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遽的递了牌子,进了禁苑,顾南晰和世子殿下分道扬镳,时间紧迫,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陛下便会知道她进宫了,有世子殿下遮掩着,再加上陛下不知道她进宫所谓何事,皇后娘娘再加上德宁长公主,或许能撑一个时辰。
这也是世子殿下和他约定这个时长的原因,差异于十二年前那次进宫,对于禁苑结构,顾南晰不能说了熟于心,但也称得上是轻车熟路了。
婉拒了领路的宫女,有之前她经常进宫的经验,各人对碰见她也见责不见责。
她一路称得上是十分顺利的找到了傅贵妃的宫殿端和宫,端和宫位于养心殿东侧不外百米,离举办宴会的乾清宫,也最多百米,占地面积仅次于皇后娘娘的翊坤宫,明显是受宠妃才气居住的宫殿。如今却十分冷清,就连宫殿正前方的宫道,也没有几多宫女太监经过,明明这条宫道到各处宫殿都十分便捷,那些宫女太监却宁愿绕远也不愿意来此处。
陛下更是下令贵妃静养,不喜喧华,叫众人无事不行打扰,想到那日在御花园偶遇傅贵妃,想来也知道陛下没有禁止贵妃出行,因为春燕姑姑的话,她之前也试探来端和宫求见,但被傅贵妃驳回了,满打满算也只有那次在御花园碰见了,再厥后她离京,兜了个大圈,直至近日才回京,没曾想傅承安送了她一份大礼。
攥着手中的玉佩,顾南晰其实心中也没底,她不知道仅凭刻着母亲名字的玉佩,是否能见到那位神出鬼没的傅贵妃,也不知道傅贵妃肯不愿见告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她照旧义无反顾的进宫了,深吸一口气顾南晰敲响了端和宫紧闭着的大门,咚咚咚,在空旷的情况里,声音愈发显得清亮了,扣门声在长长的宫道里来回穿梭,愈发显得此地荒芜。
老旧木门的吱呀声传来,顾南晰情不自禁的紧绷着身体,看向门后露出的粉装宫女。
“郡主殿下?”
没想到这位宫女却直接叫破她的身份,就是连冷静如顾南晰也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顾南晰开口。
“在下顾南晰,想要求见傅贵妃,还枉姑姑能够通传一声。”
“不必,傅贵妃谁也不见,且陛下有止,娘娘需要静养,殿下照旧快些离开吧。”
说着便要合上宫殿的大门,顾南晰连忙用手阻拦。
“且慢,还请姑姑把此物交给贵妃,贵妃或许会转意转意,劳烦姑姑了。”
听见她这样说,那宫女上下审察了一番,眼中是顾南晰看不懂的情绪,她不由的手心冒出汗来,忍不住想要接着开口时,那宫女才终于接过顾南晰递过来的玉佩,徐徐的说:
“殿下在此处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罢也不请顾南晰进去,反而再次合上了宫殿大门。
站在宫门外,顾南晰听见远处有几知不知适合种类的鸟鸣,有微风吹起宫道上的落叶,宫墙旁的草也微微哆嗦着,或许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吱呀一声,宫殿大门再次打开。
先前那位宫女再次探出头来,顾南晰连忙上前两步,但对方并没有开门迎她进去的行动,顾南晰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受。
只听那为宫女开口道:
“殿下,贵妃娘娘不喜喧华,并未允许接见,不外差了奴婢传话。”
听见前半句顾南晰就觉得喘不上气来,直到后半,她才深吸了一口气,
“娘娘说:郡主殿下,一个死物,能承载什么工具呢。这世间有太多的可笑,好比郡主,好比本宫,谁曾想记恰当年的事的,一个是将死之人,一个其时不外是半大的孩子,时也命也,悲剧已经发生,郡主也无从改变,你和本宫都心知肚明,死去的就已经死去了,在世的不会让死去的醒来,动手埋葬的人,就是让死去的死去。”
“殿下,奴婢失礼了,玉佩交还给殿下,还请殿下早些离开,奴婢先行告退。”
吱呀一声后,极重的红色漆木大门徐徐合上,阻遏了顾南晰对当年真相的探寻。
就像傅贵妃所说,她们两个或许真的是自欺欺人,她在追寻什么,认真相被埋葬,那些埋藏真相的人,不就是凶手吗。
可那些真相却无法让人接受,一个是她母亲的嫡亲姐姐。一个是她母亲的嫡亲姐姐的良人。
可他们也是大齐天子,也是大齐的皇后。
或许有难言之隐,或许傅贵妃只是说来骗她,她的心中犹如一团乱麻,纷纷杂杂的。
她低着头走在宫道上,三小我私家都无法相信。
她不知道也不清楚,只能向前走着,再没有转头的时机。
那枚玉佩仍然被她攥在手里,或许是因为不行言说的执念,但她如此迷茫,甚至连这份执念,似乎也变得脆弱不堪。
可她照旧想知道真相,想要一个真正的真相。
“长昭郡主,这是要去那边?”
一道女声,叫住了前行的顾南晰,她抬头,恍然间似乎看见了上辈子那位高屋建瓴的皇后娘娘,是顾元碧。
“如今,即是连一声姐姐,你也不屑的叫了。”
顾南晰将玉佩收起,那些纷杂的情绪也一同被收起。
“呵,你我之间不是已经撕破脸皮了吗,即便我这声姐姐喊出口,你也不愿允许吧,且我是四皇子侧妃,论职位也不比你这个郡主差。”
没有装出往日那番娇弱的样子,顾元碧如今一身皇子侧妃的宫装,倒是像个样子。连带着那张脸也顺眼了不少。
“既然如此,本郡主另有事,先行一步了。”
顾南晰没有心情和顾元碧在宫道上攀扯,只想早早结束,抓紧出宫去,说完这句转身就要离开,却听顾元碧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在她身后喊道:
“我有身了。”
顿了顿,顾南晰没有转头,只是接着向远处走去,但到底照旧开口说道:
“恭喜你了。”
背对着顾元碧的顾南晰,没有看到顾元碧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顾南晰的影子,才离开两人相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