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大仇得报

　　明月当空，四下皆静。微风拂来，湖面波光粼粼，黑无涯悄悄绕着湖边摸去。

　　虽说柯九方现在身受重伤，真气全无。但是他究竟是曲江大妖，精通的妖法也是不行胜数。谁知道他会不会扭转乾坤，突然举事。

　　黑无涯绕道远行，行至一处。此处朝湖心看去，正是柯九方的正后。

　　黑无涯蹲下身子，手掐印诀，默念咒语，将真气注入地底。

　　根根蛛丝宛如树根一般盘根错节，急速朝地底窜去，进而转向，朝柯九方正下方窜去。

　　数十根蛛丝在柯九方下方形成，黑无涯变换手印，蛛丝瞬间凝结，宛如钢刺，蓄势待发。

　　在天界隐藏百年有余，黑无涯已经将气息拿捏到了极致，如此远距离的攻击，险些不泄露半分气息。

　　柯九方乃是神兽玄龟之体，壳甲坚硬无比，今后外偏向攻击，以现在黑无涯的实力，置β也是徒劳。

　　所以黑无涯选择柯九方全身最为单薄的地方，也就是玄龟腹部。

　　清风吹来，树叶飒飒作响。一朵黑云漂来，缓慢遮上一地的月光。

　　黑无涯真气发作，地底蛛丝如离弦之箭，破土而出，瞬间穿透柯九方。

　　岛上的假山猛然一声炸响，碎裂开来，数十根蛛丝直冲云霄，柯九方满身鲜血被插在半空。

　　黑无涯脸色突然一变，暗呼欠好，急遽退却。

　　刚转过身，不意双臂却被两只大手紧紧抓住，全身瞬间酸软无力，真气流转不畅。

　　面前阴险纨绔的脸，黑无涯再也熟悉不外，柯九方嘴角升起一个弧度，道：“小崽子，你果真是没死，你的妹妹呢？”

　　适才，蛛丝穿透假山下的柯九方，黑无涯就明显感受到力道差池，进而看见被插在半空的柯九方，终于知道那是假的。

　　凭黑无涯的修为，基础不行能穿透柯九方背后的龟甲。那么，空中摇摆的尸体是谁？

　　黑无涯转过头，空中的“柯九方”全身流淌出水，容貌大变，这厮居然用其他人在这使障眼法。

　　好一个柯九方，他已经身受重伤，居然还不忘给自己找个替身。

　　黑无涯回过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柯九方哈哈大笑，道：“在和黄道卿的战斗中，我就感应到了你。三界万族，每一族都有奇特的气息，而蜘蛛一族的气息，我是最清楚不外了。至于为什么知道是你，那是因为，蜘蛛一族应该没有人了吧？哈哈哈哈……”

　　黑无涯闻言，脸色一沉，问道：“我父亲是你杀的吧？”

　　柯九方盯着黑无涯，诡异一笑，道：“不错，是我杀的，那又如何？”

　　柯九方看黑无涯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又道：“不仅是你父亲，当年叛逃的蜘蛛一族，全被我屠杀洁净，唯独跑了你们兄妹俩。这黑曜石还真是徒废时光，若是他九泉有知，你现在也在我手里，你说，他会怎么想？嗯？”

　　原来，拓拔烈所说的果真是真的！

　　柯九方果真是杀人如麻，冷血禽兽，真是愧对他神兽玄龟之躯。

　　黑无涯双目血红，想要动用真气，奈何真气流转受阻，也不知柯九方究竟用了什么妖法。

　　柯九方看了一眼黑无涯，道：“一个不外五百年的小妖精，也罢，苍蝇再小也是肉，临时拿你先充个饥。”

