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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侍

第五章 第一次等金北

妃侍 编剧陈绿 2437 2020-12-05 14:45:09

  “昨夜酒绿胭脂红,琵琶新曲腰玲珑。长乐鸳鸯春已透,薄纱帐里又吹箫。携素手,系丝绦。厌厌病里如浪摇。”

  金北抬头挺胸,字正腔圆,念了这么几句诗。

  徐莲意刚刚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也实在是无奈、绝望之举,谁想到比拜菩萨还管用,他竟然挺身而出,取代了正在为难的女人家,亲自凭据太子陈舆的要求,献上艳诗。

  结果是,陈舆皱了皱眉头,把怀里、膝上的莲意猛然放开,嫌弃地说了一句:“这是哪里来的下三滥?”

  徐莲意掉臂跌落在床上的狼狈,双手撑住了身体,也像恶魔附体,声音比陈舆还高,声气比陈舆还凶狠,紧接着太子爷,开怼金北:“词句俗滥,立意粗拙,情思模糊,文字不通……”

  陈舆简直是怕话都被莲意说完了,抢着讲下去:“韵用得也欠好,转得也潦草——”

  徐莲意绝不客气,“而且你这只是半首,恐怕前面另有,后面也另有……”

  满屋子的军人,包罗金北,听得头有点儿大——这不是儿时怙恃、师父们逼他们念书的时候听得那一套吗?家里受的了这一套的兄弟们,不是都去做文官了吗?咱们正是一听就脑仁儿疼,才在这里投军啊?!怎么又来了!

  陈舆放过金北不管,饶有兴趣看了看徐莲意。——说实话,刚刚那一瞬间,他又忘了自己是个陶醉在“侧妃私奔的悲痛中的太子”,被讨厌的诗句带跑,逐渐偏题——怎么,这个丫头也是?

  陈舆不知道的是,徐荷味待字闺中之际,在徐家有个名号,叫“诗痴画怪”,写诗作画的时候,如痴如醉,旁若无人。莲意在这些方面,才情一般,却也有个越发凶悍名号:“书匪”。她爱念书,通常事关书里的知识、原理、文章、诗画,她都极为较真儿,管你是家里的尊长,照旧来访的贵客,只要碰到她在意的点上,她比山里的土匪还吓人,怼天怼地,拉着你直到说明白。

  虽然每次“说明白”之后,她都要被父亲罚去房中誊录《心经》,以平心魔。

  所以,大面上总能保持体面、持重的莲意,有她的炸点,有她谁都拉不住、信马由缰的时候。

  适才,金北就启动了她“书匪”的一面。

  金北觉得自己有责任解释一下,“臣,那日追逐柔西公主,回城的时候,有人塞给臣的罗帕上,有这几句。”

  陈舆被气到了——好嘛,自己的羞耻之日,金北却在城里城外都出了风头,还收到了写着情书的罗帕?

  他原来就几天没好好用膳,又喝了两壶冷酒,刚刚,也简直受了徐莲意美色的挑拨,一时间血涌酒冲,腹中马上排山倒海,被金北一刺激,“哇”地一口,就吐了。

  金北疾步趋前,莲意也出于本能去照料,两小我私家,四只手,就这样交织在一起,配合捧出一个小凹地,承接住了陈舆吐出的秽物——其实也没什么,不外是些腥臭的黄色汁液。

  陈舆难受得紧,但是酒又醒了些,看获得金北依然是脸色平静,喜怒不形于色,出于责任照顾着自己,莲意的脸上却都是怜惜——她该是个善良的人。

  活该。善良的人。

  “蠢货。这能接的住嘛!没用!废物!”陈舆骂两小我私家。

  他骂得对,那令人作呕的黄色汁液,穿过金北的大手上莲意的小手,又降低到地面上,而且陈舆、莲意身上的衣衫、身下的被褥,都脏了。

  眼见陈舆骂完,又接着吐起来,那声音搜心刮肺,着实让人心疼。徐莲意手已经脏了,拿手肘子去蹭陈舆的脊背,一边还说着,“好点儿吗?难受吗?”

