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收场
“审判庭”第十六小队的三人赶到的时候,帕斯卡尔与约翰的周围都已经围起了一层薄薄的的肉泥,一群衣衫褴褛,身上看起来就像是缝合的人把两人死死的包裹在其中。
“撑住,帕斯卡尔!”
一个在约翰听起来简直宛如天籁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木棚上透过“人群”的呻吟声传来。
那一个个由破碎的血肉聚集起来的人在围绕着两人的同时也在鬼祟恶心的扭动着,身上的每一条血肉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原先的身体,随机的结合成一小我私家形。
狰狞的裂缝还拖着一条长长的粘稠红色液体,在断面蠕动的时候被慢慢拉长,随后“啪叽”一声掉到了地上。
双眼已经开始变得污浊的帕斯卡尔僵硬的抬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原先蓝色的瞳孔已经被一层淡淡的乳白色包裹着,看起来有些肮脏,甚至有些疯狂。
只不外从这一刻起,在他看来,面前这一个个伺机而动的恶心玩意儿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战胜,变得仅仅只是看起来棘手。
或许是对于同为“审判庭”的成员的信任,先前有些疲乏的挥击与逐渐黯淡的血管在现在重新恢复了活力。
“嗬嗬”的呻吟声在他那干瘪的声带处响起,宛如树皮一样的面部被拉扯出一道浅浅的微笑。
在这一刻,名为希望的工具确实存在——
“对方用「血之嗅觉」的判定有问题,具有强大的‘不灭性’,具体体现是以血肉为单元的聚合性。建议使用大规模的烧伤性魔法或符文。另有,我们俩快不行了!”
“收到。”
一个同样身穿鞣制皮革风衣的男子两指比了一个收到,从屋顶上一个后空翻下来,张开的风衣让他周身的气场瞬间显得高端了起来。
“‘审判庭’第十六小队,路西法——驾到。”
身后紧随着两小我私家一脸麻木的从房顶上跃下,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尴尬的开场。
两人甚至都已经放弃了扶额,满脸“我不认识这个家伙”的心情直接从正蹲在地上摆炮丝的路西法越过。
“……”
空气突然陷入了致命的平静……
而这位路西法却毫无尴尬的自觉,双手向后一拨,撑开了风衣,从中拿出了几枚画着昏暗线条的银色徽章。
“于至暗时刻燃起的奇迹之火啊,转吾意志,将亵渎之物焚烧殆尽吧!”
话音刚落,他手上的一枚符文闪耀起暗色的荧光,一个艰涩繁琐的法阵在他面前浮现,带着火红的光线勾勒出一道道古老庞大的线条,组成了看起来充满危险气息的阵纹。
那一个个繁杂的图形正在以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方式移动,放大,旋转,分出条理——
“带着吾灭世之恼怒,去吧——‘闇龙焱煌火’!!!”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在帕斯卡尔与约翰两人脚下浮现,一个个令人眼花缭乱的结构在上面旋转着,同时也改变着排列顺序。
两个法阵一起闪耀着“璀璨”的光线,让约翰略微不适的闭起了眼睛。
一道冲天的火焰在地面上法阵的边缘浮现,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某种生物正在嘶吼咆哮着,带着“无尽的威势”,如龙卷风般的火焰怒吼着冲向天空。
两人所在的位置恰好位于中心,炙热的气流拍打着两人的面孔,甚至可以听到被火焰包裹的“人”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剩下的两个来自第十六小队的同事则是一个拿出两把长刀,一个不停吐着血,都穿梭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
手持双刀的哈伦·史沫特莱,他的刀刃上面包裹的是一层杂乱,尖锐的“风”,每次都能毫无阻力的戳进“人”的身体,然后造成绞肉机一样的伤害。
吐血的是托德·里斯,只是因为他的源质是利用属于自己的血液,而且他本人的造血速度是几近失常的迅速,所以才有这样一幕。
总之这个队伍的画风让帕斯卡尔和路易看着尴尬症都再次犯了。
不管看过几遍,这个“奇葩”的十六小队总是让人会被雷到。
帕斯卡尔干尸般的胸膛缓慢的起伏着,沙哑的嗓音传来了不行重负的喘息。
一旁从火焰升起之前就回来的血管徐徐包裹住了他,就像是在注入什么工具一样,血管的尖端插入了他干瘪的皮肤,不停的伸缩着。
随着血管的颜色慢慢变浅,帕斯卡尔的身体重新充盈了起来,只不外原先他小麦色的肤色变得越发暗沉了一些,甚至或许原先的小麦色都不是他原来的肤色。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发出了濒临窒息的人的呼吸声,身后的血管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似乎是最后一点血液注入到了帕斯卡尔的身体里,他的身体一阵痉挛,就像突然失去了控制一样跪在了地上。
“呕——呕——”
他开始干呕起来,一堆玄色的粘稠物被他吐了出来,带着剧烈的恶臭被席卷而来的炙热的风吹散。
约翰犹如某些粉红色玩具一样发抖着的右手都快要握不住烟杆了,苍白的脸色都显示出他现在的状态比帕斯卡尔好不到哪去。
两人维持着最低限度的警戒,在保留着战斗力的情况下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看着逐渐弱下来的狂暴火焰,约翰从腰间拿出了两只食指长的试管,递给了帕斯卡尔一支。
粘稠的玄色物质还犹如粘液一样悬挂在嘴边,似乎自从吐出了这些工具之后,帕斯卡尔看起来又恢复了原来小麦色的皮肤。
“他为什么要用「艾丝拉光线」?”
看着下方由最低等符文构建出的花里胡哨的法阵,两人陷入了沉思。
…………
正在认真吃瓜……认真警戒的八人看着一旁突然升起的火龙卷,微微惊奇了一下,然后就继续看向两位“邪神”的战斗。
可以很是清楚的感受到,“黄衣之王”的身上纵然没有任何伤痕,但是随着祂暴怒的宣泄,祂的存在越来越稀薄。
而搅动着恶心的绿色液体的庞大臃肿触手已经被撕开了许多,全都无力的倒在液体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