　　柯九方话音刚落，双手就顺着黑无涯的肩膀下滑，将黑无涯双手牢牢抓住。

　　黑无涯只觉得全身真气居然不受控制地涌向手掌，进而进入柯九方体内，真元修为尽被吞噬。

　　黑无涯大骇，这厮居然想吸收自己的修为！柯九方的真气明明几近于无，为何还会发动如此邪祟的妖术？

　　黑无涯想到他与黄道卿和拓跋烈的战斗中，明明占了上风的黄道卿他们，却是被柯九方反制，难道就是此术？从冥府偷盗的那本纳元大法？难道此术是不需要真气催动的吗？

　　柯九方哈哈大笑，看着脸色痛苦的黑无涯，道：“小崽子，跟我斗，你还早了几百年呢！”

　　黑无涯怒火中烧，奈何身体受制，眼睁睁看着自己一身的真元被吸走，却是使不上半分力气。

　　突然身后的草丛嘻嘻嗦嗦，两人打了激灵。

　　不意灵儿却是探出脑袋，眼前的一幕攻击着眼帘，灵儿马上惊叫万分。

　　“呦？”柯九方脸上的一丝担忧转瞬即逝，冷哼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九尾狐的公主。”

　　听到灵儿召唤黑无涯为黑叔叔，柯九方瞥了一眼黑无涯，道：“你什么时候跟九尾狐攀上亲戚了？对了，你的妹妹呢？难道是当年逃跑时，被野狼叼走了？”

　　听见柯九方口无遮拦，极尽戏弄，黑无涯羞愤万分，嗓门大开，喝道：“住口！”

　　音如响雷，柯九方被黑无涯突如其来的嗓音震的一滞。柯九方愣了愣，随即板着脸，道：“将死之人，居然也敢大叫小叫。”

　　柯九方双手紧握，猛然施力，黑无涯顿觉自身真气修为流失加速，丹田似乎已经空空荡荡，经脉气窍似乎是阻塞一般。

　　黑无涯心里一凉，自己现在莫不是形同废人？！

　　灵儿看见此景，脑海闪现无数个柯九方屠杀族人的场景，心里畏惧之极。

　　但是眼见黑无涯满身受制，面色痛苦。想到黑无涯沦落至此也有自己的一些原因，登时将惧怕抛之脑后，粉拳紧握，紧闭眼睛，咿咿呀呀朝着柯九方奔去。

　　黑无涯见状，喝道：“你快走！”

　　灵儿却是脚步不停，置若罔闻。柯九方看着黑无涯，嗤笑道：“堂堂蜘蛛一族的少主，居然会让一个黄毛小孩来救。”

　　柯九方心意一动，湖面涌出几道水柱，变化成绳，将灵儿捆在原地。

　　柯九方冷冷道：“先将你这蜘蛛余孽的修为吸个洁净，再把这九尾狐的余孤抛至荒原，你说你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呀！”

　　黑无涯勃然震怒，想不到柯九方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

　　黑无涯奋力挣扎，但是自己已经被柯九方困了些时间，真气修为几近成空，头晕目眩，神志不清。

　　黑无涯脑中昏昏沉沉，只是心里默默念叨，自己另有许多几何事情没有做呢。

　　说好的要带灵儿去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谁知道却也把她连累于此，真是千不应万不应。

　　早知如此，黑无涯就应该独自一人前来，静静地消失在三界之中。

　　另有一大帮人间的朋友，欠他们的酒还没还呢。

　　最重要的是寻找黑无夜的要领自己也没有找到，但是那时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三界禁地，刀山火海，也要将她复生，可是现在……

