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就一点点
之后陈牧因为受伤的缘故乐成躲过了一晚上的近战格斗课程，不必再跟两个同龄的男人纠缠在一起相互捅来捅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用被动享受教官的强制催眠，终于能睡个正常的、牢固的好觉了。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当他发现自己一觉醒来就能睁开眼皮运动手指的时候，他险些感动的热泪盈眶。
不外好日子也没有维持太久，第二天一早他再次接受了一个上午的治疗之后就被送回了受训小组，该继续回去享受苦逼的填鸭式训练了。
临走的时候他都没来及跟蝶再打了个招呼。
回到小组内，他敏锐的发现气氛似乎变得有些纷歧样了。
而且明明到了下午教官竟然没有拉他们出去进行例行的体能训练。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没精打彩的。”他趁着教官不注意悄悄问夏晓东道。
“不是没精打彩。”夏晓东纠正道，“只是有点紧张。上午的时候教官说我们可能快要能出城了。”
“出城？”陈牧一惊。
接着他反映过来，多数是古丽安娜那边对城防法阵钥匙的解封有了进展。
别人可能不知道出城的要害在哪儿，但他是少有的知情人之一，所以他明白多数是古丽安娜那边快要乐成了。
随后教官也对此作了背书，“下午的长跑取消，你们先在室内做5组仰卧起坐和俯卧撑吧，之后这段时间内容易受伤和大量消耗体力的训练项目都市暂停，另外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们要随着正式干员一起去城中搜寻物资。”
所有这些指令无疑都指向同一个状况。
“都做美意理准备，我们用不了多久要准备出城了。”
自从琦琉引发的灾难发生，他们被困在这座城中已经快十天了，如今谁都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哪怕家在这座城的原住民也不想。
这场灾难前前后后死了太多的人，杂乱蔓延开来之后又有大量的住所被抢劫、大量的衡宇被摧毁，整座都市如今一片狼藉。
他们这几天除了训练辛苦之外日常过的还行，可这不外是因为他们背靠罗塞塔，罗塞塔有足够的武力守住自己的物资和休憩之所，有能力将自己待的地方革新的像模像样而且不受人打扰，然而，这座城里却不是每一个地方皆是如此的。
在城中的许多地方，大量没人收敛的尸体如今都已经堆到发臭了……
绝大多数人都盼望着早点离开。
但同样的，绝大多数清醒的人也都明白，出城只是漫长旅程的第一步，并不意味着立刻就能逃出生天。
这座城里的魔网节点始终没有恢复，他们断网太久了，对如今外面的状况完全没有了解，出城之后会遭遇什么，此时谁心里都没有底。
况且，他们还都是穿越者。
这场灾难发生之后，无论你有没有在其中真的做些什么，单凭一个穿越者的身份就足以召来大量的怀疑和恼恨。
所以众人的心情才会如此凝重和紧张吧。
对此陈牧也只能默然。
他如今已经上了罗塞塔这条船，无论接下来将会遭遇什么，他都没有转头路可走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这样略显压抑的气氛中，他们结束了下午的基础锻炼和术数课程。
随后在晚饭结束后，陈牧他们三个随着教官于秋肃一起前往城中心四周，去搜寻物资以备接下来的旅途。
随着越来越靠近城中心的商业区，他们越发感应周围的空气质量下降得厉害。
城郊那一片他们住的地方日常都有人轮流清理，所以周围情况还算清净，但城中心这里就完全不是这样了。
其时咒术发作时就有不少人没能挺过连续的精神爆破，既没有觉醒成穿越者也没有能最终苏醒，而是在昏睡已往之后便再没有起来，在那时人流量最大的几个都市中心商贸区，这样的死者尤为之多。
而在那之后城中大量转化为穿越者的人口被琦琉直接带走，剩下的人又失去了秩序，自然便再没人来清理这些遭遇不幸的昏睡者。
如今这些曾经作为都市地标的富贵商贸区已经彻底沦为了人间地狱，一靠近这四周气味便熏得众人直欲作呕。
“呕！艹！这味儿太特么冲了！”夏晓东捏着鼻子狠狠咒骂道。
一旁的教官于秋肃同样面色难看，不外他关注的点则跟夏晓东不太一样。
“你们现在看到这一幕有多惨，就该明白得知真相的王国有多怒。所以接下来出城之后直到我们离开法罗境内的这段路不会好走的，你们最好提前做好思想准备。”
众人闻言皆是缄默沉静。
随后在城中收集物资的历程中陈牧还意外的再一次偶遇了古丽安娜。
现在这位第一次晤面时鲜明靓丽、满身上下都散发着魅惑风情的尤物明显也憔悴了许多，眼窝深陷，发丝略显凌乱，就连平常她最爱穿的那件充满勾人犯罪意味的镂空巫女服也被换下了，此时她穿的是一件稍显正式的紧身作战服。
作为这次罗塞塔一行中唯一的精英干员，她这几天背负的压力可一点儿也不小。
不外尽管换了衣服，气场也变了，但或许是因为胸怀过于博大，使得她无论穿什么都免不了让周围看久了的年轻人无意识咽下一口唾沫。
很可惜陈牧也不能免俗。
于是这一声咽唾沫的声音便被古丽安娜给听见了。
她回过头，稍显惊讶的冲陈牧打了声招呼，“哟，是穆啊，真巧，又晤面了。”
陈牧愣了一下。
这过于正经的打招呼方式一时竟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色气大姐姐吗？不会是假的吧？——他天南地北的想着。
“额……是呀，好巧。”
他鸠拙的回应道。
随后简朴的外交几句后古丽安娜很快便离开了，似乎急着回去。
而陈牧则有些发愣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像是另有些没接受过来这种剧烈的转变。
直到两秒后后背被人重重拍了一巴掌。
“好了，回魂了小子，再看眼珠子都要掉了。”
陈牧这才猛然回过神，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迅速将视线移开。
刚刚拍他的那其中年大叔干员凑过来朝他挤了挤眼睛，捉黠道：“你是叫穆吧？我听说过你，之前你是不是被巫女大姐头撩了？怎么样？占到自制没？”
“咳咳咳，没有没有。”陈牧的咳嗽更厉害了，连连摆手否认。
中年大叔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哎，那你就真的可惜了，接下来你可就没时机咯。”
“额，为什么这么说？”陈牧顺着他的话问道。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大姐头，她虽然性格恶劣，没事就喜欢调戏比自己年纪小的男生，还尤其喜欢欺负小处/男，但她向来把事情和私情分得很开，从来差池组织内部的干员下手。用她的话说，私人情感会影响她在战场上的判断，那样对人对己都太危险。所以你啊，之前没掌握住时机，现在加入之后可就没法再给你补票咯。”
“额……”
陈牧一时无言以对。
不知为何明明之前他心中也没有几多想法的，可现在在知道这一真相后他照旧免不了有那么一点点遗憾和失落。
就一点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