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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矜

045:莽撞

知矜 知妗 2177 2021-02-25 22:52:51

  时年,太后突染顽疾,太医院所有太医轮番上阵,皆是束手无策。

  他们没有忘记另有古月这小我私家,先皇便下令,让古月的门生将他寻来给太后治病。

  若是否则,便杀了他。

  门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想着太后已经药石无医,就算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便不想连累师父,只是冒充应承了下来。

  厥后期限到时,古月未到,门生果真被砍了头。

  待古月赶回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谁能和天家抗衡,更况且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人。

  还没来得及给徒儿收尸,他便被抓进宫给太后看病了。

  结果三日不到,太后就断了气。

  他尽了全力,照旧没能改变最后结果。

  生老病死本是天理,可太后不是普通人。

  古月也因此背上了谋害太后的罪名,从一介神医沦为朝廷钦犯。

  他心中本就有愧,本想着死了也罢,可命运偏生就是喜欢捉弄人。

  处斩前一天晚上,他被人救走了,是谁救的他到现在他都未曾知晓。

  就这样,他隐姓埋名,离开了怀梁。

  漂泊了多年,最后定居在了这里。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照旧没躲得过。

  胡神医回忆起往昔,仍是痛恨不已。

  “我当初若是重视他一些,兴许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是个好徒弟,而我却不是一个好师父……”

  当初之所以会收他做徒弟,不是因为他天赋有多高,而是因为瞧他顺眼。

  当年的古月恃才而骄,觉得没有人有资格做他的徒弟,半路收了个傻徒弟,也没有好好教导他。

  他这一身的医术,门生所学不外皮毛。

  他给太后看过诊,所谓顽疾,并非无药可医,若是再早一些时日,他一定能救的。

  可是这世上没有忏悔药,终是他自己害了那个傻徒弟。

  迟玉卿听完后,除了震惊,便不知道该作何反映了。

  原来这即是师父铭心镂骨的原因。

  她是厥后的人,她没有资格去评判谁,她只知道,师父只对那个未曾谋面便阴阳两隔的师兄有愧。

  除了他,师父无愧于任何人。

  “您是不是一个好师父徒儿心中有数,徒儿相信师兄也是。”迟玉卿慰藉他。

  对于师兄来说,他教授的皮毛便使他一生受益了。

  旦夕祸福,谁也无法预料,不外师兄既然选了那条路,便绝不会忏悔。

  遗憾都是生者的。

  胡神医很是欣慰,一把年纪了,险些忍不住落泪。

  “为师这辈子有你们两个徒弟,这辈子便值了!”

  他早就活该的,轻易偷生了这么些年,他也活够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好好的教她一回。

  迟玉卿难免皱眉,她来之前就说师父不行能有罪,听完前因结果,也佐证了她的肯定。

  既是这样,她便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不管怎样艰难,她都不会放弃的!

  可她知道师父的性子,便没有多说什么。

  她又缠着师父给她说了一些往事,左右没有章法,胡神医也拗不外她。

  平南王的意思是要将师父带回怀梁,交给圣上处置,也就是另有时机。

  迟玉卿没敢延误,该打探的打探清楚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她才急遽离开。

  她本是想去找平南王的,可陈傥跑来告诉她,说父亲醒了,要见她。

  她也顾不上平南王那边,慌忙随着陈傥已往了。

  不外父亲只见她一人,陈傥只能在外面期待。

  迟延章倚在墙面上,面色苍白,他的胸口还插着那支箭。

  因为他的身体太过虚弱,师父说了,待两日后他的状态好些了才气将箭拔出来,他自己倒是不以为意,可迟玉卿一想到他还要受第二道痛苦,便已经替他起了一身的冷汗。

  父亲醒着时她没敢哭,待他昏睡时哭得看不清路。特别是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这会儿她是真的忍不住。

  心下委屈,哭得伤心极了。

  “傻丫头,爹知道你着急,可有些事急不得,否则只会害了你!”

  他满身都疼,基础就睡不下去,她跑去平南王跟前理论的事,老侯爷后面就随着过来告诉了他。

  女儿重情重义他很欣慰,可他也是一个父亲,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犯傻。

  迟玉卿看清他眼中的担忧,吸了吸鼻子,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是女儿鲁莽了。”她只想着还师父一个公正,却没想着顾及那么多。

  迟延章长叹了一口气,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他是什么身份,爹爹早就知道了。朝廷随处找他,爹爹知情却隐瞒不报,即是知晓他老人家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他身上背负的究竟是罪臣之名,就算是要救,也得从长计议,明白吗?”

  有些话,迟延章欠好说得太明显,所以听起来是很艰涩,可迟玉卿却懂了。

  胡神医即即是没有罪,可天家给他定了罪,他便难辞其咎。

  洗脱罪名,也不是光靠三言两语那么简朴的。

  迟玉卿低垂着小脑袋,难免有些丧气。

  可她也并未谋生出放弃的意思,只是灵巧应下。

  “爹爹,您放心吧,女儿明白了!”

  “您好好养伤,我先去替您煎药了。”

  她也有一些私心,不说此外,若真的保不住师父,父亲这条命也危在旦夕。

  师父说了,父亲所受的伤太重,就算是治好了,往后也做不成驰骋战场的上将军了。

  只是,她还没敢将此事告诉父亲。

  知道她心思不在这,迟延章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随她去了。

  只要她心中有数便好,他的女儿,不至于是那无能之辈。

  大不了,待她解决不了的时候,他便舍了这条命。

  她一出门,陈傥便凑了上来。

  “迟卿卿,我真想将我的胆怯分你一半。”

  “你是真不想活了是不是?和咱们有亲戚关系的是他儿子,不是他!他若动怒,不会忌惮任何人的情面,你知不知道!”

  陈傥很生气,比之前在驿站那回还要生气。

  那次他尚且可以护住她,就算是拿刀杀人他也没什么好惧怕的。

  可是与天家的人作对,他便没有那个胆子了。

  他不敢去想,若平南王真的动了杀心,他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

  迟玉卿没有回覆他,只是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漫不经心的。

  陈傥气恼,却又不行能真的不管她了,在原地别扭了一阵,又追了上去继续在她耳边说教。

  “二哥哥,你好烦琐……”他一直喋喋不休,迟玉卿终于有了反映。

  “我在跟你讲原理诶,你竟然嫌我烦琐?迟卿卿,你做人要不要这么没良心!”

  “知道啦~二哥哥对我最好了!”

  她无奈的勾了勾嘴角,驻足下来,很认真的看着他说到。

  

知妗

这里的太后是以先皇视角写的,如果是靖安年来算的话,就是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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