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博言在小官们的追随之下,按着玄曦给的罗盘的指示,找到了那个山洞。走进山洞,山洞中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什么工具腐烂了的气味。几个小官打着火走在陆博言身边,借着火光一点点探索窟窿。
水潋说,山洞里关着许多人。所以,他们此去应该是去救人的。
“诶,这边!这边有人!”
突然,有人大叫道,回音充斥整个窟窿,所有人包罗之前突然泛起的羽士也都迅速朝着声音的偏向赶已往。
京城,陆府。
“夫人!夫人!”一个婢女一路小跑的冲进庭院,庭院中,齐清韵正呆滞的看着院中盛开的花。
“夫人!”
“干什么!这么毛毛躁躁的,不知道这几日夫人心情欠好吗?”齐清韵的贴身婢女将那名婢女拦下,那名婢女却摇摇头。
“不是,是大人回来了!”婢女兴奋道,而呆滞的齐清韵也听见了这一句,马上喜笑颜开,快步走到婢女身旁。
“你说什么?”
“夫人,是大人回来了!”
闻言,齐清韵心中的石头落下。果真,她不会看错人!
“他现在在哪?”齐清韵问道。
婢女抬手指了指:“就在回来的路上,不仅如此,大人还救了那些失踪的人!”
“好,随我去迎接!”
齐清韵带着下人刚到门前,就看见小官扶着陆博言走进来。
“博言!”
齐清韵上前,想拉陆博言的手,陆博言却抬手捂着嘴一阵咳嗽。
“我身上污秽。”陆博言沙哑着声音道,齐清韵一愣,咧出一个笑容。
“哦,好。”
小官扶着陆博言回书房,齐清韵也是站在门外,始终未曾进去。
陆博言,你既然回来了,我就不会再让你走!
想着,齐清韵从袖中拿出一卷羊皮,冷眼看向书房。
书房中,下人为他准备热水沐浴。他正计划褪下外衣,却无意间发现腰间多了什么工具。他取下,端详后才想起来之前他拿出铃铛,铃铛化作了雪晶蝶。如今,水潋又拿了一串还给他。
只是,他以后恐怕也只能睹物思人了。
“大人,我们先出去了。”
沐浴事后,陆博言随着皇宫来的人进宫。他之前失踪的时候正好与那些人失踪同时,而且经过视察,都查不出任何线索。他目前能想到的,就是水潋可能知道是何人所为。
鎏金阁。
“今日的琴曲似乎与往日不太一样啊?”
小二一愣,看了眼空中楼亭,笑道:“确实不太一样,今日的琴曲是先生最近才钻研的。”
“哦,这样啊!”
“您慢用!”小二退下,另一间的客人又唤他。
京城之外,一个穿着灰色披风的人骑着马入城,却只是路过鎏金阁,随后转进一个巷子,人便消失了。
鎏金阁内,琴曲终了,雅间内的客人也纷纷起身离开。小二站在门前恭送,待到人都离开,空中楼亭内走出一名女子。而仔细一看,这不正是之前诗会的苏苓嫣,苏小姐?
与此同时,其中一间雅间紧闭的门也打开,李如心从里面走了出来。
“苏姐姐的琴技果真照旧那么厉害。”
“不敢,跟妹妹想必,我连蝼蚁都算不上。”苏苓嫣自嘲道,李如心一笑。
“姐姐照旧那么谦逊!”
“两位,有劳了!”小二说完,李如心拉着苏苓嫣的手,言笑晏晏地说:
“无妨,既然各人是一条船的,白令郎有事,我们肯定相助。”
“是,白令郎不必与我们客气。”
在京城的某个角落,白羽刚坐下,房门就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色披风的人,她褪下白色披风,是一身淡紫色的绢花纱裙。
“白令郎来得真实时。”那人坐下,白羽面无心情的看着面前的人,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瓶递给劈面的女子。
“齐小姐怎么突然转意转意了?”
齐清韵一笑,从袖中拿出那一卷羊皮。
“还不是因为白令郎的弟弟,我若不是为了留住他,才不会冒险和你们一起在京城抓那么多人!”
“这个齐小姐大可放心,痕迹我清理的很洁净,不会有人查得出来。”
“哼,这个,全当是给你们的酬金!”