  陈舆躲开,“我不用你管!滚去把你自己弄洁净!金北,随着她!”

  “是。”

  金北和从床上下来的莲意,一起走出了太子卧室。这四下里,果真找不到一个太监。两小我私家在黑暗里,走了几个屋子,因为手还脏着,他们两小我私家都高举在半空,微张着手指,相互看了一眼,着实都像傻子。

  金北先醒悟过来,莲意刚想笑,就听到金北说,“殿下,往那儿走。”

  “别叫我殿下。”莲意说。连个侧妃的名分都没有,“侍寝”的历程又弄成这样,她是哪门子殿下?

  金北没回覆,也拿手肘子蹭了蹭莲意,意思是随着他就行,然后,带着莲意走进了一间屋子,点亮了烛台,发现这里似乎是个茶水间。

  “殿下别动,臣侍奉您。”说完,适才模糊了片刻的金北又清醒利索了起来,找到了铜盆、清水,自己先洗了,又倒了新的,然后,恭顺重敬请了莲意已往。

  莲意倒是洗了手,身上的衣服却依旧脏着。这呕吐物也够神奇的,仔细一看,莲意脚上没来得及脱下的鞋子,也沾上了。

  不远处,太子的卧室里,以及其他的房间和走廊上,传来军人们快步来来去去的声音,金北给莲意解释道:“这是他们在擦地呢,预计也要给太子殿下易服裳。这里也不算冷,您等等,臣马上回来。”

  金北说到做到,一溜烟出了茶水间,一溜烟又回来了,给莲意拿了荷味的衣服——这倒是现成的,都在适才那屋里呢。

  金北没有把衣服交给莲意,而是拿双眼,先四处检察了一下,然后对她说,“这里也没有手巾,横竖殿下身上的衣裳要换下,不如就着擦擦手,别把新换的衣服弄湿了,穿到身上欠好。”

  金北说的对,莲意也不去盘算他坚持要称谓自己“殿下”的事儿了,虽然不合礼仪,连忙把洗完的双手,在裤腿儿上蹭干,又接过了金北拿来的新的稠裤、睡袍。

  他拿的是睡袍,不是肚兜。

  金北又开口了,“适才臣不在,殿下畏惧了吧?”

  “嗯?”莲意反问了一声,才意识到,他说对了。——适才金北离开茶水间,莲意独自呆在这个陌生酷寒的茶水间,如何不畏惧?准是自己脸上都是恐慌的神色,被他看出来了。

  金北继续嘱咐,“一会儿,臣还要再回去,殿下自己在这里易服服。别畏惧。您想想,这天子住的皇宫里,太子住的东宫里,阳气最重,福气最深,绝对没有不洁净的工具。是吧?至于那些刺客啊,梁上君子啊,这一屋子侍卫呢,更没有了。”

  莲意听了进去,脸上不紧张了,笑了笑。

  金北没有笑,眼神里是赞许莲意“想得开、听劝”的意思,“您等着,等臣回来接您。”

  他就这样,拿着莲意的脏衣服离开了。

  莲意果真不畏惧了。她自己换好了衣服,又瞧了瞧四周,等着金北。

  但凡一小我私家,要等另外一小我私家,时间就显得漫长。

  金北总也不回来。莲意觉得无聊,推测了一下,那边应该依旧忙着照顾太子。

  男人,再细心也是男人,莲意想起太子吐了,嘴巴里应该苦楚,她四下找了找,自己并不会顿茶煮汤,却也发现了几个藤壶。其中一个里头,留下了那些可怜的、被赶到冷宫里的太监们宫女们临走前留下的劳绩——半温的水。

  等莲意找到了茶碗,茶叶子,又把温水倒上,正好听到金北那好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易服完毕了吗?臣进来了。”

编剧陈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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