　　眼睛朦胧，黑无涯也不知道身处何地，周遭一切皆是黑暗。

　　黑无涯怔怔地站在原地，面前突然长出一颗参天大树。

　　黑无涯看了半晌，猛然惊诧，这居然是九头蛇柏！

　　黑无涯大骇，心道：难不成自己已经到了地狱？

　　眼前场景一换，一切居然是如此的熟悉。九魄大战五方鬼帝和辰明，现在九魄正是用的“元归太虚”，将辰明的“长虹贯日”尽数吸净。

　　那日在冥府，黑无涯即是亲眼看到此场景，那时觉得时间都似乎静止了一般。

　　九魄的“元归太虚”，黑无涯可是看的明白，各个经脉真气的流动了然于胸，九魄所念的咒语似乎就在耳边响起。

　　现在黑无涯又看到此场景，脑中犹如雷劈一般愈发清楚。

　　眼前一晃，一切如旧。柯九方狰狞的脸庞近在咫尺，灵儿被捆在地上，黑无涯自己依旧被柯九方吸着真气。

　　黑无涯清醒过来，突然朝着柯九方后方喊道：“黄公！”

　　柯九方闻言大惊，心神登时一滞，就欲转头，不外顷刻间即是冷静下来，恢回复先那般镇定，震怒道：“臭小子，居然敢蒙我！”

　　原本柯九方就极其担忧黑无涯会不会带有别人过来，谁知道泛起的只是灵儿一人，柯九方也就放下心来。

　　现在突然听到黑无涯高呼黄公，柯九方难免满身打个激灵，不外在自己的感知之中，周边数十里并无一位修行高强的人。

　　再说以黄道卿如今的修为，纵然隔得老远，柯九方也能感应到，所以柯九方很快便镇定下来。

　　想到黑无涯居然耍这种花招，柯九方难免恼羞成怒。

　　柯九方瞪着黑无涯，道：“臭小子，快去死吧！”

　　话音刚落，柯九方突然感受到一丝差池。低头一看，原本从黑无涯身体源源而出的真气，现在却是毫无消息。

　　两人掌心相连之处，有两个玄色漩涡在徐徐旋转。

　　柯九方蹙了蹙眉头，黑无涯慢慢抬起头，脸上有一股说不出的邪气，嘴角一咧，道：“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柯九方瞬间感受自身的真气修为反而朝着黑无涯的身体涌去，柯九方大骇，想要抽身而去，但是无论柯九方如何挣扎，身体却始终难动分毫。

　　那时，就在柯九方分神的一刻，黑无涯掌握住了这个时机。

　　凭据九魄身体的经脉真气流动，黑无涯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真气，发动了“元归太虚”。

　　一瞬间将柯九方的“纳元大法”收入，继而发出，反倒吸收柯九方的真气修为。

　　黑无涯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如此乐成地发动，而且这个术数的玄妙水平也是大大出乎黑无涯的意料。

　　柯九方显然没有想到情况居然转换的如此之快，也不知道黑无涯到底施了什么术数，为何他会用自己的“纳元大法”？

　　要知道这术数自柯九方从冥府偷出来后，就一直潜心修炼，足足近百年，才得其精髓。

　　纳元大法确实也不是靠真气发动，也不是像血道修罗的术数纯依赖血液催动，而是需要自己的灵魂力量为价钱来发动。

　　之前柯九方与黄道卿和拓跋烈的战斗中，灵魂力量已经用了不少，精力已经不是那时可比。

　　而黑无涯现在正是精力旺盛之时，此时发动“纳元大法”，对于柯九方来说自然犹如晴天霹雳。

　　眼见自己的真气修为反倒朝黑无涯那边流去，柯九方又惊又惧，想要发动“纳元大法”，奈何恰似是石沉大海，黑无涯那边的力量反倒是越来越强。

　　柯九方头脑昏沉，精神疲惫，眼睛开始迷离，看着黑无涯聚精会神的模样，震怒道：“臭小子，你用的什么妖法！”

　　黑无涯丝绝不敢懈怠，万一分心被柯九方抓住空挡翻身，那可就麻烦了。

　　再说，黑无涯现在也不知道九魄的术数稳不稳定，一旦出了什么差池，结果不堪设想。

　　柯九方的真气朝着黑无涯掌心迅速流动，突如其来的庞大真气令黑无涯的经脉和丹田都微微胀痛。

　　原本束缚灵儿的水绳现在也是化为一滩清水洒落地面，灵儿摔落到地面，想要朝黑无涯走去。

　　黑无涯喝道：“不要过来！呆在那里不要动！”

