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伦坐在餐桌前,看着手止亓绷带发呆。
短短一周内,她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一个19岁天真浪漫的小女人,酿成了身负15年刑期的女囚犯。
父亲托律师带来的小石头更是让她获得了超乎想象的力量,任何事物都应该有其姓名,徐伦将这股力量命名为「石之自由」,她必将在这片石之海中重获自由。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故,又让她身心俱疲,尤其是那个小孩,他是真实存在的吗,照旧自己精神泛起了问题,她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吗?
徐伦思绪万千,一个手铐却突然砸在她缠着绷带的手指上,剧烈的疼痛让徐伦瞬间回神。
徐伦捂住吃疼的手指,扭头怒目圆瞪,发现居然是昨天打伤她的那个狱警,稍加思量,强行按下心中的怒气。
狱警见状越发自得,手指上转悠着手铐:“反映别这么大嘛,FE40536,昨天是我差池,但你也不应抓着栏杆不放啊。”
“我是按规则行事。”
徐伦暗自攥紧拳头,语气稳定:“我那时已经放手了,而且……啧。”
她别过头去:“算了,我不想跟你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伦深知形势比人强,可以预见的,自己还要在牢狱待很长一段时间,照旧不要冒犯狱警的好。
见徐伦低头,狱警也没再抓住不放,他脸色一正:“有人要见你。”
“嗯?!”
徐伦瞪大双眼,脑中闪过那个小孩的话。
“站起来,我给你戴上手铐,”狱警心情严肃,“别耍花样。”
徐伦急遽问道:“来见我?谁?是我妈妈吗?”
自从进到牢狱以来,她就再也没有和妈妈联系过了,妈妈一定担忧得要死,一想起妈妈那憔悴的面容,徐伦内心就是一阵焦灼。
狱警却是没有理会她,重复道:“把手伸出来。”
给徐伦双手拷上手铐,狱警将徐伦带到牢狱的会见室。
明明马上就能看到自己的妈妈了,徐伦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内心更是七上八下的。
徐伦畏惧看抵家人痛苦的心情,哪怕她自己才是身陷囫囵的那个。
“你站到那边的脚印标志上,”狱警站在会见室门口,“我现在来讲下规则。”
“会见时间不得凌驾三十分钟,允许握手,但不能亲吻和脱下衣服,给你带的工具,只有经过检查后才气到你手里,禁绝说外语……”
“嗯嗯。”徐伦心不在焉所在了下头。
狱警也不在意她这搪塞的态度,整了整制服,转身进入会见室,他同样需要和会见人说明一下“规则”。
嗯,这规则的几多,取决于会见人上不上道。
徐伦乖乖站在黄线外,她不计划在这个时候惹事,那会害妈妈妙想天开的。
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从身后传来,徐伦低头一看,踩灭了还未熄灭的烟头,突然,徐伦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和狱警都没有吸烟,这个烟头是从哪里来的?
徐伦警惕地四下张望,就在此时,她身后的垃圾桶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到这里就是极限了。”
一只手从垃圾桶伸出,抓住了徐伦的手腕。
“终止会见,回到自己的牢房吧,现在还来得及!”
阴影中,昨天那个小孩的面庞逐渐清晰。
徐伦眼睛越睁越大,下意识抽回手壁:“你究竟在说什么,另有,为什么这里会有你这样的小孩……”
牢狱里不是没有未成年,但那些都是青少年,而这个神秘的小孩看起来顶多只有十二岁。
小孩竖起食指贴紧嘴唇“嘘”了一声,随后指了指徐伦头顶的摄像头,然后继续说道:
“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详情,但是,这个世界上显然有比死亡越发恐怖的事情,而且正在这所牢狱里发生着,所以,不要去,回牢房吧。”
孰料徐伦绝不犹豫地回道:“不行,肯定是妈妈来看我了,我好想我妈妈,她也一定很想我,我想让妈妈知道我很好,让她稍微安下心。”
垃圾桶内,小孩低垂眼眸,低声呢喃道:“又是这样,唉……”
知晓自己说服不了徐伦,小孩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工具。
“拿好它,我想它应该能掩护你。”
徐伦伸手接过,身后响起铁门开启的嗡鸣。
狱警面无心情地站在门口,显然,他没能拿到自己想要的工具。
“好了,FE40536,进来吧。”
徐伦背对着狱警,张开合拢的手掌,脸色一变:“这是……骨头?!”
再看向垃圾桶,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在干什么呢,快进来!”狱警半点不客气。
……
昏暗的隧道内,小孩蜷缩起瘦削的身体,双手捂住耳朵。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知道有人会来,来的人是谁,我又是为什么要资助徐伦姐姐呢……?”
小孩松开耳朵,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姐……姐?”
滚烫的眼泪掉落在他的手心,模糊的泪眼闪过数不清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一片蔚蓝色的大海,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越来越小。
“来……吧………………神………父。”
又过了片刻,小孩身躯一震,似乎从梦中惊醒,他茫然地看着被打湿的双手。
“我……我哭了?唔!”他扶住脑袋,愣愣地望着会见室的偏向,“我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
徐伦随着狱警进到会见室,她抬起眼睛,却未看到预想之中的身影。
来的人不是妈妈?
深紫色的风衣,亮眼的绿色星星图案,双臂上的JOJO条纹,另有那作为特征的帽子。
当徐伦看清来人的面容,脸色马上变得无比酷寒。
“徐伦,我放在你妈那的挂坠,你收到了吗?”承太郎抬起头,淡绿色的眼眸一如既往地平静。
“老爸……”
徐伦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内心升起一股无名火。
“你这个忘八!”
喷溅的唾沫从空中飞过,如同那一枚射向康一头颅的子弹。
纵然康一肉体经过苦练,已经濒临人类能够到达的极限,但他依旧是肉体凡胎,肉身躲子弹显然不现实。
不外康一自己就不计划躲就是了。
惊慌的神色只是在康一脸上一闪而过:“枪械吗,多亏了米斯达,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了。”
“砰!”
此时现在,枪声才传到康一的耳内,而那枚子弹,早已击中了康一的额头。
尔后,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