视线又转入另外一处。
那里是光秃秃的一片,原本应该是金灿灿的稻草才是。
原本生机勃勃的田地应该是绿油油的小苗才对。
为什么会是这样一片荒芜的景象。
她为什么会看到这些。
“娘……呜呜……娘……你别丢下我们……”孩童不停的哭喊声传出来。
“往哪里跑,我叫你偷,包子多贵,你就是给我一两银子我也不买,看我不打死你。”
包子竟然这么贵,不是一文钱一个?
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切,听着一切。
这是?
白骨?
聚集成山的尸骨?
纵然这些局面再失控,她照旧能认得出来这是香山县。
这……
她不敢想,知道眼前突然泛起男人那张担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