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往事如烟

　　黑无涯眼睛炙热，一页一页仔细地翻找起来，这本神器录果真是纪录了当今天界的所有神物，就连广道宫采药童子的巩返镰都有纪录。

　　黑无涯笃定这本书里定有所谓的伏妖塔的纪录。黑无涯目光如电，手指快速翻页，上面所纪录的神器，有的连黑无涯都十分惊讶，内心摩拳擦掌。

　　天界竟有如此多的宝物！黑无涯越看越喜，兴奋地搓了搓手，趁自己修为还很低，不易被天界仙神察觉，何不顺走一二，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

　　“积元丹，广道宫张天师所炼，外金黄，内鲜红，闻之似桂花芬芳，蕴天地元气，食之可通经脉，增修为，但多服易损丹田。化形丹……”

　　黑无涯想了想，那日在丹房拿了不少丹药，其中似乎就有这积元丹。

　　黑无涯窃喜，手指往后翻了翻，都是纪录丹房的丹药，这神器录比丹房总汇纪录的还要详尽许多。

　　黑无涯默默记下，心道：张老道，小妖不才，看来还要去惠顾左右的丹房了！

　　翻了许久，黑无涯看到纪录到长明殿神物间里面的宝物了，眼睛一亮，心道：那日到神物间，不敢乱动工具，但现在可就纷歧样了！

　　黑无涯左右看了看，天书阁里面的仙神都在静静地翻书阅读，基础没有发现披着官服的他。

　　黑无涯笑了笑，席地而坐，慢慢翻阅起来。

　　“窥天盒，正八边形，厚度六分，西海玄铁所铸，打开能照亮天宫所在。天界用来赐予下界德高望重的修道人士，助其登天听道……”

　　黑无涯点了颔首，这个工具虽说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是实用之极。

　　想来下界万众生灵，能拿到天界恩赐之物已是寥寥无几。天界也一定不是自己所谓恒久之地，若是今后想再到天界，这窥天盒可是必不行少的工具。

　　黑无涯盘算主意，定要再去神物间一趟，窥天盒是必不行缺。

　　黑无涯继续向下看，“菩提扇，乃采西天菩提神树所制，平面似葫芦轮廓，厚九分，青墨色，上绘风纹，内置风咒，可大可小，挥舞生狂风……第一任天帝亲手炼制，赠与天界大神官，后为历任大神官所持之物，鸿蒙一亿六千九百七十六万年间，大神官公济战九魄于冥界，遗失至今。”

　　原本黑无涯看的兴高采烈，对菩提扇钟意之极，想动动手脚。谁知此等神器竟是历任大神官所持之物，更为可气的是数万年前居然都已经遗失了。

　　黑无涯啧了啧嘴，惋惜不已。既然天界都寻它不着，自己这点修为，就更别说了。

　　黑无涯继续向下看去，“金刚印，两万年前广道宫黄天师取东华神山精魄所制，是镇压邪祟的无上法器……梯形，可大可小，遍布金符。后镇压东海凶兽，今被大神官灵境收回，交予司法真神墨衡。”

　　黑无涯想了想，难道那日黑无夜他俩正是碰上了收回金刚印的灵境，才阴差阳错被带到天界的吗？

　　黑无涯仔细地追念了一下，上面的描述与那日所见的梯形物什极为相似，这可真是巧合之极。

　　想到此处，黑无涯马上大痛。灵境下界一趟，竟断送了妹妹的性命。

　　虽然黑无涯不愿认可，但是那日，心突然揪心一疼，黑无涯内心雪亮，不愿去面对。虽说这也是无意，但偏偏为何会降到自己的头上？

　　越想越恼，黑无涯快速翻了几页，心道：这里面一定有伏妖塔的纪录，今日定要看看它究竟有何功用！

　　黑无涯目光如电，瞬间即是翻了几十页，“伏妖塔……”

　　黑无涯猛地凑近书籍，眼睛瞪得老大，血丝都快要迸出来了。

　　“伏妖塔，广道宫张天师采神树扶桑所铸，六棱金塔，结实无比。内设七十二道金符，凡收入此塔的妖灵，不用片刻便会真气全无，饱受金符幻化的刑罚折磨。大神官灵境注入金珠，施加乾坤缚魂咒，束缚妖灵的灵魂逃逸，直至被金符敕到六神无主……”

