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五年级,因为怙恃事情的原因,寒假被送到奶奶家。
在那里,她明白了一个原理,真心纷歧定能换来真心,人们只会在意自己在意的。
有一次她去上作文课,没有写作文,而是用鸡蛋壳做了个小公仔,直到奶奶来接她的时候,她还小心翼翼地怕弄碎了,
回到奶奶家后,她的堂弟想看一下那个鸡蛋壳,她觉得他一定会弄碎的,直觉很是强烈,因为以前经常是这样。
所以她不想给堂弟看,
但是奶奶生气地说:“你这么小气干什么,不就一个蛋壳吗,看一下又怎么样?”
可越是拒绝给予,堂弟越是想要,没措施,爷爷和婶婶也开始说,但是她依然不想妥协,
只能干巴巴地说:“这是我的工具,我有权不给你看。”
但是他们却想过来抢,涌过来的几只手,让她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就将蛋壳捏碎了,碎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掉落在饭里和地上,
他们见她宁愿毁掉也不愿给他,便也不再纠缠,
只是一个劲地对堂弟说,
“没关系,她那么小气不给你,我们可以自己做一个,不要她的,我们不生气好欠好?”
只剩她一小我私家在呆愣。
她只记得那一天,白米饭里清一色,
只有偶尔掉落的眼泪和蛋壳的清脆,
到嘴的委屈没人在乎,甚至不被在乎,就会在你的心里扎根,生芽,扩散,慢慢地,那些黑暗的负面情绪,爬满整个心脏,占据了你的内心,掌握了主导职位。
从小她就很喜欢和身边周围的人玩,总是可以玩得很好,各人也都很喜欢和她玩。
所以那原本只是一件小事,但却让她现在依然清晰地记得其时的场景,和他们的话语,无形的伤害。
那天,原本她在和她的堂弟拍气球,
堂弟取工具忘了关上柜子,她往后一站,被柜子划伤了后脚跟,伤口不是很重,只破了一点皮,流了些许血。
却也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其时热气冲脑,一激动,就高声地对着堂弟吼了句:
“你为什么不把柜子拉好啊!”
堂弟没有反映过来,呆愣着,这时,他们的奶奶闻声而来,
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略带哭腔地把事情经过都说了,
却见奶奶并不在意她,只是搪塞地让她下次注意。
她的一腔怒火被激出来了,脑里有股莫名的情绪,指着堂弟说:
“是他没关柜子才这样的!”
其时的她很天真,天真到以为奶奶会向着她那么一两次。
事实断不会让她如意,果真,
奶奶反而对着她骂:
“如果不是你不小心,你会碰到吗?
这不是你的问题吗?”
刚刚一直没说话的堂弟也在自得地赞同着说:
“就是就是。”
脚上破皮难受的她,终于瓦解了。
她顾不上脚跟的伤,也没顾心脏一紧一紧的憋屈,直奔向茅厕,关上门,
脑子里满是刚刚的画面,和耳边的难听逆耳,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最后像止不住一样地流着,却不允许自己发作声音,
她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只知道腿麻了,眼睛也红肿了,她抹掉剩余的眼泪,就转身走了出去。
她的外表看上去宁静时没什么区别,
唯一变了的也许是她的心,
降温了,变质了,
脸上流露出的只有满满的冷漠,像是抨击心理,他走到客厅,只看到堂弟一人拿着气球,于是第一反映是寻找尖锐的工具。书桌上,正是他背过身的偏向,那把铁尺在太阳照射之处,闪着亮光,
她走过拿上,在他迟疑发呆之时,抢过手中那彰显羞耻的气球,用尺间尖锐处,直戳进去,随着一声轻微气声,另有手上细细的震动。一场心里的屠杀结束,是恶战胜了善。她战胜了“她”。
她离开前,奶奶还没回来,客厅也没一丝话语来回,但她眼里的冷淡与他眼周的泛红,似乎已经历了一场大战,
很可惜,她赢了。
从那之后,通常和他们一起用饭,她总是吃得最快,全程没有一句话一个多余的心情。
她从那时起,感受似乎长大了。
她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这么貌寝。
她真的很想问问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做错了什么,到底为什么,
这个答案,直到她长大后才明白,
但是已经毫无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