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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不负遇华年

锦瑟不负遇华年

飞天小神象 著

  • 古代言情

    类型
  • 2020-11-27上架
  • 289639

    连载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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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殿前求婚

锦瑟不负遇华年 飞天小神象 4051 2020-11-27 09:14:41

  盛国,和德十五年,春。

  春暖花开,春意盎然,春梦无边,春心激荡…

  李融锦不知道有没有人和她一样,夜里做了个春梦,醒来却发现身旁果真躺了个赤条条的美男子。更让融锦没想到的是,她没叫,美男子反倒先叫了,且叫得那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这不,居然把帝都里的泰半官员都给叫来了。

  “砰!”门毫无预警地被人撞开,为首的是她爹,还带了一众吃瓜小分队,挤满了李融锦的内室。房内稍显凌乱,地上的衣物鞋袜七零八落。只见一男子上身赤条条,下身遮着锦被,哭得肝肠寸断,泪如雨下,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反观李融锦,面色如常,淡定自若,一看就是施暴者。众人齐刷刷盯着掩面而泣的男子,均想看清这是谁这么倒霉,而美男子也不负众望,抹了把眼泪,徐徐抬头望向众人。

  第二天,李相嫡女强行睡了吏部侍郎沈砚之的事传遍了街头巷尾,且栩栩如生,描述得那叫一个详细,包罗这沈砚之与李家小姐被众人捉奸在床之时是何种姿势何种体态,甚至那沈砚之身上长了几颗痣,都被描绘得一清二楚。

  朝堂上,沈砚之双手作揖,朗声道:“臣有事请奏!”

  “准奏。”

  “昨日李相府里的嫡小姐把我给睡了!还请李相给个说法,为我卖力。”沈砚之说得义正严辞。

  庭上哗然,不知谁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李相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摆明了不想认这笔风骚帐,而沈砚之又岂是个肯善罢甘休的,撩起衣摆一跪,声线带了一丝哽咽,恰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我的清白都给李家小姐给毁了,还请皇上为我做主!”

  威帝清咳一声,看着二人道:“这睡了别人,确实该卖力。朕今日便给这二人赐婚。”

  “皇上,不行…”李相一惊。

  “臣多谢皇上隆恩!”沈砚之一喜。

  众人:“恭喜恭喜!恭喜恭喜!”

  “爹,同喜同喜啊!”沈砚之乐呵呵地朝李相一拜,李相就地气得心脏病都快发作了,怒斥道:“闭嘴!谁是你爹!”

  李相前脚刚进门,圣旨后脚便到了。再不兴奋,也不得不领了府中众人膜拜接旨。

  “奉天承运,天子召曰:兹闻丞相李丛有嫡女李融锦,年十八,温柔贤淑、聪慧过人、品貌出众、宜家宜室,吏部侍郎沈砚之,年二十,一表人才,文采斐然,二人实乃天造地设,良缘天成,为成美人之美,特命汝等择吉日结婚。”和公公是当今圣上威帝的贴身公公,笑眯眯地看着李相,“相爷,接旨吧!圣上亲自赐婚,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待打发走了和公公,李相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肥胖的手指抖了抖,指着李融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爹,品茗顺顺气儿。”融宜看她爹气得横眉竖目,乖觉地倒了盏茶,双膝跪地。

  李相气呼呼接过茶一饮而尽,觉得呼吸略微顺畅了些。看了眼李融锦,鼎力大举一拍桌子,开始咆哮:“家门不幸!家门不幸!你睡个男人睡得满城皆知!我这老脸以后往哪摆!你若是真喜欢他,只要跟爹说一声,爹帮你定了这亲事又有何难?!你说你这个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些什么工具!”

  融锦:“爹,对不起。我脑子进水了!”

  这时,偏生另有个不知死活的推波助澜,恨不得一把火烧死李融锦。“爹,我看她就是想气死您!李融锦如此不守规则,应当将她关进祠堂思过!”李融薇双手绞紧了帕丝,现在恨融锦恨得牙痒痒,她自去年灯会上见了沈砚之一面,便倾心于他,她的娘亲目光短浅,看不上毫无配景的沈砚之。她不厌其烦地日日给娘亲洗脑,好不容易娘亲终于松了口,准备给他爹提这事,谁知半路又杀出个李融锦!她怎能不恨!