　　灵儿停下脚步，小手紧握，之前看黑无涯满脸痛苦之色，灵儿心里不知道有多着急。

　　但是现在，黑无涯脸上却是平静如水，丝绝不见之前那般心情，柯九方脸上反而显露出惊骇之色。

　　如此看来，情况似乎发生了变化，灵儿放下心来，但心里照旧忍不住担忧。

　　柯九方究竟是千余年的大妖，叱咤曲江数百年，污名昭著，通常在曲江流域的妖族都对他敬而远之。

　　柯九方体内的真气迅速朝黑无涯涌去，柯九方全身无力，头脑混沌，任凭使出满身解数，也是无济于事。

　　柯九方咆哮道：“臭小子，我要扒了你的皮！”

　　黑无涯置若罔闻，柯九方现在不外是穷途末路，困兽之斗而已。

　　“啊！……”巨大的咆哮声响彻山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切归于平静。

　　明月高悬，一地的月光洒落。

　　黑无涯面无心情地将柯九方扔到地上，感受着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真元，黑无涯恍若隔世。

　　柯九方千年的修为居然实实在在被黑无涯吸收，虽然黑无涯的丹田容量生来就十分辽阔，但仍旧感受胀痛不已。

　　黑无涯握了握手，看来强行夺去他人的修为确实伴有风险，怪不得称为妖术。

　　灵儿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柯九方，慢慢走近。黑无涯拉住灵儿，摇了摇头。

　　现在的柯九方虽然修为尽毁，真气全无，但是性命犹在。

　　黑无涯自然不能放过他，他修习的妖法甚多，谁知道有没有回天之力。

　　黑无涯手掐印诀，喝道：“拘魂大法！”

　　此术数是其时跟踪柯九方时，在中帝殿顺来的，如今要派上用场了。

　　黑无涯掐住柯九方的天灵盖，随手一拖，一具灵魂居然从柯九方的体内疏散，看其相貌，确实是柯九方。

　　柯九方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肉身，心里明了，声音竟开始哆嗦，道：“你要干什么！这是什么术数？”

　　黑无涯道：“你只偷了那本纳元真笈，为何却忽略了这本拘魂大法呢？”

　　闻言，柯九方脸色一变，声色俱厉道：“你这忘八，我……”。

　　没等柯九方的话说完，黑无涯淡淡道：“再见。”

　　黑无涯手指微微用力，柯九方的灵魂瞬间消散，化为漫天蓝星。

　　漫天蓝星消散，不知所踪，黑无涯看着此景，心道：也不知碎裂的灵魂会飞往什么地方？

　　黑无涯想起了黑无夜，叹了口气，喃喃道：“总有一天会将你重现人间！”

　　思绪飘散，黑无涯周身开始疼痛，强行吸收柯九方的修为，对现在的黑无涯来说果真是一枚炸弹。

　　疼痛越来越烈，黑无涯周身皮肤开始裂开，丹田胀痛不已，经脉似乎是阻塞了一般。

　　黑无涯冷鹤咦吖，脑中突然像是炸了一般，昏了已往。

　　黑无涯耳边回荡着灵儿担忧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前的最后一幕，定格在疾驰而来的人影上。

　　睁开眼睛，黑无涯发现自己睡在床榻上。房间简练古朴，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个玛瑙香炉，一缕清香正悠悠飘出。

　　灵儿蹦蹦跳跳扑了上来，兴奋道：“黑叔叔，你醒了。”

　　黑无涯摸了摸灵儿的头，问道：“这是哪？”

　　灵儿抬起头，大眼扑闪扑闪，略有所思道：“是那个，那个白长虫的土地。”

　　“白长虫？”黑无涯想了想，苦涩一笑。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黑无涯转过头，看清来人。

