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豆豆回了院子里，却不见灯火，等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只觉得背后有一只手向自己伸来。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她已然有些畏惧了。
于是那只手还未搭在肩上，便被她反手一抓。
又畏惧又自得间，便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人，才将人放开。
翠花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才回来？”
“对呀！”
她狐疑的望回去：“我回来时都没见你屋里亮着，以为你睡了，就没跟你打招呼。”
翠花摸了摸头：“我没睡，我就是一直坐在院子里的。”
她吓得一跳：“您没事别坐院子里，虽然说现在不是特别冷。另有您走路没声，会吓死人的。”
翠花尴尬的问道：“吓着你了?”
“那可不，行了，我知道你担忧我，快去睡吧，昔人就没你这么晚睡的。”
铁打的也不能这么熬啊，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这么一打岔，翠花竟然忘了问她这么晚了都去哪儿了，一个女孩子不能老往外跑，怪危险的都忘记了嘱咐。
她抬手准备敲门，最后想起她最后一句“昔人就没这么晚睡的”立马又缩了回去。
……
“小小呀，这么早去哪儿？”
王大婶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问道。
花小小一张鹅蛋脸粉扑扑的浮上些微怒。
她挑了挑细眉，将头一瞥：“娘和我去香山县上香。”
“上香哦……”尾音拖得长长的比适才还太过。
秀莲换到女儿旁边，拿细长的眸子瞄了农妇一眼，才慢慢展开笑意：“哎哟，王大姐，这眼睛上是长什么工具了？”
王大婶哪里不知她是在说笑自己，立即垮脸，“走了。”
“哟，这就走了，差异我母女二人再闲聊几句。”秀莲一张厉嘴补了一句。
王大婶气不外，又接了一句，“以为谁都有空同你母女一般闲。”
秀莲笑笑：“咯咯，是哦，我们这样的福气可是几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王大婶甩开腿子大步走了，也差异她二人再烦琐。
秀莲捂住笑的手随即放了下来，转头敦促道：“走，你刘家大伯来了。”
“刘大伯来了，关我们什么事儿？”花小小木讷的走着。
“走快点。”秀莲忍不住推了一把。
花小小嗔怪的看着母亲：“我都差点摔了，您安的什么心哪？”
“什么心，你还顶嘴”秀莲照着她脸蛋就是一捏，“快点，你刘大伯估摸要去县上。”
就算不去县上，镇上也是要去的。
能少走一程就一程。
花小小捂住发红的脸，一脸无奈的看向她：“我不要，我不要坐牛车去。”
坐驴车也比牛车要好些，谁不知道刘大伯那牛身上长满了跳蚤，还臭烘烘的。
只有刘大伯还宝物似的每每赶集都要当马一样驾去。
秀莲撇头恨了一眼花小小：“赶不上，等会你别哭。”
“娘……”
秀莲却不转头，甩下她就赶了已往。
刘大伯老远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他，他转头一看正是秀莲母女。
秀莲脸上挂着笑，“她刘大伯，是去哪儿？”
“去赶集，赶县上，这不也不早了，就差异你聊了，有事儿回来说。”
刘大伯作势要走，秀莲赶忙拦在前面，“她刘大伯，正好，我们也去，载我们一程。”
刘大伯看了看母女二人，一人脸上挂着笑容，另外一人脸上挂着不悦。
他失笑道：“小小不兴奋坐我这牛车，秀莲呀，你就别勉强了。”
秀莲有些尴尬，赶忙解释道：“哪里，哪里就委屈了，是适才来的路上摔了一跤，磕着脚了了，这会疼得走不了路。”
他扫已往，少女站在那里不动脚。
“那行，上来吧！”
秀莲倒回去一把抓住花小小的胳膊：“走吧，脚疼就忍忍。”
花小小一愣，随即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坐稳了。”刘大伯一吼，牛车便走了起来。
花小小皱着眉头强忍着难闻，秀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她又被捏了一下，心里有气又不敢发。
牛车速度不慢，但也说不上多快，只比那驴车要快些。
花小小坐不牢固，行至坑路时便剧烈的颠簸几下，直颠得她屁股疼。
秀莲倒没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异样。
一路上遇上不少人，赶集的人都认识刘大伯，都市跟他打招呼，而跟她们打招呼的却很少。
不打招呼就算了，她也瞧不上这些乡野粗人，但就那审察甚至怀着深意的笑容让她备受煎熬的坐在牛车上。
秀莲也有种不悦感涌上心头。
路过那些男人都眼巴巴的望着母女二人，那些农妇则像见了狐狸精一样恶狠狠的瞪向她们。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耳朵揪下来送给她。”
话说得露骨，秀莲却是一笑一瞥，越发让男人欲罢不能。
妇人立即一巴掌扇在男人脸上：“瞧见了没，这就是下场。”
男人听着这话不敢反驳，捂住脸不满的哼哼唧唧。
花小小觉得这话像是说给她娘听的，又觉得不是。
她转头看去，秀莲心情没有任何变化。
随着“吁”的一声，牛车停了下来。
“到了。”
秀莲跳下牛车，才牵了花小小下来。
“谢谢您了，给您添麻烦了。”秀莲致谢，从袖子里摸出两颗铜板。
刘大伯看了花小小一眼，又笑笑道：“去找医生看看吧！”
“好！”秀莲笑容僵在脸上，等刘大伯走远，她才放开了咯吱窝下的手。
“自己走！”
花小小觉得她娘对自己越来越不耐烦了，就似乎她是个累赘。
她不悦的跟上去，“娘找什么？”
“找什么，你说找什么？你不会真以为我另有钱带你来逛集市吧？”秀莲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她缩了缩脑袋：“难道不是？”
“是你个头，没脑子的家伙，你想想，我们认识的谁在县上？”
花小小眼睛一转：“没有啊。”
秀莲：“……”
“哦……我知道了，是……“
秀莲赶忙捂住花小小还未说完的名字嘘声道：“不要叫。”
花小小乖顺的低下头，小声的附在她娘耳边问道：“娘，您是想……”
“这下算开窍了。”
秀莲脸色和悦了些，花小小也难免兴奋了些。
她四处张望了一会，所见皆是富贵景象，简直看花了眼，连那满心的欲望都勾了出来，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