  “对对,把我关进祠堂,最好还让你代我出嫁是吧?”李融宜反唇相讥。

  “你给我闭嘴!回房去!你也是个不成器的!”李相看着两个窝里斗的女儿,气不打一出来。

  “爹,我不嫁!我不喜欢他。”

  “还不嫁!你都把人家给睡了!你不喜欢你还毁人家清白?”李相随手拿了圣旨作势就要往她头上敲,幸亏立在一旁的管家眼疾手快,立即抱住了李相:“相爷,敲不得敲不得!这可是圣旨。”

  “你瞧瞧!这圣旨都抵家门口了,你当我想要这个女婿?下去下去,少在我跟前碍眼。”李相坐在椅子上抚胸口,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昨日下了早朝,不知谁提了一句,今日春景正好,回家时辰尚早,不若到李相府里品茗对弈,闲谈赏花,岂不妙哉?众人纷纷应和。

  谁知,茶没喝成,赏花没赏成,倒是看了幅活春宫!这人生,果真随处有惊喜啊!李相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老脸都被这不成器的女儿给丢尽了!奈何这是已经去世的发妻留下的唯一女儿,多年来一直捧在手心上,从未重罚过。唉!事到如今,木已成舟。

  李融锦现在也很是头疼,现下的情况,她简直百口莫辩,若说她是清白的,连她自己都不信,房间是她的,人也在她的床上,关健另有一大堆证人,这事赖都赖不掉!都说春梦了无痕,她至今没想明白,且老天送给她的这个春梦工具,怎么看都是货差池版啊!

  农历五月初五,吉,宜嫁娶。

  转眼就到了李融锦与沈砚之结婚的日子。现在,融锦正坐在铜镜前,神色恹恹,一众丫鬟喜娘呼啦啦鱼贯而出,为新娘子梳妆装扮。

  “一梳梳到头,恩爱到白头;二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三梳梳到头,多福又多寿…”融锦在喜娘的念叨下昏昏欲睡,一阵细细碎碎的捣鼓,她被盖上了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坐在榻上静待迎亲队伍的到来。

  融锦丝毫未见待嫁新娘的娇羞无措,看着眼前的凤冠霞帔,心里一阵惆怅。

  “小姐、小姐!”贴身丫鬟核桃轻轻戳了戳李融锦的手臂。“新姑爷到了!”

  李融锦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稳稳当当地来到中堂。离别了父亲李相,尔后一顶花轿将她抬进了沈府,送进了洞房。

  “小姐,他们出去了。”核桃小声说道。

  融锦一把掀了红盖头,“快帮我把凤冠取下来,压死我了!”

  “杏仁,你去门口边上守着。”桌上摆满了各式糕点果子,融锦捡了些喜欢的垫垫肚子,不由叹息,怎么没人跟她说结婚还要饿肚子,第一次果真没什么经验。

  “下回结婚,我肯定藏些点心。”融锦诉苦到。

  核桃噗嗤一声笑了,“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结婚这事只能一次!哪来的下次…您慢点吃。”

  如今喜房内只有融锦与两个贴身丫鬟核桃与杏仁,她们自幼便在融宜身侧,年纪相仿。核桃长着一张圆脸,性情生动机敏,而杏仁行事则较为沉稳老练。如今她嫁与沈砚之,自然而然也一并带了过来。

  “小姐,今日我瞧着姑爷长得很是俊俏。”核桃倒了一盏茶递给融宜。

  “不仅长得俊俏,而且学富五车,文采出众,这不还曾经殿前夺魁。”融锦咬了一口桂花糕,略微有些干,喝了一口茶,沈府这小厨房的手艺比起相府,还略微差了焚烧候。

  核桃两眼放光,一脸小姐赚到了的心情。

  “不仅学富五车,且洁身自好。”融锦接着道。

  核桃继续放光,“小姐你可真厉害,随便睡一个都能睡到这么优秀的!”