　　每看一字，黑无涯就失望一分，看到六神无主时，黑无涯猛地把书合上，把周围的仙神吓了一跳。

　　昔日抬头可见的人儿，现在却是阴阳相隔。

　　神器录纪录的工具绝无半分虚假，想来自己的妹妹不外百年修为，定然连片刻时间都支撑不到。

　　现在，黑无涯笃定黑无夜已经是六神无主了。

　　可是黑无涯不想就此善罢甘休，虽然早就听闻生灵六神无主后，就连主宰生灵灵魂的冥界也是束手无策。

　　但是黑无涯想到阴阳相生相克，生命轮回不止。就算六神无主，也一定是存在于世间。现在，就算找到伏妖塔，也不见得能寻出什么眉目来。

　　倒不如在这天书阁找找，说不定这里还会有什么秘法禁术，能够找到破碎的灵魂。

　　倘若天书阁也没有什么纪录的话，就是天界禁地，冥界鬼门关，自己也要去寻他一寻！

　　黑无涯抬起头，自己这点修为连门神都打不外，更别说去找灵境和司法真神了。

　　天书阁层层密云，放眼望去尽是书籍，此处定有什么秘法仙术！与其如无头苍蝇般在天界寻找，倒不如就在天书阁寻它一二。

　　天书阁果真是天界一处宝地，里面的书籍本本都可谓是天下至宝。

　　什么药草丹方，术数仙道，奇珍异宝都介绍的清清楚楚。

　　黑无涯越看越痴，里面讲的道法乾坤，逐渐使他的心境发生变化，开始不问世事。

　　时间飞逝，不知过了几多岁月，黑无涯也不记得自己翻看了几多书籍，只知道自己已经处在天书阁的顶层云端之上了，黑无涯放下最后一本书。

　　这期间黑无涯潜移默化中，修为已是突飞猛涨。但由于研习的都是仙法神术，长时间在天界熏陶，自己的妖气已经淡化，虽然真气外泄，但旁人却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

　　黑无涯走到天书阁门口，转头看了一眼年轮表，摇了摇头，潇洒离去，原来百年已过。

　　可是谁也不知道，天书阁七十六层的某一个书架，底下有一个暗格，里面放了一本极为古旧的书籍。

　　暗格外面似有封印大咒，看起来玄妙无比，但也是年代久远，毫无灵气，偶有亮光闪烁。

　　何人不羡少年郎，阴差阳错铸就了黑无涯。年纪轻轻，却险些通晓三界。时至今日，黑无涯已经知道黑无夜肯定是六神无主。

　　可是天书阁却无任何一本书有回天之术，纵使天界诸神有万般神通，也不见得能逆天而行。

　　天界的禁地不是远古大神的宅兆就是外洋仙山、流放之地，里面是有些远古仙术卷轴和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仙，但也没有黑无涯想要的工具。

