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浓浓的叹息,宛如自幽冥深谷中传出,令人闻之心尖发酸。
一道白影突然泛起,挡在素冰与沧海之间,衣裙被狂风拍打得犹如烈焰燃烧,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素冰的五指就抓在眼前的白衣上面,撕开五道血口子。
“你!”
“雪儿!”
垂眸看了眼胸前的伤,晴如雪反倒笑了。
“多谢师姐手下留情。”
冷哼一声,素冰转身,藏在袖中的双手微微哆嗦。
“你怎么样?”沧海关切的问,素冰那一爪若落在他脸上,势必血肉模糊,雪儿强行插进来替他挡下,如此掉臂一切的性子真是一点儿没变。
晴如雪胸前的衣服已经烂成一条一条的,沧海连忙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只是那伤的位置太敏感,他不能亲自检察,不外雪儿脸色如常,想来素冰确实撤了内力,否则雪儿不行能还站得住。
掩住胸前伤口,晴如雪又轻叹一声,看向素冰:“师姐,梅花珏是师父要我抢的,你应该明白师父的苦心。”
闻言,素冰寒如冰霜的眼眸露出丝丝痛苦,似乎冰冻的河面被撕开一条裂缝,湿冷的泪水喷薄而出。
“师父他不懂我……”
“你说师父不懂你,你又何尝懂师父。”晴如雪漫步走到素冰身边,手搭在她肩上,心中亦觉苦涩。
……
暖昔抱着胳膊听得入神,冷不防丹寇突然冒出一句:“琉璃女人藏的好深。”
若非她跟凌之羽的小师伯有那样一层关系,怎会与凌之羽走的如此之近,而且,凌之羽对她似乎也另眼相待。
鬼蛮骚头:丹寇只要对上凌之羽身边的女人就炸毛。
夏风随着插话:“她叫倚夜。”
名字也是假的!
暖昔迷惑的转头,在她印象中,倚夜对她很好,甚至为了她和沧海动手。虽然看上去有些冷漠,欠好接近,但看得出来是个好人。
这丫头关注点总跑偏。凌之羽无奈,拉回话题:“现在要做的是想措施进谷,找到星河,我想,我师父和沧海要找的工具应该都在星河。”
他问暖昔:“暖昔,还记不记得你去过太阳谷?”
我?
暖昔偏头想了想,摇头。
“没关系,那时你还小,不记得也正常,等咱们再去时或许能想起来一些。”凌之羽跟众人解释:“太阳谷设有机关,暖昔虽不会武功,但这方面在行,能省不少力气。”
暖昔被凌之羽说得欠美意思,她哪叫在行,懂些皮毛而已。
“我能问个问题吗?”夏风说道:“既然太阳谷是你师祖的土地,又有锁魂域和星云宫做屏障,干嘛弄出许多机关,还得一个个破解?即便有机关那也是防外人的,你师父和小师伯难道不知道进去的路?”
这个问题嘛——凌之羽与倚夜对视一眼——他俩也不太明白。
“你就当师祖他老人家兴奋吧。”
“好了,各人这几天好好休息,后面有得累呢。”
众人陆续离开,倚夜等各人都走了,才开口道:“你确定谊母她们没事?”
“你若担忧,不如去看看。”说完,凌之羽拉起倚夜的手往宴客厅走。
倚夜愣了一下,却没挣脱。
宴客厅里,早已没了剑拔弩张,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伤感和无奈。
沧海站在稍远的地方,有些落寞的望着那对姐妹。
她们许久没见了,却丝毫没有生疏感,现在两人手握着手对视,神情凄然。
“你伤的重不重?”素冰懊恼自己刚刚太激动,“听羽儿说你一直生病未愈,究竟什么病如此折磨人?”
“无碍。”晴如雪微笑着将素冰腮边碎发绾到耳后,“师姐这些年一点儿没变,照旧这么美丽感人,师父若见了想必也是开心的。”
提到师父,素冰神情黯然:“他才不会见我。”
当年她恳求师父不要走,甚至不惜以命相逼,师父却丝毫没有犹豫,声言她的命是他救的,也是他养大的,她的武功更是他教授的,没有他的允许,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然后点了她穴道,决然而去。
为此她哭了不知几多回,她不明白,为何师父不传她绝学,为何师父不愿留在她身边,难道外面那些女人都比她好,比她更值得他爱?
晴如雪默然良久,叹了口气,眼眸望向未知,徐徐开口:“师父说师姐是他最自得的徒弟,我虽学到了一叶追风的精髓,却也只能掌握这么一种功夫,师姐差异,不管师父教什么,师姐学的都很快,而且能在最短时间内融会领悟。”
师父说,师姐继续他的衣钵定能将门派发扬光大,事实证明,简直如此,揽梅山庄在师姐的经营下,已经显出武林至尊的雏形。
“那年我擅闯太阳谷,深陷寒洞,命悬一线,师父救我出来,告诉我,有些工具不应碰,也不能碰。我说我只想找到沧海母亲的尸身,师父却说她只能留在太阳谷,若泛起在世间必将引得江湖大乱。”
“师父还说,师姐你定然也会去寻找,要我想方设法阻止你,哪怕搭上性命也不能让你找到。”
“师父说,有他一小我私家苦就够了。”
所以她抢了梅花珏,让师姐打不开星河。
沧海眉头拧在一起:她娘出谷会天下大乱?雪儿怎么从来未曾跟他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