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哭出来的小模样,弄的白父硬话说不出口,试图放软未遂,只能暗自憋气,
“真的爱?!你才认识他多久、了解他吗?”
说句欠好听的,连他都看不透的人,白景能看得懂。
江哲优秀,长的好,他都清楚、也很欣赏,但不代表他要把自己养到这么大的儿子,送给人家拱。
心塞,很心塞。
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他真的气懵了。
白景本想告诉白父,他了解江哲,从里到外的了解,可,在看到白父手上还扎着针时,又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白父语重心长,
“你和江哲在一起,未来不会有孩子,你就忍心,我们白家沦落到没有继续人的田地吗?”
白景垂着脑袋不说话。
白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没有纽带的关系,单靠爱是维系不了多久的,你们连证都领不到。”
白景眼睛里的水汽一点点凝聚,肩膀也垮了下来,他哆嗦着眼睑,
“他纷歧样,他真的很好、很好……”
好到——
他满心满眼只有那小我私家,他不敢想没有江哲的日子,或许他会在世,行尸走肉的活。
可,那样的话,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意义呢!
见白景状态差池,白母连忙拍拍丈夫的手,白父看了,叹出一口气,有气无力道,
“所以,你是一定要做这送上门的白菜啰!”
白景不敢眨眼,他怕眼眶里的泪水会掉下来,
“我不能没有他。”
白父一阵胸闷,缓解好一会了才跟儿子说话,
“非他不行了?”
“嗯。”白景颔首,他吃准了父亲疼他。
“小景。”白父默了一下,心情庞大地说,“如果你执意要跟他在一起,也不是不行。”
就江哲小我私家来看,他前景真的很是好,小小年纪就建设了海川,如果自己有女儿……
呸!
想什么呢!
现在儿子都是他的了。
除去性别,江哲确实是门不错的姻亲。
白母惊奇的看向丈夫,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松口。
之前不还因为这事气晕了吗?
白景同样。
但他不敢表露自己内心的厦悦,只浅浅勾了一下唇,静等白父接下来的话。
瞧着这两道视线……
白父忽而觉得跟他们说这事没用,照旧得跟江哲说,于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直接说起了考验,
“从今天开始,连续两个月,你就别去学校了,我给你请老师来家里,期间不许用手机,如果两个月后,你们情感依然如初,我就跟他好好聊聊你们的事。”
他强调,
“不行以把这约定透露给江哲,能做到吗?”
就这么一个宝物疙瘩,总不能让人欺负了,如果两个月都守不住,谈什么一生。
白景迟疑道,
“什么消息都不给,他会不会以为我要跟他分手。”
之前在手术室外,他因太担忧白父,又很是自责,江哲临走时叫他,他没吭声,连声再见都没跟江哲说……
白父这火气就上来了,
“两个月而已,既然像你说的,他那么好,难道两个月都熬不住、就会找下家,如果江哲真是无缝衔接的主,你还不如爽性歇心思算了,省的以后要死要活。”
理智上,白景明白父亲说的没错,
但感性上……
他不想赌。
说他卑微也好、不自信也罢,两个月可以发生许多事情,有些工具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连盘旋的余地都没有。
人性的考验,通常结果都不会太好。
他照旧得发条消息给江哲,跟他交接一下。
虽然了,
明面上,他险些不做犹豫,便同意了白父的说法。
事情谈一妥,白景就站起了身,他说,
“我去趟洗手间。”
刚往门口走,白父马上叫住他,
“约定从现在就开始实行了,手机拿来一下。”
那小眼神,别以为他不知道白景在打什么主意。
白景:“……”
心不甘、情不愿的交脱手机,他以为这总该完了吧!
结果,白父的骚操作还在后面,他打电话,扼守在外面的心腹叫进来,
“从今天开始,你随着白景,两个月内,不要让他接触任何电子设备,另有江哲!”
“……”艹哦!
小心思被看透,白景爽性懒得洗手间了,直接闷闷坐回原来的位置,掰着手指想措施。
白母瞅着想笑,之前江哲离开医院的时候,曾交给她一张名片,她寻思,要不要帮儿子一把。
刚这样想,白父就朝她看了过来。
白母悚然一惊,连忙装做什么都没有的心情,
“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水。”
白父也乐的配合,
“……来一点吧!”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精神状态又不错,那么白父住院的消息,该宣布照旧得宣布出去。
作为商场利益往来,是要给别人留下献殷勤的时机。
来的人许多,基本都是蕴藉几句,表达一下体贴,便放下礼物,急遽离开了。
海川来的是左年,没有那人的身影,他没来,白景抿唇缄默沉静了许久,心里焦躁得很,这会病房里的人是一个塞一个的忙,他觉得憋气,转身出门去了。
“这孩子……”白父邹一下眉,碍着有外人在,他欠好下白景的面子。
只得给心腹使眼色,让他跟出去看看。
白景闷头往前走,心情说不出的降低,这时候,他的手臂忽而被人拉住,随之就是关门的声音,背部贴上了门……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
他红了眼眶,
“江哲!”
江哲降低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叔叔怎么样?”
白景抬头,正对上江哲漆黑深邃的眸。
他微微垂眸的样子,带着几分冷峻的温柔,状似无情,又似深情,让人沉溺,
“还好,他说……过两个月要找你聊聊。”
他搂着江哲的腰,凝着男人的下颚线,把和白父做的约定,一字不漏的告诉江哲,说完,又忍不住问,
“你会等我的吧!”
江哲笑了笑,摸着他的脸颊道,
“虽然。”
肯定的字句,温柔的语气,把白景所有的酸涩、失落瞬间化成蜜一样的糖水,他抬起下巴去吻江哲的喉结,
“我好怕……”
怕要在亲情、恋爱中做选择,怕失去家人,也怕失去江哲。
索性,都还好。
他还想去亲男人的唇,却被江哲伸手抵住了额头,他的声音磁性、低哑,
“找你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