　　人间就更不用说了，天书阁里面关于人间的纪录少之又少，现在唯一另有可能的恐怕只有传说中的冥界了。

　　黑无涯以前在下界之时，也只是听周边的小妖谈论起冥府。只是冥界虚幻缥缈，玄之又玄，一度成为种种小妖的谈资，无人相信。

　　现在可否则，天书阁里面的那本冥界鬼录可是讲的清清楚楚。

　　冥府不仅有四大判官掌控生死判决，更有五方鬼帝坐镇。那里是三界生灵所归之处，冥界，值得一去。

　　只是去冥界可不容易，一种是自己灵魂出窍，飘飘荡荡，自然就能飘去冥府。

　　但是冥府门前会有地狱修罗扼守，见着死人的灵魂，便会使用亡咒。如此灵魂就会变得昏迷不醒，才会老老实实随着狱卒前往冥殿。

　　第二种是下界妖道用的妖法了，强行打开通往冥界的通道，至于进去之后会落到哪里，自己也不知道。

　　一旦落到地狱或者哪个判官、鬼帝面前，那可就是自投罗网。

　　第三种则是，在人间的中原地域，有一座归兮山，山峰围绕，形成峡谷，名曰死亡谷。

　　谷下面有一道裂缝叫做阴界裂缝，每逢七月十五阴界裂缝就会大开，数万恶鬼便会喷涌而出，在此留恋人间。

　　寻常时候，这道裂缝极为不稳定，或许闭合或许半开。

　　黑无涯思虑片刻，前两种都太过冒险，唯有最后一种方可一试。

　　黑无涯在天界百年有余，大巨细小的地方都去过，现在却要离开，心里却生出不舍之意。

　　如今伏妖塔还在墨衡手中，新上任的赤位执法官明显修为稍弱。黑无涯见他频频从下界归来时，都是体无完肤，但是那执法官却丝绝不以为意。

　　墨衡也有意栽培他，预计不多时日，墨衡应该就会把伏妖塔交给他，到时候说不定就有时机了。

　　黑无涯一直在等这个时机，但是墨衡却迟迟不给，不外也没关系，等下次黑无涯再来天界时，应该就差不多了。

　　红日初升，百仙都前往九重天灵霄殿拜会天帝。黑无涯化为原形，顺着通天门爬出，回归人间，直奔中原归兮山。

　　归兮山绵延千里，云横雾锁，半山腰就能感受到温度急剧下降。

　　山底灰蒙蒙一片，看不真切，时不时有鬼魅嚎哭之声，听来头皮发麻，满身发凉。

　　黑无涯本就是妖邪，自然不惧这些鬼神之物，双目发光，紧盯着山底，以期能有什么线索。

　　飞了半晌，归兮山大巨细小的谷底都飞了一遍，照旧未见传说的阴界裂缝。

　　黑无涯停到其中一座山脉的半腰上，心道莫不是阴界裂缝这几日闭合了？

　　底下灰云滔滔，缥缈玄幻，一切宛如雾里看花。

　　黑无涯摆了摆头，正想换个地方视察一二，突然似有所觉，屏气蹲下，悄悄向下方看去。

　　黑无涯在天界呆了百年有余，吸收了不少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也修习了不少心法，敏锐度自然远超凡人。

