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拉着我的衣服,紧张道“娘亲,你要去哪?我也要一起去!”
我伸手按住他的脖颈,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曦儿,冷静的,听完娘亲说的话!娘亲再欠好好对你说,也许,突然就没有时机了。娘亲爱你,毋庸置疑,离开,一定是迫不得已,别无他法,你是我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牵挂。”
“若是,娘亲身死,若是你愿意肩负起这份责任,即是未来的主上,若是,这不是你想要的人生,你便禅让主上之位给可以托付的人,去过你想要的人生。”
曦儿抱住我,痛哭流涕“娘亲。为什么要死,非死不行么?曦儿不要娘亲冒险!”
我抱住他,告诉他“曦儿,这是娘亲,选的路,是娘亲自愿扛起推翻顽固,撕碎不公的路,这是娘亲信仰和人生,你应该支持我,对差池?”
我抱住他,强迫让他看着地面,那足以成为任何人噩梦的景象,“很歉仄,这么早就把世间险恶摆露在你的眼前。今天的你,一定,很畏惧,可是,这才是真的生活,这才是真实的世界。你的爹,娘亲的爹娘,这些战魂军的亲人,他们何错之有?要遭受神魂俱灭的处罚。”
“冥府判官,判人间事,而神界天界也有天罚审判,但是,已经有人为了自己的私欲,视天道为无物。以前,娘亲以为,是天道不公,应重塑天道,现在才明白,是人心险恶!天道又怎会公正?”
“天下,不是谁的天下,天下是苍生的天下,没有苍生,何来天下。可有些人,却将苍生如牲口,随意蹂躏,随意牺牲,自私自利,任性妄为!而战魂守护的是,苍生的天下,为的是自己的孩子,未来的子子孙孙,能够自由自在的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为的是每个苍生都有公正竞争的时机。娘亲是去战斗,娘亲希望,你能支持我,如同我尊重和支持你一样”
可曦儿不依不饶“娘亲,咱们回家好欠好?”
我抱起他,告诉他“这里,就是娘亲的家呀!也是曦儿的家!虽然这些人你不认识,可如果这些人酿成娘亲,阿姐,所有爱你,看你长大的人,你便能体会我的惆怅!”
曦儿似懂非懂,哭的伤心欲绝,他不明白,可照旧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尊重娘亲的选择,也尊重和支持娘亲!可是,曦儿不想让你死!为什么,人非死不行?”
我摸着他头,回道“许多事,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讲清楚,甚至到现在,娘亲也想不明白许多事!如果另有时机和时间,我会努力的为你解答所有的困惑!”
“但是现在,娘亲最后再问你一次,要不要回天山,躲起来?”
曦儿怯生生问道“娘亲,会和我一起么?”
“不会,娘亲必须去为无辜者赢得一份尊重,为幸存者求得一分生机,去撕开那一张张虚伪的面具,去促使架构重组,去搏一搏新生的时机。哪怕以生命为价钱!”
曦儿抱住我,哭的稀里哗啦“不要,我要和娘亲死在一起!”
我的心抽痛着,我告诉曦儿“你的生命不应随任何人消亡!你那样年轻,不应该轻易将那个字说出口!允许娘亲,绝不自戗!”
曦儿看着我莫名的火气,点了颔首。
我抱紧他,说道“曦儿,娘亲,问过你了,你既然坚定不移的想陪在我身边,娘亲玉成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娘亲尊重你的选择。现在,掩护好你自己,就是对娘亲最大的支持!”
我抱着曦儿,飘下地面,我照旧狠了狠心将他放到地上,我能感受到他全身的排斥和畏惧!我僵持在那里,终于,我认输了。
我复抱起他,告诉他“娘亲,好累啊!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好吗?”
曦儿看着我,那白里透红的稚嫩融化了我的心。我给他擦干眼泪,忍不住心疼道“别哭了,我的孩子,娘亲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曦儿在我肩头蹭了蹭,蹭掉眼泪鼻涕,这时候,我觉得是我们心灵最靠近的一次。他说“为什么?我和娘亲的缘分那样浅?”
我摸了摸他的头“不浅的,你是我积了千万年的福报,上天才把那样优秀的你送到我身边,照亮我的世界,有你在身边,娘亲,很幸福!”
我伸脱手,邀请着他“曦儿,和娘亲并肩作战吧!”
曦儿犹豫着,最后坚定的搭上我的手“好,我们并肩作战!”
