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还想着,尽可能反面洗剑阁起冲突的。
但现在被这捕头这么一说,也欠好坐视不管。
况且,他只是不想惹事儿,又不是怕了这洗剑阁!
当年夔门出了那事,掌门老头一人一剑独断夔山,剑下不知死了几多仙门亡魂,即是是踩着各大仙门的脸,成就了他风云卿的无上威名!
他若是怕了区区一个洗剑阁,那他多没面子啊?
料想为了几条门下走狗,洗剑阁也未必敢跟他彻底翻脸……
“仙师……”那捕头闻言马上神情一震,连忙抱拳,激动隧道:“我替这灞河县的黎民谢过仙师!”
“不必谢我,自助者天助之,我只是顺手而为。”
看着一脸感动的捕头,宁无猜摆了摆手,顺便问道:“能想着为民做主,隐忍这么多年仍不改初心,你倒是个好捕快,你叫什么名字?”
那捕头欠美意思的笑了笑:“回仙师,我是大李村人士,村里的人祖祖辈辈都姓李,面朝黄土背朝天了一辈子,我爹希望我能遵从自己的内心,一辈子逍遥自在,所以我叫……”
“李逍遥?!”
宁无猜马上就震惊了,直呼好家伙!
这浓眉大眼的货,也能是我家逍遥哥哥?!
听到宁无猜的话,那捕头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不是,我叫李希望……”
宁无猜:“……”
你爹还真他娘的是小我私家才!
眼神庞大的看着李捕头,宁无猜说道:“李……那个李捕头,你看我这还要去县衙查一下关于灞河的案件卷宗……”
李希望马上咧嘴一笑,一拍胸膛:“我领您已往!”
宁无怀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是还要录口供?”
李希望马上一摆手:“不录了,横竖口供都是一个样,早就看他们不爽了!县尉难道还能因为几份口供就开除我?我就不信这偌大个灞水县,他们真的能一手遮天!”
……
“老王!”
随着李希望进了县衙,七拐八拐的进了案牍室、
随着李希望嗷唠一嗓子,一名身材瘦小的小老头便晃晃悠悠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身上的宽袖吏袍满是墨渍,花白的头发上还插着一支笔。
“你怎么还带外人……”
不满的看了一眼李希望,还没等那老头说完,李希望便急遽打断道:“老王,这位是昨日一剑截断灞河的那位仙师,今日过来是想查阅一些案卷,快快把近二十年有关灞河案的案卷都找出来!”
说完,李希望又转头对宁无猜笑了笑:“仙师,老王是我们县衙的书吏,平日就住在这案牍室中,足不出户,多海涵……”
“截断灞河?”
听到李希望的话,那老书吏马上老眼一亮,上下审察着宁无猜,惊奇的问道:“我曾听闻,修行共分九境。初感,灵海,玉桥,天门,点星,星蕴……截江断流至少也要到第六境星蕴才气做到,你这么年轻便已经是第六境了?”
“取了巧而已。”
宁无猜不想多说,便笑着摇了摇头:“麻烦帮在下找一下近二十年所有与灞河有关的卷宗,多谢了。”
那老书吏虽然仍旧好奇,但也知道宁无猜既然不愿正面回覆,即是不想多说。
于是晃了晃花白的脑袋,开口道:“好,你们在这里稍微坐一下,我去找卷宗。”
说完,便一步三摇的向着那些书架蹒跚走去。
看着老头颤巍巍的模样,李希望也连忙跑已往资助,不多时,便拿了两本书卷回来。
“仙师,近二十年和灞河有关的卷宗都在这儿了……”
李希望放下这两本书卷,接着开口道:“县衙的卷宗会每隔十年集中修订一次,凭据区域划分,灞河县这二十年里共发生过六百多起闹出人命的案件,其中不包罗诡事。”
宁无猜接过那两本卷宗,先是翻起近十年的这一本,一目十行的飞快翻阅着,随意问道:“诡事的卷宗可是都封存在镇妖司?”
李希望点了颔首:“不错,镇妖司掌管诡事卷宗,县衙大多数也都是协助办案,最后都移交给镇妖司了。”
“嗯。”
宁无猜点了颔首,书页在手中飞快翻动,房间内一时间只剩下他翻书的声音。
良久,那本近十年的卷宗被轻轻合上,宁无猜长呼出一口气,拿起另外一本,继续展开量子速读模式。
然而还没等多翻个几张,便忍不住轻咦一声:“为何这本近二十年的卷宗上面,和灞河有关的案子如此之少?”
听到宁无猜的疑问,李希望马上就来了劲头:“仙师,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并不是近二十年的卷宗上面案子少,而是其他的案子都属于诡事,移交给镇妖司了。”
“其时水鬼放肆,不少溺河之人都说自己见过水鬼,搞得人心惶遽,各人都不敢过河。厥后镇妖司和洗剑阁的仙师在灞河上落了一个锁阴桩,就是仙师进城看到的那个,河面上的那架石桥。”
李希望说到这里,忍不住眉飞色舞:“要说这锁阴桩也是真的神,锁阴桩一落,厥后徐徐各人也都没见过那水鬼了,都说是水鬼被赶跑了,其时……”
锁阴桩?
宁无猜忍不住眉头一动,这种桩法他倒是闻所未闻,难道是那洗剑阁的独门秘术?
“放屁!”
然而还没等到李希望说完,便听到屋内传来了一声颤巍巍的呵叱,王老书吏吹胡子瞪眼的从书架后面晃出来,指着李希望骂道:“你知道个屁!当年你才多大?穿开裆裤,撒尿和泥巴的年纪,这件事儿基础不是像你讲的那样!”
李希望马上就不乐意了,说道:“那我其时也记事儿了,我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事儿其时闹得沸沸扬扬,而且我爹跟我也是这么讲的!”
“你爹?”
王老书吏冷哼一声:“大李村离这儿十万八千里,他知道个屁!”
李希望眉毛一挑,气道:“你知道,就你知道!说得似乎跟你亲身经历过似的!”
“还真叫你说对了。”
王老书吏胡子一翘,污浊的双眸闪过一丝追忆之色:“老朽当年还真就亲身经历过,事情基础不像外面的风言风语那样,那基础就不是什么害人的水鬼!”
“而是……”
王老书吏说到这里,扭头看向两人,污浊的老眼如同复燃的篝火一般亮起,一字一顿的沉声道:“灞河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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