　　果不其然，不多时，从远处窜来一股黑雾，飘飘荡荡。

　　“妖气！”黑无涯心道。

　　这归兮山诡异之极，又是极阴之地，泛起这种鬼魅也算正常。黑无涯看那黑雾兜兜转转，也不知在干什么。

　　黑无涯自觉没趣，计划起身离开。谁知黑雾转而成形，化作人样。黑无涯瞧晤面容，马上惊奇，怎会是他？

　　一瞬间，黑无涯绷不住真气，那人立马抬起头向上看来。

　　黑无涯急遽屏息，心里张皇，思考应对之策，还不忘念叨他为何也会来此地？

　　恰时，适才黑无涯发散的真气惊扰了周边栖息的乌鸦，现在尖叫着四散乱飞。

　　那人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黑无涯舒了一口气。

　　此人与黑无涯的父亲颇有渊源，黑无涯小时候也见过他几面。

　　此人叫柯九方，乃是曲江流域的妖邪。

　　曲江地处九州西北，地域辽阔，土壤肥沃。但是严寒阴邪，所以凡人不在此繁衍生息。

　　恒久以来，邪祟滋生，种种妖精抢夺土地，而柯九方即是这其中之一。

　　那时，柯九方便已是六百年的玄龟精，也是曲江流域修为前十的大妖。

　　他虽为神兽玄龟之体，但是生性暴戾，贪得无厌，私自修习妖法祸乱一方，残杀不归顺于他的妖族。

　　曲江流域的众多大妖对他极为不满，数次围攻。但是他阴险狡诈，屡屡逃脱众妖的抓捕，还打伤了数个修为高强的大妖。

　　西北之极即是冰川之地，接壤曲江流域。那时，冰川之主白贞调集雄师，在旁虎视曲江，所以，曲江流域的众多妖精才迫不得已暂缓对柯九方的围剿。

　　黑无涯的祖先本就是曲江流域的妖族，之前柯九方也屡次找到黑无涯的父亲，让蜘蛛一族的区域归于柯九方。

　　黑无涯的父亲叫黑曜石，起初他并不愿意，奈何修为不及柯九方，为了全族人的宁静，黑曜石才勉强同意。

　　在之后的战争中，蜘蛛一族的年轻妖精已经被柯九方拉去战场，死伤无数。

　　黑曜石屡次劝说，柯九方不听。最后黑曜石与族人密谋，发动叛乱，逃出曲江流域。

　　在流离路上，黑无涯的母亲染病逝世。

　　最终柯九方不知从哪里得知黑曜石的下落，竟然亲自前来。那一次也是黑无涯最后一次见他父亲。

　　自柯九方来过之后，黑无涯还记得族里的长老们大吵了一架，今后黑无涯和他妹妹就被留在昆仑山四周。

　　黑无涯笃定父亲的失踪定与他有关，柯九方当年千般胁迫的嘴脸显现在眼前，黑无涯不由得恶心。

　　黑无涯默默注视着柯九方的一举一动。现在算来，柯九方应当有七八百年的修为了，黑无涯明显不是他的对手。

　　也不知道这百来年曲江流域还发生了什么，柯九方为什么会泛起在这个地方？

　　柯九方落到谷底，用手摸了摸地面的泥土，凑到嘴边闻了闻，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柯九方徐徐升到半空，真气鼓舞，一只巨大的神龟足显现，猛然蹋下。

　　只听一声炸响，地震山摇，鸟雀纷飞，谷底升腾起一股灰烟，一抹紫光从谷底射出，光影曲折蜿蜒直至远处山脉。

　　灰尘散尽，黑无涯向下看去，一道丈许宽的裂缝显现出来，紫光喷涌。

　　往里看去，深不见底。黑无涯大喜，这就是书中纪录的阴界裂缝，没想到竟然在土层之下。

　　柯九方甩了甩手，左右看了看，一跃而进，没入其中。

　　黑无涯静静期待了片刻，不见柯九方上来，也就放下心，自己也飘落谷底。

　　黑无涯不明白柯九方为何也要去冥界，难道那里有什么工具吸引他？

　　要知道在柯九方的眼里，什么都不及他的命重要。今日他居然冒险偷渡到冥界，看来那里一定会有什么事情。

　　黑无涯窃喜不已，如此一来，倒省的自己瞎忙活了。

　　黑无涯瞧了瞧裂缝里面，从中冒出的烟雾闻来恶心之极。黑无涯咧了咧嘴，鼓舞真气护着全身，也一跃而进。

　　周边尽是紫雾红云，千奇百怪，下方依旧是深不见底。

　　黑无涯缓慢下降，仔细感应着柯九方的气息，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冥界鬼录讲阴界裂缝深达数万丈，直通冥府。黑无涯尾随着柯九方一直下沉了好几个时辰，终于觉得雾气散了许多。

