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渔民牌
三人来到‘公立码头’边，虽然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还处于蒙蒙亮的时段，但码头却已经开始忙碌了。穿着贴身毛衫衣的海巡队们腰杆挺的笔直，整齐的站成一排，背后斜挎着小口径拉栓长枪。
他们听完了主座‘布莱多’的训话后，各司其职，漫衍在码头的各个角落，检查着来往工人们的身份与‘危险水平’。
“我们也已往吧。”杰森尼带着二人朝着一名海巡队队员走去，那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二十五岁左右，脸上的皮肤很白嫩，是个典型的‘白人’。
他叫瑞克斯，姓什么不重要，乃是迪诺码头的督察官。虽然并不是督察海巡队，而是督察违规的工人们而且将他们的信息纪录下来进行统计，如果有重大违法行为甚至要移交摩尔根法院进行审理，新工人入职的报道事情也在他这里做。
“嘿，瑞克斯主座，很久不见。”杰森尼热情的冲着瑞克斯打招呼，但对方的态度却是冷冰冰的，明显不太想理睬他：“杰森尼，你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请你立刻进入事情状态，下海打鱼，这里可不是让你闲聊的地方。”
杰森尼并不在意瑞克斯的态度，他认为自己并没有遭到针对——而事实也简直是这样，瑞克斯是个典型的‘势利眼’，看待主座布莱多，他奴颜媚骨，尽力的饰演好一条摇尾巴的狗。而看待普通的海巡队队员和工人们，则是摆着一张臭脸，稍有让他不开心的事便破口痛骂，而且是个利欲熏心的家伙...这是常年混迹在这个码头的人都知道的事。
“虽然不是闲聊，主座不要生气。”杰森尼讨好的说，看到四周无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凑到布莱多身边，将三个银蛇币悄悄塞进他的手中。
感受着手中还留存着温度的三枚银币，瑞克斯脸上的酷寒缓解了些，徐徐道：“什么事？”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却是深谙潜规则的‘老油条’了。他知道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向他行贿，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一定是有附加条件的。
“我有一位从远方赶来的朋友，生活拮据，也想留在这里做一名恒久渔夫，您看可不行以...”杰森尼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瑞克斯轻轻颔首，不动声色的将银币放进贴身的内兜中，这代表着他已经应允了，而这对他来说也不外是举手之劳而已。
事实上，在这个贫瘠的国家，纵然是备受人尊敬的‘圣职事情者’，他们的薪水也只有每月二十个银蛇币左右，甚至还不如一些努力肯干的民工挣的多。但他们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利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来获取‘灰色盈利’。
而可怕的是，这些‘灰色盈利’险些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
看到瑞克斯‘通行’，杰森尼喜上眉梢，连忙将姜然推到瑞克斯的面前：“主座，这位就是我的朋友。”
“你从远处来？”瑞克斯审察着这个身材比他们小了一号、脸上另有些稚气的年轻人。
姜然回覆早就准备好的答案：“奥托小城。”
‘奥托小城’是与迪诺城接壤的一个小都市，无论是气候温度、都市面貌照旧经济水平都与迪诺城相仿，两城的居民们相互走动也是常有的事情。
瑞克斯对此并没有怀疑，而是问道：“如果你来到码头做工，能分配给你的只有‘渔夫’一职，与杰森尼他们一样的尺度。你能接受吗？”
“可以。”姜然颔首。
“好，拿好你的牌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8517号。”瑞克斯递给姜然一个用平滑的石头镌刻而成的牌子，上面刻着四个数字：8517。
原来是凭据编号来对工人们进行治理...姜然心想。
看来杰森尼在这儿混迹的时间足够长了，至少瑞克斯能记着他的名字，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拿到牌子后，瑞克斯就不耐烦的摆手，让三人快滚了。握着手中有些发凉的牌，姜然心中苦笑。
堂堂知名杀手居然沦落到这步田地...真是凄凉。
看来必须得将锻炼身体给提上日程了。没有一副强壮的身体与一些保命技巧，姜然实在是没什么宁静感——尤其是在身边的人们都五大三粗的情况下，他甚至都不敢弯腰捡工具。
杰森尼解释道：“这个用月石做成的牌子叫渔民牌，象征着我们的身份。在这里，我不叫杰森尼，而是叫1019，而你也不叫汉特，而是叫8517。”
姜然突然有种身份证的感受。
“你要记着，在码头要将渔民牌戴在胸口处，这样可以制止许多‘海巡队’的排查。虽然你已经是一名渔民了，但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可疑的举动，而且时刻亮身世份，被排查的次数多了，总不是一件好事。”
姜然体现记着了，要少和海巡队的人打交道。一旦将‘新世界’的规则摸熟，他就准备溜之大吉。
打工只是暂时线的蛰伏，让他捕一辈子的鱼...姜然宁愿再穿越一次。
“而且渔民牌一定要生存好，不要搞丢，补办一个渔民牌需要一个银蛇币，月石可不是什么名贵的石头，它不值这个钱。”杰森尼说。
“我明白了。”
“简直像是妈妈嘱咐即将出远门的儿子...”汉特揶揄。
杰森尼笑着在汉特的后脑勺处轻拍了一下，继续对姜然说：“迈克，今天是你第一次出海打鱼，我们就先组队吧，你要多视察我是如何进行打鱼的，这对你以后的事情很有资助。”
“明白。”
虽然姜然上一世做过不少惊世骇俗的事，但若是论起打鱼，他简直需要个师傅指点...
来到了海边的沙滩上，如今太阳已经高高悬挂在天空中，温暖的阳光铺撒在海面、反射出着耀眼的金光。海水此起彼伏，清爽的海风吹在工人们的脸上，似乎要将他们心中的急躁给逐渐抚平。
感受着温热的日光，姜然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睛，心情也不由得爽朗了些。
“今天真是个不错的天气，适合出海，我想我们一定会有丰硕的收获。”杰森尼叹息道。
汉特是个急性子，也不想听杰森尼这个‘海边诗人’继续感伤，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海边，踩踏着泛着蓝光的海水，上了一艘无人的白色小渔船，划动着扬长而去。
摩尔根政府为渔民们准备了统一型号的小型渔船，不仅为了方便那些穷到买不起船只的渔民们打鱼，更重要的是利于‘海巡队’对海上的整顿计划：只要不是乘坐同一类型船只的渔民而且没有特殊授权，会被直接划分到‘偷渡者’和‘盗贼’的行列中，而海巡队们则有理由利用手中的火枪逼停他们，须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向上级请求‘狙杀授权’。
“我们也出发吧。”杰森尼和姜然二人踏上了一艘渔船，杰森尼划动着船桨，船只驶离了码头，向着海中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