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弱小无助”的朱允炆
“平身!燕王在北平为我大明镇守北方,劳苦功高,朕也是时常感念燕王的辛苦,这次回南京,燕王可要好好休息下,不要让天下人说朕薄待宗亲”
朱允炆似笑非笑,看起来很平和,体现出了对叔叔的充实体贴。
他听懂了天子潜意识,朱棣面无心情的说道:
“陛下严重了,为国家效力理所应当,况且我是太祖宗子,本就应当为陛下分忧。”
他有所感受,大侄子在登上皇位后有了一丝变化,没有以前轻浮,变的稳重了些,从放他入京到适才的威胁都能看到出一二。
最起码现在不怕他了,都敢直面昏暗的人生了!!
朱棣微微叹了口气,人已经到了南京,现在只能看兄弟们了,这次对天子侄子的把控和预计不到位啊!
不外还好保险起见,临来时准备了些后手!
“嗯,对了,燕王,朝廷给太祖议的谥号你听说了嘛?”朱允炆似乎也学会了这一招,说话之前先反问一句!
“不知。”朱棣也有些好奇,道
“开天行道肇纪立极大圣至神仁文义武俊德乐成高天子。”
朱允炆笑意盈盈,这谥号已经顶好了,大行天子一生杀伐不停,有段时间官员早朝前都要准备好棺材,摸欠好早上走出去,晚上就给抬回来,不外在他的压力下,现在倒是没有哪个大臣敢不开眼的出些恶谥。
朱棣也是很开心,朱家的子孙都是被太祖天子泽被着的,太祖顶的高,多谁都有利益,不外……这大侄子不会以为态度放软,他就会乖乖听话吧?他来就是要挑毛病,找错处的
朱棣灵机一动,徐徐跪地说道:
“开天两字太祖实至名归!不外陛下,臣听说太祖天子仅仅停灵不到7天就下葬了?不知陛下为何要草草下葬?为何要阻拦我等太祖子孙奔丧?”
这话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料到这燕王这么豪横,居然敢当众质疑新君。
“斗胆,燕王。”
“如此丧行病狂……”
“燕王,你胆大包天,还不快快向陛下请罪!”
周围一圈大臣脸色都欠悦目,燕王如此行径新君颜面何存,朝廷颜面何存。
方孝孺、黄子澄等天子铁杆心腹一ㄇ站出来高声怒喝,试图把朱棣给打压下去,他们是在担忧天子一怒之下把燕王打下大狱了。
那可就遭了,正中他下怀了。
嗅觉灵敏的臣子都反映过来,朱棣这是以身饲虎啊!求得一条生路。
燕王也不愧是燕王,脑子一转就相出条脱身之路,朱允炆挠有兴致的看着下面演出的众臣们,别说,如果是原来那个朱允炆还真有可能上当,到时候就一发不行收拾。
感受原来的朱允炆和朱棣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一个无敌战神,一个青铜白铁。
朱允炆不急着收拾,计划再看看情况再说!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朝堂中有几多朱棣的势力了。
朱允炆好好端详了一会,殿上,朱棣还没说什么一直跪着,大臣们却是迅速分做两团对吵了起来。
朱允炆心思转了又转,无奈的发现自己想多了,是完全分辨不出来谁是自己人啊!
似乎是陷入了千层底的境地了。心中不禁暗恨,都怪想的太多了。
为朱棣开脱的许多,但是纷歧定就是护着他,也有可能是不想自己一怒之下让事情不行挽回,想着赶忙把事情压下去。
而骂着朱棣的更有可能是想朱允炆走向错误的一步,虽然也有例外真是自己,人蠢看不透。
不管哪个角度去想都是一团乱麻,朱允炆揉了揉眉心,知道是自己把事情想简朴了,照旧那句话,这些位列朝堂的哪一个不是人尖儿!想用自己可怜的经验来分辨立场基础就不行能。
朱允炆心想既然这样那就不分了,横竖这些官员到时候见势不妙都市是墙头草,只要和朱棣的斗争中能赢就行。
朱允炆抬眼看着殿内的这场闹剧,朱棣照旧安平静静的跪着,周围的大臣们却因为意见不合差点打起来。
是时候该结束了,朱允炆示意了下旁边的掌事太监。
“肃静!肃静!”