　　下方灰黑一片，又下沉了一会儿，黑无涯远远看到地面上的工具。

　　大片的红色花海，雾气腾腾，光秃秃的没有叶子。花朵鲜红之极，似乎要滴出血来，远处另有河流以及一座很大的桥梁。

　　黑无涯徐徐落到地面，整片天空依旧是黑墨色。黑无涯惊奇之极，冥界果真是个玄妙之处。

　　地上也是鲜红的泥土，粘稠之极。四周的花海飘出的香味闻来令人心痒难搔，不外黑无涯本就是妖邪之身，自然不会怕这些邪物。

　　黑无涯徐徐悬空，探出头，感应了一下柯九方的方位。柯九方落地之后，便朝着那座桥梁飘去。

　　黑无涯看他行动如此利索，心生疑问。看柯九方这行动，似乎对冥界极为熟悉。

　　不由多想，黑无涯远远地盯着柯九方的一举一动，缓慢跟在他后面。

　　右方有一条大道，上面空无一人。黑无涯惊奇，那里应该就是黄泉路才对，怎么连一个灵魂都没有？

　　黑无涯向后面看去，路的尽头有一大片林子，数不尽的孤魂野鬼在那里游荡，林子里隐隐约约站有几个巨大的身影。

　　黑无涯看了看两小我私家影，推测他们可能就是地狱修罗。冥界鬼录里面不是说这些灵魂会被地狱修罗施加亡咒，狱卒会指引他们去冥殿吗？

　　那为什么黄泉路一小我私家影都见不着？

　　黑无涯转过头，前面远处不时有亮光闪烁，隐隐听到隆隆直响。黑无涯心道：果真是冥府出了什么事情。

　　黑无涯望去，柯九方飞到河岸，顺着桥底向劈面飘去。

　　黑无涯悄悄尾随，到了桥边，看了看红色的河流，里面不时还冒出气泡，腥臭之极。

　　黑无涯丢了一块石头进去，立马“嗤啦”一声，白烟冒出。

　　黑无涯看桥上空无一人，原来想从桥上走，但是又怕遇上什么鬼差。预防起见，也学着柯九方顺着桥底飘到劈面。

　　两侧河岸距离甚远，飞到一半，黑无涯逐渐听到劈面嘈杂一片，陪同着阵阵厮杀之声。

　　落到对岸，声音越来越清晰，听来就如万千小鬼齐齐尖鸣，又似百万雄师呐喊高歌。

　　黑无涯感应到一个十分阴寒的气息，似乎从地狱十八层而来，妖气冲天。另外还感应到几个十分熟悉的气息，令黑无涯更为惊奇。

　　黑无涯悬空望去，前方四面坐落着八个宫殿，围着正中的一个青墨大殿。

　　青墨大殿高耸之极，看起来陈旧古朴，但却发散着神秘气息。

　　柯九方似乎对周边的异常充耳不闻，直奔正中的青墨大殿而去。

　　黑无涯远远随着，前方的宫殿依旧空无一人，西面的天空绚丽万分，各色真气喷涌，厮杀之声犹如海浪般传到黑无涯耳边。

　　黑无涯心道冥界竟也如此不太平，难不成出了个混世魔王，各大鬼神正在围剿？一会儿定要去探查一番。

　　当前，黑无涯照旧决定先随着柯九方。想要查出陈年往事的来因去脉以及父亲的下落，还须从他下手。

　　究竟柯九方与自己一族的渊源比力深，此番他的举动又如此诡异，说不定能看出什么眉目来。

　　柯九方肆无忌惮，直突入中帝殿。黑无涯想了想，据冥界鬼录所载，此处可是中方鬼帝的土地，柯九方来这里干甚？

　　黑无涯压制住气息，化为原形，喷出蛛丝，随着他进去。

　　此殿楼层甚多，柯九方直奔二层楼，进了其中的一个屋子，顺着柜子开始翻找起来。

　　黑无涯顺着蛛丝静静地趴在房梁上，视察着柯九方的举动。这个房间极为奢华，青灯玉椅，红砖彩壁，柜子上放了一些书籍卷轴。

　　柯九方东看西看，一本本翻阅，最后找到一个暗格，从中拿出来一个卷轴，马上眼放异彩，将之纳入怀中，就起身出去。

　　黑无涯悬在房梁，看到柯九方拿的那本卷轴叫纳元大法，这种名字一听就是妖法。

　　黑无涯盘在房梁，看向书架，大致能看清那些卷轴的名字，什么拘魂大法，四鬼之术，也都是妖法邪术，肯定是禁法。

　　眼见柯九方出去，黑无涯想了想，喷出一道蛛丝，粘上其中的一本书，看也不看，塞到怀里，就尾随着柯九方出去。

　　能让柯九方冒着巨大的风险来这里偷盗秘籍，说明这些工具肯定有妙用。自己既然来了一趟，也总不能空着手出去。

　　究竟在天界可是顺走了不少宝物，这种事情对黑无涯来说可是屡见不鲜。

　　柯九方出了中帝殿，朝着依旧是杀声震天的西面微微一笑，拍了拍怀里，便照原路返回。

　　黑无涯目送他回去，心道难不成他此番来此就是为了那本秘法？那他怎么知道冥界今天无人看守？

　　能让所有的鬼神擅离职守，冥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黑无涯看着忽明忽暗的天空，又瞥了一眼柯九方的身影。想了想，此番前来可不是看热闹的，既然冥界大乱，何不赶忙趁此时机，查一查关于灵魂的书籍。

　　至于柯九方，自己也欠好跟踪。究竟修为差的实在是多，稍不留心，说不定会被他觉察。

　　刚刚黑无涯也注意到中帝殿的楼层甚高，每一层都有许多房间，想必那里一定存了不少资料。

　　西面依旧是杀声震天，黑无涯化成人形，又折回中帝殿。