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香车在盛菊房景中穿梭,车里的夫人小姐们再无兴致无暇旁顾两旁的烂漫的菊花。
一同骑马的令郎们,以及来加入的大人们,无不欣喜的讨论着今日的见闻。
有母亲低声询问娇羞的少女可有心仪的男子,也有父亲对儿子今日体现的点评。
虽然最多的就是讨论杜家的两位小姐,有说杜家嫡女率真、直白、生机蓬勃甚是可爱,虽然最多的照旧说她过于轻狂张扬狠辣。
开国公爷宴会结束,便立刻朝着夫人所在的偏向寻去,他总能在人群中一眼锁定。
他的夫人虽已是半老徐娘,却依旧秀美,透露出来的此外夫人所没有的一股英气,每每让他觉得色泽照人,虽然如果能将那腰上的匕首卸了下来就更是悦目了。
“夫人,可累了?”国公爷伸脱手将夫人从贴身婢女手中接过,谄笑着看着夫人。
“良人,你可看到我们未来的儿媳妇,我着实喜欢的紧!那气势比我和她娘年轻时愈甚一筹,真是少年老成,真是纪念我与静妹妹未出阁时的日子!”国公夫人眺望着远处,面露惆怅。
国公爷也看向那还高高悬挂的夕阳,他又何尝不纪念,与夫人携手二十载。
初见时被夫人打的很惨的模样,虽然他并非受虐狂,也并非纪念那痛感,他只是纪念初遇时的瞬间流光、怦然心动。
“那女子看似狂傲,实则活的透彻、洒脱,夫人替儿子挑了个很好的人儿”国公爷公正的说着。
“良人,我听闻静儿妹妹已至膏肓,时日不多,要不我们早些将那星儿迎娶回来?好歹让静儿放心地去”
国公爷看着夫人红了的眼眶,慰藉的拍了拍肩膀道:“世子是到了娶妻的年纪,可是这星儿如今方舞勺之年,杜家怕是不愿”
“可是我怕静儿妹妹等不起,良人不瞒你说,我以前也羡慕静儿竟然遇个险也能遇到如此温和,才气横溢又痴情的男子。
可是今日看来,并不如此,若是静儿真的去了,也不知道她们会如何磋磨星儿。”国公夫人不由的蹙眉担忧了起来。
“这有啥好瞒的,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你喜欢那些能吟诗作对的才气文人,人嘛总会被自己所不具备的品质所吸引,武者爱文人,文人羡慕武者。
但这日子过的终究是要和自己臭味相投的才好,就如我与你,这杜大人和那妾室。
今日杜小姐如此愤慨定是为母亲打行侠仗义,她年纪还小,又刚回来,夫人你就辛苦些多去探望,也可威慑一二”国公爷扶着夫人,边走边分析。
“对哟,我之前去探望静儿妹妹,那老夫人总是种种理由不让我去,说是怕过了病气,那我寻星儿,她总不能阻止我了吧,我过两日就下帖子!
让他们明白这星儿日后可是我国公府的儿媳,谁若是敢欺负她,就是跟我们国公府过不去!”国公府夫人将那要间匕首拿了出来,拔开剑鞘,恶狠狠的说着。
“夫人,别激动,你是去探望,可不是去打架的!对了那臭小子,上了茅房怎么还未回来!”
殊不知他们的儿子正在庄子湖边,手握住那还留有芬芳的绣帕,正痴傻的看着那被母亲叫走的女子离开的偏向,魂游天外。
再也看不到那那抹倩影之时,世子方醒,在原地蹦跶了两圈,欣喜不已,突然觉得自己离席是何等的正确,否则哪来的这一场艳遇。
世子刚小解完,便见有一到孤零零站在湖边的艳丽的女子,那女子似在哭泣。
他走上前一开口,却不慎将那女子吓得差点掉入湖中,幸好自己机敏,将她拉入怀里。
一想起那女子情急之下搂住自己脖子的艳丽女子,尖叫时在脖颈处吐出的那美孜孜的一团和气,就让他忍不住颤栗,骨软筋酥。
原本就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被自己拥入怀里,脸上桃花现妖艳天姿,水灵灵的双眸转秋波送的都是娇柔柔的温情。
启朱唇,吐出那句“有劳令郎”的软温温悄语都让他情不自禁。放下她时,不慎挨到的那份柔软,更是让他飘飘欲仙。
依依不舍的将她放下之后,才知道她乃是杜家大房的小姐,在此处哭泣就是因为那五妹妹嫉妒她穿的比她悦目。
便仗着自己是郭家外孙女德身份,羞辱于她,心下不岔,觉得委屈,才跑来这里舒缓下情绪。
世子不由的气恼,这杜家的五妹妹可不就是他传言中膘丑的未过门的夫人吗?