“这是什么?”白羽问道,齐清韵露出一个奸佞的笑。
“这里面,就是你们来京城的最终目的!”
齐清韵说完,白羽一挑眉,满意的笑出来。
“你是说,这里面,有我想要的工具?”
“不错,而且,是从你那个亲爱的好弟弟,我的好良人那里拿来的!”
齐清韵话音落尽,眼中是计划得逞的欣喜,可白羽却收起笑容。
“那你觉得,他就不会发现吗?”
“那又怎么样?他如今的成就全都倚仗我爹的丞相之位,没有我爹,就没有他陆博言今天!”齐清韵说着越高越来越高,白羽却不以为然的摇头,提醒齐清韵。
“你若想活得久一点,照旧少招惹我那个好弟弟!”
“我就是连死都不怕,才选择义无反顾的嫁给他!”说完,齐清韵起身,将披风披上。“总之,等你找到了工具,可别忘了我的劳绩!”
话音落,齐清韵不等白羽回复便走出房门,白羽坐在桌边收好羊皮卷,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陆府。
陆博言进宫后将水潋告诉他的话转述后,他不仅受到了丞相和皇上的赞赏,还顺带升了官,脱离了丞相府以及幕臣的身份,成了鉴承司的左督。
“恭喜大人,因祸得福!”
“不敢,运气好而已。”陆博言平淡道,一名婢女走了过来。
“大人,夫人命人备了晚膳,就在膳堂。”
“好,我一会儿已往。”陆博言说完,下人都走出门外门外候着。而陆博言手边,放着一个打开的盒子。
他本不想走这一步,可如今,也没措施了。
陆博言走进膳堂,齐清韵早早的已经等在那。见他进来,齐清韵起身迎接。
“良人。”
陆博言并没有应,而是直接坐下。下人拿来筷子递给陆博言,陆博言接事后,一抬手,一名婢女拿着一坛酒走进来,放在陆博言手边。
“这是?”齐清韵笑着问道。
陆博言也笑着说:“我听闻鎏金阁阁主新酿‘琴丝’也是难得一见的好酒,所以就买了一坛想给你尝尝。”
“良人真是有心,这时候竟然还想着我。”齐清韵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婢女为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琴丝,随后一个婢女抬着琴走进来。
“宫中琴师的艺技虽然不如鎏金阁的白令郎,但尽一尽兴照旧可以的。”
“确实,鎏金阁白令郎的琴技天下无双。”齐清韵说完,那名琴师坐下,开始弹奏琴曲。
“来,我敬良人一杯,就良人能平安归来,日后步步高升!”齐清韵别有深意的说完,陆博言也举杯,将酒饮尽。齐清韵看着陆博言将酒饮尽,微微勾起嘴角,也将酒饮尽。
鎏金阁。
白羽将羊皮卷打开,苏苓嫣和李如心也在一旁。三人看着桌上的舆图,都看得云里雾里。
“这舆图上的地方,我怎么从没有在世上见过?”李如心说道,白羽不解的皱着眉头。
“不是现世,而是那时候的样子。”苏苓嫣增补,李如心却捏了捏下巴,推理道。
“那,这么说,这份舆图在现世是没有凭据的。对我们也就基础没有任何用处,那我们这一次,不就是白忙活了?”就在沮丧的气氛要流传开的时候,白羽却突然打断。
“纷歧定!”
“你有措施?”苏苓嫣惊奇,白羽将舆图倒转偏向,将玄色的一片森林状图样置于自己的前上方。
“虽然,现世从未泛起过这种玄色的森林,但,这两座山脉似乎很眼熟。”
“是吗?”李如心说完也凑了上来,视察了许久之后,也一脸震惊的说。
“这,不就是暮天森林入口的那两座大山吗?”
“暮天森林是哪?”苏苓嫣看向李如心,李如心思考一番,拿了一张纸和笔,画出一份舆图。
“这是我从我爹那里看到的,这个暮天森林是以前骆兴国的领土,位于骆兴国西北部的尽头。只不外,那里再已往是一片汪洋,基础没有陆地。”
“你可知道你爹的那份舆图从哪来的?骆兴国已经已往那么久了,舆图会不会有问题?”苏苓嫣小心的问道,白羽也颔首体现赞同。
“不错,骆兴国距今时日已久,许多地方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
“我爹的那份舆图藏在竹筒里,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
“不如这样,我们再核实一番,等确定了,我们就出发!”苏苓嫣出完主意,白羽和李如心考虑了一番,都颔首允许。
“好。”
“听姐姐的!”
