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本想等审讯结束就尽快离开,之后再找时机问冉筱雪那个黑衣男子审讯的结果。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刘阿姨居然来警局自首了,这是白旭万万没有想到的。白旭不清楚这段时间皓然家里发生了什么,但白旭清楚一点——刘阿姨一定有一些其他人无从得知的隐情!
心事重重的白旭随着姬江河来到了警局二层,冉筱雪已经在那里期待多时了,看到他们过来,冉筱雪便立刻迎了上来。
“师傅,刘萧然正在里面接受审讯,现在就进去吗?”
“先等一下。那个黑夹克怎么样了,有没有把实情吐出来?”
“还没有,完全攻不下来。”冉筱雪想起那个冥顽不灵的嫌犯,脸上划过一丝苦涩。“几个前辈黑脸红脸都试过了,愣是没有。那家伙一口咬定自己是个抢劫犯,临时起意抓了个学生抢点钱。我们问他想从孟皓然家拿什么,他就装傻充愣,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还真是能装,前脚还要我把工具带给他,后脚就直接失忆了?先‘冷‘上他一晚,看看他能不能记起来。”
姬江河口中的‘冷’虽然不会是把嫌犯扔进冰窖里,那是他们搪塞一些拒不认罪的恶徒习用的伎俩。嫌犯会被关进一间特殊密闭的房间,整个警局唯一的“贵宾房”,由三班警员轮流对他审讯,而嫌犯只能坐在一个又窄又硬的椅子上,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目的就是让嫌犯在饥渴和困倦中失去耐性,最终将犯罪历程全盘托出。
听到姬江河的指示,冉筱雪颔首体现同意,搪塞这种死皮赖脸的人,又不能用刑讯逼供,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了。于是她便联系同事开始部署晚上的节目了,而姬江河则是拍了拍白旭的肩膀,带着他走进了审讯室。
搁着玻璃窗,白旭一眼便看到了刘阿姨,现在她正坐在椅子上,神色落寞地低着头,而坐在她劈面的警官则是不停地问着问题,刘阿姨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般,嘴巴一开一合地讲述着自己犯案的历程。
审讯很快便结束了,里面的警官走出屋子,略微瞥了一眼白旭,便将纪录下来的内容递给了姬江河。
“姬局长,正如我们所料,案发当晚,死者方旭突入房间时和屋主刘萧然撞了个正着,随即发生冲突。在打架历程中刘萧然失手杀了死者,因为畏惧所以伪造了现场。整个历程刘萧然已经全部认可了,正当防卫而已,我看把她吓得够呛。”
“她有解释和方旭的关系吗?”
“说是和方旭见过频频面,有一些经济纠纷。”
“再没此外了?”
“没有了。”
姬江河眉头紧锁不再说话,那个警员也很识趣,敬礼之后便快步离开了。而缄默沉静许久的姬江河则是将目光投向白旭,开口问道。
“怎么样,没有骗你吧?监犯已经落网了。”
“那姬局长你相信吗?”
白旭看着姬江河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这个男人的想法。白旭感受自己在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很是讨厌这种感受,为了不让刘阿姨继续错下去,白旭决定向这个高冷的局长透漏一些工具。
“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那个叫方旭的人闯进屋子的时候,皓然的母亲绝对不在屋内。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这绝对不是单纯的入室抢劫,包罗今天那个黑衣服的在内,这些人之间一定有某种关联。”
姬江河深深地看了白旭一眼,尽管没有说半句话,白旭照旧察觉到他的眼神多了某种肯定的答案,旋即,他拿脱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冉筱雪,立刻联系一下技术部门,我要对刘萧然做一个测谎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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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阿姨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她的手指、胸部和腕部门别被套上了金属制的传感器,通过传感器收集到的信息,她的心跳、脉搏、血压、呼吸,甚至是皮下电阻都市一五一十的展现在主机上。一个普通人如果有任何的心理变化,哪怕在细微,在科技的面前都市无所遁形。
看着刘萧然失魂落魄的样子,姬江河向一旁的纪录员使了个眼色,在获得对方肯定的回复之后,他向刘萧然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人是你杀的吗?”
“是的,整个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向那个警官说明了。”
“那你认识死者吗?”
“见过频频面,我家穷,向他借了点钱一直没还,他最近一直在向我催账。”
站在纪录员旁边的冉筱雪一直视察着整个历程,虽然刘萧然体现的很紧张,但是回覆这些问题时她的各项数据都很稳定,就像是提前背好了台词一样。冉筱雪相信,自己的师傅绝对不会问这几个问题就结束的。果真,她看到姬江河又摆出了双手交织的姿势,话锋突然发生了转变。
“刘女士,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孩子,他的父亲去世了,他感受自己的世界都塌了。他不去上学,反面人说话,每天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屋子里。但是有一天,孩子发现了一个秘密,他的父亲并不是因为意外去世的,而是被几个坏人杀害的。孩子很恼怒,他想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但他也很智慧,他知道自己是个孩子,一般人不会对他有戒心,所以他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把那些杀害了父亲的坏人一个个找了出来,然后......”
“够了,你在乱说什么!”
刘萧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心情很是恼怒,牙齿紧紧咬在一起,似乎要将姬江河生吞活剥一样。姬江河的心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扭头看向纪录员,对方朝着他微微点了颔首,无声,却胜过一切回覆。
刘萧然的情绪变化了!
姬江河明白自己戳到了她的痛处,而现在正是一气呵成的时候!
“刘女士,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你知道那个孩子最后怎么了吗?因为他的年龄太小,不能用一般的刑罚,而他的母亲更是愚蠢,替他背下了罪名。一个尚在生长的孩子,没能实时扼制犯罪的萌芽,最后只能是悲剧收场。”
“别说了!你别说了!”刘阿姨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似乎所有的力气都被抽闲了一样。“你们基础不知道情况,你们什么也不知道,错的是我们,和皓然一点关系也没有。”
在这之后,姬江河又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但是刘萧然一直重复着“我是凶手”,其它的却半点没有透露。看到这样的结果,姬江河也只能长叹一声,转身准备离开了。
可就在他准备开口让冉筱雪带刘萧然出去的时候,神色有些紧张的冉筱雪走到了刘萧然身边,在挣扎了几秒之后开口说道。
“刘女士你别紧张,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冉筱雪想起了进来前,某个大学生拉着自己悄悄说的几句话。想起那小我私家自信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睛,另有自己亲手写下的陈诉,冉筱雪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将那几个匪夷所思的问题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