亏得父亲还说传言许是假的,仗势欺人,欺到自己姐姐头上了,自家姐姐都说她就这般品德,他才不要娶这样的女子呢!这就回去和母亲说!打死他,他也不要娶!
杜玉洁在太子走后便生气的自顾回到了刚刚易服的内室里,趴在那锦背里悲痛的哭着。
“别哭了,洁儿,再哭得把眼睛给哭坏了”林青春心疼的拍着女儿的背慰藉着。
果真贱女人生的也是贱人,她盖住自己的路也就而已,生的女儿也这般让人生厌,这都哭了半个时辰了,这可如何是好。
“母亲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若不是你,我今日也不会被人指着鼻子笑我是庶女,我也不会被那太子忽略……”杜玉洁抽抽搭搭的趴在被子里就是不愿意看向她的母亲。
就是因为她的母亲,无论自己做的何等完美,可是那妾室生的女儿,就是怎么也挣脱不掉,她努力了那么久。
那活该的嫡妹就算她什么都不会,就算她狂妄无礼,可是各人却只会觉得那是将家风范,在那里拿着剑晃两下,就将她风头全部盖了已往。
杜少傅将所有来宾送走之后,便连忙赶回那房里,便听到这句话,气不打一出来,高声呵叱道:“你是不是也要学那孽女这般无礼,你怎敢这般怪罪你母亲!”
“良人,别凶洁儿,洁儿这是心理难受,你快慰藉慰藉她,再哭下去,眼睛可就坏了”
林青春也觉得自己愧对孩子,孩子这般说她也并无原理,她又何尝不想有好的身世,何尝不想那贱女人死了,成为真正的当家主母,而不是像今日这般。
“父亲,你明明说的今日定是万无一失的,可如今这般,太子明显都被那抚琴的妖女给迷诱了,那女儿这十载是白费了吗?女儿委屈!”杜玉洁厉声质问着父亲。
要不是父亲为了他那活该的升官路,一直不愿痛下杀手,又不敢将母亲抬为平妻,如今哪里会这般模样,只让她和母亲牺牲。
杜少傅看着哭的柔柔弱弱的心肝女儿,也不忍再斥责,怎么也照旧小女孩,往常哪里受过这般委屈,耍耍脾气也实属正常。
于是坐在床缘,耐心的抚慰道:“好了,洁儿别哭了,为父怎么不知你难受,父亲已经打探清楚了,那抚琴女子就算她获得了太子的倾心也无用,今日之后她再无可能成为太子妃!”
“为什么?父亲可是做了何部署?”杜玉洁听父亲说完,欣喜的坐立了起来,询问道。
“这抚琴女子要怪就怪她投错了胎,恰好投到了即将要掉入为父圈套的长孙家!
只要她父亲品德不佳,她哪里另有可能成为太子妃!莫要担忧,今日你们娘俩受的罪,父亲定向那孽女讨回来的”
杜少傅一想起那孽女整的幺蛾子,竟然打破了他精心的部署,还故意挑走太子的注意,然而那又怎样,一切仍在他控制之下。
现在日之后,再无人能与自己争那太傅之职,而她的洁儿作为太傅之女,日后定是最合适人选,早晚有一日会飞上那枝头,酿成那凤凰。
那孽女还能逃出他的五指山不成,他定让她忏悔这几日的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