白羽卖力保管原舆图,而李如心和苏苓嫣都只是草草的誊抄一份,便离开。
“令郎,你就不怕她们两个又故技重施?”
“呵!”白羽冷笑一声,轻蔑的说:“我压根就没想过要让她们和我一起去!”
权鼎玉只有一块,能到达无暇山庄的,肯定是我!
陆府。
陆博言回到书房,拿出纸笔在纸上画下一份舆图。舆图上的画被他重新描绘,竟然多了一个普通龙一样的图案。那个龙的图案隐藏在玄色森林和讲座山脉之间,因为羊皮卷的色和谐越发详尽的描绘,反而掩盖了这个图案。
果真是因祸得福!
而齐清韵回到房间内,褪了外衣,穿着一身轻纱坐在床边。
“夫人,这样真的可行吗?”
“哼,他如果不来找我,他必死无疑!”
齐清韵说完,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白色小瓶子,里面装的是陆博言适才酒杯里藏的毒的解药。齐清韵事先将毒涂抹在杯壁,用火烤干,等到清酒倒入,毒就会融入酒中。
届时,陆博言就会将鸩酒喝下去。这酒中的毒不致命,只不外会让人如同染瘾一样恒久需要药物缓解痛苦。这是她特地向白羽拿的毒药,让她不仅能控制陆博言,还能牢牢的锁住他。
书房中,陆博言将他重新描绘的舆图藏在身上。看见腰间别着的铃铛,他解下铃铛,轻轻摇了摇。铃铛声不如往日那么清脆,摇晃铃铛后,也不再有雪晶蝶飞出。
她走得还真爽性!连最后一句作别都没有就给他。
本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她至少会把自己当成朋友,现在看来,他连朋友都不如。
十八境,振南仙府。
“振南!”
玄曦走进院中就在石桌前坐下,只是她喊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
“振南?”玄曦起身,走到衡宇前看了看,屋内空空如也,似乎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他这是去哪了?
玄曦无聊的走出振南仙府,迎面却看见一位俊俏仙君走过来。那位仙君看见她,还微笑着问候一句:“玄曦女人。”
“啊?”玄曦一愣,又看了看面前的仙君:“我似乎,没见过你……”
“哦,我是在后神那里,看过你的画像。”
“画像?”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面前的仙君可能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赶到转移话题。
“我叫胤风,是东方主管宁海的座神。”
“哦,你好……”玄曦有些缓慢的应了句,胤风转头看了眼我身后,微笑道。
“你是来找振南老仙的吧?”
“是,不外他似乎不在。”玄曦说着开始玩自己袖口的衣带。
“振南老仙还在闭关,预计,没那么快出来。”
“是上次的事吗?我自上次被带到人间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振南。”说着,玄曦不禁有几分遗憾和歉意。
“似乎是,不外那时候我也还在渡劫,我这两日才归位的。”
“你也去渡劫了?”玄曦惊愕的问。
胤风颔首:“是,跟我同一批下去的仙君,预计也快回来了。”
“那,都有谁?”玄曦追问,胤风带着玄曦来到公牍台前,指着板上的名字,一个个说:
“溟尘,稚羽,清晗,琰卉,妙笙……”
“这么多?他们都在同一个地方吗?”玄曦又问,胤风摇摇头。
“纷歧定,只不外是同一个时间下去的。”
“哦,那好吧……”
挥别胤风,玄曦有一小我私家无聊的在天宫之中游荡。她想去找淮灵和虞礼,可淮灵也去闭关了,而虞礼因为他被“浊”侵蚀时带走了玄曦,触到了后神的底线,后神气不外,罚他去冥界灵马司那里做一个月的苦力。
唉,这下可好,偌大的天宫,没一个仙君可以陪她玩了……
不如……
不行不行,再被发现一次,她就小命不保了!
虽然说她这次离开十八境纯属意外,姑母也没有怪罪,但她却因为弄丢了那一对缚咒而被后神说了好一顿。
谁知道那个缚咒的本体就是两个镯子啊!
她要是知道,早就捡起来自己偷偷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