　　烛光照射，正是拓跋烈。

　　拓跋烈见黑无涯已然醒来，走近拍着黑无涯的肩膀，道：“你这小子竟然自己去找柯九方，真是羊入虎口。不外你可真是了不得，修的什么术数？有空教教我呗。”

　　黑无涯哼了一声，道：“那种术数我劝告你照旧别学，就算教你，你也学不会，更况且我自己都是一知半解。”

　　拓跋烈只道是黑无涯小气，摆了摆头。

　　一个声音传来，道：“他说的不错，那妖法太过强大，稍有不慎，即是会反噬自己的灵魂，断送性命。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掌握的。”

　　黑无涯起身拜道：“黄公。”

　　黄道卿摆了摆手，道：“你能在柯九方手里活下来，也算是个奇迹，都怪我去的有些晚了。”

　　黄道卿坐下道：“他的修为对你来说太过强大，被你强行吸收，对如今的你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我已经将它压缩封印在你的丹田内部，若是日后，你有那个能力驾驭的话，再将它解开。”

　　黑无涯点了颔首，道：“如此便多谢黄公了。”

　　黄道卿捋了捋髯毛，又道：“我和黑曜石的友爱虽说不深，但我敬他是一个坦荡君子，可以朋友相称。如今你大仇得报，可有什么计划？若是没有，不如留到我这里，助我平定曲江。”

　　黑无涯看了一眼灵儿，躬身道：“多谢黄公美意，虽然我也渴望曲江早日统一，但我已经厌倦了杀戮，而且我另有一事未了，恐不能辅佐黄公。”

　　黄道卿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勉强你，待你养好伤势，再走也不迟，有空就让拓跋烈带你转转此地。”

　　黑无涯连连称是，目送黄道卿出门。

　　拓跋烈摸着灵儿的头，问道：“你的黑叔叔不留这里，那你留下，陪着你拓拔叔叔怎么样？”

　　灵儿吐了吐舌头，跑到黑无涯身后，道：“臭章鱼，我才不留这里呢……”

　　“嘿，你……”拓跋烈欲言又止。

　　黑无涯道：“走吧，拓拔大侠，带我看看黄公的大好河山。”

　　拓跋烈哼了一声，自顾自走出门。灵儿对着拓跋烈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就被黑无涯拉着出去了。

　　一个月后，拓跋烈站在山头上，看着绵延千里的曲江，问道：“你要去哪？”

　　黑无涯吸了一口气，道：“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

　　拓跋烈笑了笑：“若是你还想回到这里，尽管来即是，我和黄公可是很接待。”

　　黑无涯点了颔首，拉起灵儿便朝着东方而行，临走前，道：“别忘了那件事情。”

　　拓跋烈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

　　谁也不知道，此一别，竟是两百年。

　　在这两百年间，黑无涯带着灵儿回到昆仑四周，在这里修建了无涯洞，也收纳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小妖。

　　昆仑掌门黄鹤自然也注意到黑无涯的存在，不外看黑无涯并无任何祸殃人间的举动，在打过频频交道之后，黄鹤知道了黑无涯的心境，也就任其自然。

　　两百年后，黑无涯将无涯洞托付给周边交好的大妖，独自一人在南海游历，寻找灵魂重生之法，却在此邂逅了受黄鹤之命修行的北曲子。

　　两人一见如故，北曲子经常听起师父说的无涯洞主，早就想认识一番，今日终见本尊，自然内心欢喜。

　　北曲子并不介意黑无涯的妖精身份，也不以修仙正道自居，这让黑无涯颇有好感。

　　短短几日，两人相谈甚欢，友爱一日千里。

　　不外欢喜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北曲子也到了回归昆仑的日子，而黑无涯也要继续寻找关于灵魂书籍的纪录，两人离别，各奔工具。

　　之后，拓跋烈传书黑无涯，说是找到了一些柯九方当年珍藏的远古书卷，让黑无涯前往曲江一趟。

　　黑无涯收到信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曲江流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