“各自回到自己位置上去!”眼见天子发话了,殿内值班的监察御史也开始履行职责,回复秩序。
朱允炆马上阴冷静脸喝道:“监察御史何在,今天是你值班你就眼睁睁的看着群臣掉臂礼仪这样?下去,罚俸三个月……”
“另有你们,一个个都是朝廷命官,吵喧华闹像什么样子,燕王都还没发话呢!”
群臣一个个的羞愧的低下了头,天子的话照旧要配合着。
燕王照旧一脸平静,不外心中却暗叹了口气,看朱允炆的语气他就知道激怒天子的计划是没希望了。
大侄子着实变了许多啊!以往的套路都不管用了,朱棣本以为以他的性格登上皇位后会越发的自大和骄横,这一趟来南京确实是来错了。
实际上朱棣的这一趟不能说错了,历史上朱允炆的一举一动确实是切合他所想,这一趟南京走的是有惊无险。
历史朱棣还没到南京就被朱允炆下旨斥退,导致建文一开始就失却大义。
厥后朱允炆也确实是越发骄横,没有任何计划之下也没有后续安置措施就连削五位籓王,逼死湘王朱柏,一连串的昏招导致朱棣带兵靖难和玩闹一样轻而易举。
最后被活生生的逼出南京假死逃生,朱允炆想到这些,深吸了口气,能不能一举改变命运就看接下来的操作了。
“燕王,你说朕给太祖草草下葬,阻挠太祖亲子奔丧,不知燕王有没有看过发往各地的太祖遗诏。”
朱允炆一脸愁苦的继续说道:“朕也很想让你们这些镇守边疆的籓王借着这个时机一起聚一聚,朕也知道你们长年累月的在边塞实在是辛苦。但是……
太祖有遗诏命令诸王临国中,毋至京师,朕也是不得不从,不敢违抗大行天子的旨意。”
朱允炆说的言辞恳切,他说简直实是实话,这份诏书就是他自己口述的,还能忘记?
他附身明太祖的时候还看不惯朱允炆(实际上他其时就是在嫉妒他年轻力壮)原来还不想发这句话的,想不到到了最后却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我继位以来,常为自己德望不足无以服众而烦恼,太祖旨意是一刻而不敢忘,本意只是想三年期限一过就赶忙接列位叔叔一起回来团聚,不想燕王叔叔却误会我至此。”
朱棣不能等他继续说了,再说下去他自己都感受自己是个罪人了,到时间更况且别人。
朱棣抓住漏洞厉声喝问,道:“那太祖下葬一事呢?太祖身为开国高天子却无一殉葬之人,金银玉器都没备好却草草下葬,陛下身为子孙,难道不感应愧疚吗?”
周围大臣现在都不做声了,殿内静的悄无声息。
朱允炆深深的看了朱棣一眼,皇宫内的太祖遗诏原件还保留着,发往各地的只是部门内容的缮写本,也难怪燕王会不管掉臂的继续发问,试图找到些漏洞,他也意识到了威险了。
朱允炆嘴角扯了扯,可惜啊!晚了,渔网已经备下,哪容你这条大鱼挣脱!
朱允炆知道明天朱棣要来,昨天一整晚都没睡好觉,躺下又坐起躺下又坐起,周而复始,身边的一本战国策都快被翻烂了。
终于啊!被他找到一个春秋战国时期郑庄公逼杀弟弟的故事。
有些细节不切合,但是底层逻辑是一样的,有兴趣的可以去找找看,很有意思的一个故事。
不失为大智慧。
眼下这场戏却要继续下去,朱允炆掩面而泣,道:“至于你所说草草下葬大行天子一事,宫内都有大行天子遗诏原本,等等朕可以为叔叔你找来。
大行天子临去前,深感黎民多灾,要走前最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些小民生活艰难,由此想到原先定下的殉葬嫔妃,家里都是隧道的农民,越发的不忍心,于是最后留下诏书,宣布破除殉葬。
而且第一个提到的就是他的葬礼必须是简葬,金银珠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不如留给黎民多多改变下生活,呜呼~哀太祖之忍心,我是万万不敢违背皇爷爷的遗愿,去蹂躏糟踏生民的。”
朱允炆语气降低,似乎是身临其境一般,有些哽咽的说道:“皇爷爷最后一段路就是我陪着他走的,平常皇爷爷也是时常把我带在身边教诲,皇爷爷心心念念的照旧这些小民啊!太祖实在当的起一声宅心仁厚啊!”
在场的大臣眼皮子一跳,说太祖爱民是真的,说太祖宅心仁厚!不知道躺在哪里的蓝玉,李善长另有胡唯庸就要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