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胆!还敢在此处喧闹!”陈虎忠面色一沉,说着就想扬起手。
“慢着!”孙碧筠起身朗声道。
“公主殿下有何付托?”陈虎忠不敢造次,虽然承洛公主早已是笼中之鸟,可她究竟是义父钦点的儿媳妇,未来更有可能母仪天下,所以作为义子的他并不敢犷悍无礼。
“这小太监既是初入宫内,不懂规则也是应该,这一次便饶了他吧。”孙碧筠轻声道。
“是。”陈虎忠一拱手,既然公主发话了,他也就借坡下驴了,究竟,刁福仁那个老家伙他也不想多惹。
当初入宫之时,义父再三嘱托,皇宫之内有三个地方去不得,惹不得。
其一即是杂事房,不能冒犯的人是刁福仁。
其二是长阴殿,那是太后的寝宫,不能冒犯的虽然是太后。
最后一个地方是冷宫,那里倒是没人住,疏弃了许久,可那地方邪门的很。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多谢菩萨心肠的公主!”小安忙不迭磕头着。
孙碧筠好奇的看着这小太监,菩萨心肠?往日里倒是没人这么赞美她过。
小安磕着磕着,眼睛开始往上瞟去,很快就瞧见了孙碧筠的模样。
作为公主,孙碧筠自然生的极美,最明显的特点即是那肌肤,白的很,恰似一尊玉人。让人过目成诵,更兼庄重大气,只可惜眉宇间郁积的愁思让她的面色多出了几分苍白的病态。
“这就是公主吗?”小安的头凝滞住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一旁的陈虎忠见此,皱起眉头。
这小太监好生无礼!
“好了,让他下去吧。”孙碧筠察言观色,自是看出了陈虎忠的阴郁,当下便轻启朱唇,开口道。
“还不赶忙把人带下去!”
“喏!”
小安这才被驾了出去。
碰!
“哎呦!又摔人?你们这两小我私家···”小安倒在地上正想破口痛骂,可对上那两彪形大汉凶悍的目光之后便啜嗫了起来。
“赶忙滚!小太监!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就是,若非公主开了金口,你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另一人哼了一声。
小安撇撇嘴,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随后一脸不快的离去。
“瞧把你们能的,不照旧两只狗腿子?那家伙也不是个好工具!哎呦,摔死小爷我了!这些人还想打死我!哎,这皇宫真是欠好混,稍有不注意,小命就不保了。”小安嘀咕着,揉着自己的腿和屁股,面露忧色。
经了这么一遭,他都有点不敢在外面游荡了,这种日子时候才是个头呢?
“不外那公主倒是···”小安想起适才那张精致的面容,心就砰砰砰的跳。
“都说公主刁蛮的很,我看也是以谣传讹嘛,这个公主就温柔的很,跟一尊女菩萨似的。嘿嘿,要不是她,小爷我今天是少不了一顿毒打喽。”
···
杂事房。
吱嘎!
“刁爷,我回来了!”
小安推开门,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
“呦,终于舍得回来了?”刁福仁依旧端坐于正首的长椅上,睁开那眸子道。
小安当下立刻连滚带爬的走了已往,还一脸哭相。
“刁爷!我被人给欺负了!刁爷!”
“被人给欺负了?有意思,被谁给欺负了?”刁福仁语调依旧平淡。
“不认识,不外别人似乎叫他陈都统!”小安睁开一只眼,审察着刁福仁。
“陈都统?”刁福仁眼睛微眯,看起来似乎在思索着。
“是啊。”小安一见有戏,立刻添了一把火。
“我正好端端走着呢,结果那家伙就把我踹到在地,还一直骂我死太监!阴阳人!”
当此时,房间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小安感受如坠冰窟一般。
“你就没说什么吗?”刁福仁冷冷道。
“说了,我凭据刁爷说的,我说我是杂事房刁公公手下的,你们可以随便骂人呢?刁爷你猜,结果怎么着?”小安从地上起来比划着,模仿着一股淡淡口吻。
“刁公公?不就是个死太监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小太监以为自己有了靠山?那老工具算什么?就是个没种的太监!早晚都得死!”
“呵呵,他真这么说?”刁福仁森然道。
“真!”小安眉头一跳,硬着头皮道。
“你去了御花园?”
“你怎么知··哦!”小安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还闯进了公主奏琴的地方,然后被那小猫崽子给抓了?”刁福仁轻笑着,瞥了一眼。
“这···”小放心中暗叫不妙,这死太监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这张挑拨离间的嘴可真是不错。”刁福仁慢慢走了过来。
“刁爷!我错了!”小安立马认错。
“呦?还真是个识时务的智慧人,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事实上,他若是真的对你做出这些事情,说出这些话,我也丝绝不感应意外。究竟,他可是齐王的义子,三龙四虎中的暴烈虎陈虎忠。”刁福仁悠悠道。
小安不敢说话,也不懂刁福仁说的什么意思,什么暴烈不暴烈的,横竖这家伙冒犯了自己,就是个坏种!
“你见到公主了?”刁福仁问了一句。
“见到了,长得可漂亮了!跟一块白玉雕出来似的。”小安说着还下意识的擦了擦嘴巴。
“斗胆!!”刁福仁怒目而视,吓得小安又差点瘫倒在地。
“别没个正行!那是公主殿下!”刁福仁冷哼一声,小宁静身发抖,他不知道这老货又在发什么疯。
“公主殿下还好吗?”刁福仁压下心中的情绪,又道。
“这我怎么知道?”
“嗯?”
“咳咳,虽然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不太好。”小安讪讪道。
“为什么?”
“我能听得出来。”小安指了指耳朵,“我以前在潇湘楼听曲的时候可是了解过的,曲能通人心!公主殿下弹得琴怕是很伤心,另有,她面色不太好,印堂有郁结之色。”
“你拿公主的琴曲和勾栏院里的那些庸脂俗粉比?光这一句话就足够把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了!”
小安缩了缩脖子,这老家伙又在吓唬自己。
“不外你还会看相?”
“跟周瞎子学得,哦,一个死算命的骗子。究竟,混迹江湖,不多学几门手艺,怎么保平安?”小安道。
“小子,以后呢,你也要常在宫中行走,今日既然见了公主,我就和你好好说些许事情,另外,我也有事情要让你去办!”
“啊?”小安不由退后几步,他感受到了危险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