“好孩子!”如果有可能,我何等想陪你一直到老。
曦儿扭动着身子,让我把他放到地面,牵着我的手,他说“谊母还等着我们撑腰呢!”
我握紧他的手,心中有种失落,我何等不希望,他这样长大。
我知道,踏过万人尸骨的他,已经从内而外的纷歧样了。他的天真无邪,已被我亲手毁去,可那怎么办呢?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失事。
“曦儿,我们约法三章,可好?”
曦儿回道“娘亲,您说,我在听!”
“第一,一定要记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无论处境何等艰难,无论谁离开了这个世界,你都必须想方设法,让自己快乐的活下去,哪怕屈辱的在世!在世,就有希望!”
“嗯,我允许”回覆的如此之快,出乎我意料。
“第二,你的人生,该如何过,你说了算,娘亲尊重你的任何决定,随着自己的心意而过,娘亲不用你报仇,也不用你替我做未完之事,活成你自己的心之所向,不忏悔,即是娘亲对你最大的期盼!”
“好,我知道了!”
“第三,我和你的父亲,相相互爱,你是我们爱的结晶,娘亲爱你,你的父亲更是爱你。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他,我希望你能告诉他,你也喜欢他,爱他。不要质疑怙恃的爱,也不用怀疑任何人对你的爱。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关闭自己的心,不管受伤几多次,都要相信世间的真情和美好,明白取舍,明白珍惜,也要明白放手。娘亲的十二暗卫,你都能依靠,而其他人,甚至是他们的孩子,都是由你去征服,世间没有不求回报的爱和理所应当的爱,你想索取也要明白支付。”
曦儿似懂非懂的颔首,我叹了叹气,说道“娘亲知道自己很烦琐,许多事,来来回回的强调,可娘亲只怕自己说的太少,说的不够,娘亲在的一日,定会护你周全,若是不在,你也要自立自强,不要让我担忧,痛恨自己教的不够!”
曦儿低着头,回覆道“好,娘亲说的,我都市记在心底!娘亲,我只有一个请求。”
“你说!”
“就像你说的,快乐的活下去,不因为谁的离开而失去活下去的信念。如果,我们之间,只能有一小我私家在世,请娘亲保全自己!”
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样年幼的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我停住脚步,让他看着我。
他抬起头,对我笑着,“娘亲,允许曦儿,好欠好,我都没求过您什么!”
这个选择,曾经杨柳也是那么说的,他也是那样笑着。杨柳,是因为我,失去了长大的时机,他那样渴望长大。明明,他可以活的很久很久,可他的生命停在了最风华的时候。
说好了不哭的,我却蹲下去,抱住他泪流满面,“好,娘亲,允许你,不外,娘亲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曦儿,有你,娘亲真的感受又幸福,又幸运。要知道生孩子那样好,我应该早点生个孩子!”
曦儿拍拍我的背,他说“现在,擦干眼泪,让我们,一起去面对,门外的千军万马!”
有那样一瞬间,我感受,他就是阿洛,甚至是杨柳,可是,怎么会?
门外的吵喧华闹影响了我,我清空思绪,再起身,我已经收拾好情绪,目光坚定,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他们为我让出一条道,我抬眼扫视众人,牵着曦儿上前。我看着被我震慑住的众人,露出一个应付的笑容,佯装客气的说道,“去告诉帝君,战魂主帅,携战魂军,投诚!”
谁也没有意料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各人都缄默沉静了。只有对方将领,支支吾吾简直认着“投,投诚?”
我笑了笑,“是晚辈话说倒霉索,照旧各人听不懂人话?”
他皱着眉,显然被吓坏了,人群也变得窃窃私语了起来。
“现在,请你们先离开这里,我们也好准备准备,明日早朝我自会给个交接!”
看着他们一动不动的样子,我笑了,“怎么,百万雄军,怕我们这十来小我私家?”
“谁知道,战魂殿里,是不是隐藏着千军万马?”人群中总算有人出来“仗义执言”!
我扯了扯嘴角,让开一条门路,“那你们,进去搜?”
他们跃跃欲试,又犹豫不敢上前,我调笑道“怕了?”
终于,有叛变的战魂军或者说战魂军旧部急不行耐的想冲进去想确认什么?有不明所以的新兵,想看看这个仙界曾经的传奇!
人群,撞开我们蜂拥而入。而我竭力控制着彷徨于发作边缘的暗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