  “…过奖过奖。”融锦谦虚说到。

  想必沈砚之还没那么快回来,融锦斜靠在榻上假寐。

  “下去吧。不必伺候了。”小厮福禄搀扶着沈砚之回到卧房,并挥退了房内的侍女,跌跌撞撞地走到榻旁,直挺挺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融宜觉得床榻似乎沉了沉,小声唤了两声:“核桃?核桃?”屋内静悄悄。她悄悄掀了一角盖头,屋内的侍女早已退下,此时房内只有那喝得云里雾里、识不清东南西北的新郎官。

  沈砚之现在正躺在榻上,上面铺满了花生、彩果等寓意祥瑞的果仁,大红色的喜炮被他扯得七零八落。许是榻上的果仁磕着了,他翻了个身,嘴里不知道嘟嚷了句什么。世间人人皆知,这沈砚之可是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年少有为,才气横溢、学富五车、貌比潘安,深得圣心,前途无量,且洁身自好,青楼赌坊从未见过他的身影,更重要的是,他怙恃自幼双亡,嫁给他不用伺候公婆!不知帝都有几多女人家芳心暗许。

  其实,融锦两年前曾见过他一面。那天,正是她的表哥五皇子宋晋迎娶慕容初曦的好日子。她独自一人在如意楼喝得酩酊烂醉陶醉,遇到几个不长眼的小流氓上前调戏。“住手!”只听一声怒喝,融锦抱着酒坛子,抬了抬醉眼,看到一个白衣翩翩的年轻令郎,手里拽了把扫帚,神色紧张地与几个小流氓坚持。

  “瞧瞧!这白脸站都站不稳,还想着英雄救美呢!兄弟们给我上。”流氓头目猥琐一笑,打个了手势,几个小流氓一拥而上,将白衣令郎团团围住,拳脚相向,马上酒楼里只听到白衣令郎的阵阵呼痛声。

  酒楼里的食客怕惹上事,早就跑了,老板也不知去向。融锦眼神一冷,将手里的酒坛朝流氓头目砸了已往,自腰间抽出了把软剑,腾空而起,行动行云流水,招招直击要害。几个回合后,几个小流氓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捂着的地方有鲜红的血液徐徐流出。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是我们有眼不识女侠!”小流氓终于意识到惹了个妙手,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磕头求饶。

  融锦冷声道了句滚,几小我私家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酒楼。

  原本捂着头挨揍的白衣令郎,被这瞬间的反转惊呆了,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脸崇敬。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融锦跟前,“女人好功夫!敢问女人尊姓台甫!”

  融锦不欲搭理这二愣子,倒了杯酒继续喝,喝醉了方能解千愁。二愣子却不是很识趣,坐到了融锦劈面,热情洋溢地开始自我介绍:“我叫沈砚之,砚是笔墨纸砚的砚,之是之乎者也的之!”

  “李融锦。”

  沈砚之双手举了杯子,“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你我就算认识了,一醉方休!”说完,便一饮而尽。

  融锦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你身无半点武艺,怎么就敢瞎出头。”

  “这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我手上虽没有刀,可我也要拔个扫帚相助。”沈砚之一脸正气。

  “噗嗤!”融锦被他滑稽的样子给逗笑了,“不醉不归!”

  今夜红烛熠熠,月色溶溶。李融锦仔细审察着眼前的人,眉如墨画,鬓若刀裁,面冠如玉,身形修长,穿了一身绯红色的喜服,越发衬得清隽秀气。

  融锦用手指戳了戳沈砚之的胳膊,没反映,脚尖碰了碰他的腿,照旧没反映。融锦盯着他清秀的脸庞,呆了半晌,自顾自道:“你说你这么久有故意地让我睡了你,图的什么呢?”

  “洞、洞房!娘子!”沈砚之一个翻身,就想抱住融宜。融锦看他意图不轨,一个闪身躲开,接着卯足了劲一踢,正中沈砚之的腹下,“啊…”只听一声惨叫,便再无消息。

  融锦看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新婚之夜闹出人命可欠好交接。于是走近了些,用脚尖碰了碰沈砚之,“喂,你没事吧?”

  看他照旧不说话,融锦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你怎么样?”

  沈砚之面色阴沉,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心想这女人可真狠,卯足了劲朝他子孙根上踢,若是再偏这么一寸,他这辈子就完了!缓过了劲,刚刚咬紧牙关回道:“无、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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